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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跟他爸吵,他身上一遍遍地出冷汗。 可是柳明一點都沒有在意到,一個勁地說著:“她把你這樣掃地出門,擺明了結(jié)仇。現(xiàn)在這么好的機會,容主任剛才的意思你不明白?蕭晨她惹了事了,你的出頭之日——” “那件事跟她沒有關(guān)系!”戚鶴堯厲聲喝止,“她清清白白!你這是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怎么了?!”柳明終于還是發(fā)怒了,“她蕭晨這些年少惹我了?你看著你親爹被個黃毛丫頭奚落嘲笑,你心里好受?你就不想替我報仇?” “報仇?”戚鶴堯氣笑了,怔怔看著他爸,“你也太高估了你自己了?!币皇峭涣薽ama臨死時吐著血還不肯閉眼的執(zhí)念,柳家對他戚鶴堯來說算個屁啊,替誰向誰報仇呢?他戚鶴堯?qū)κ挸俊蔸Q堯?qū)κ挸砍艘簧y償?shù)睦⒕?,只剩一世難忘的情意。 低血糖終于還是發(fā)作了起來,眼前全是黑的,戚鶴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氣往后靠著四腳朝天的桌子,他慘白著臉歪在那里,緊緊閉上了眼睛。柳明嚇得不輕,跪下去一把抱住兒子,嚷嚷著叫人進來把他抬去看醫(yī)生。 ** 蕭晨從公安局出來就往賀家山趕了,她知道賀小雪一定會炸毛,想著立刻趕回去第一時間告訴她緣由,可是沒想到賀小雪收到消息的速度那么快,炸毛的程度也比蕭晨想象中劇烈十倍——她叉著腰站在大門口,蕭晨的車開過來也不讓,一雙明媚美目眨都不眨一下,像是被車撞上碾過都不在乎那樣的生氣程度。 蕭晨從跑車?yán)锾鰜?,走到賀小雪面前,難得的對她軟語輕聲說:“我們進屋說?!?/br> 當(dāng)著涌出來圍觀的工人們和蕭晨的徒弟們,賀小雪狠狠甩開蕭晨拉她的手,“就在這兒說!”她冷聲一字一句:“大家都聽聽,到底為了什么,你這個南國雕漆掌門人、要在我們所有人臉上抹黑!” “因為葉太太打電話給我,“蕭晨向她低著頭,聲音也輕的不能再輕:“你姐的事……她知道了?!?/br> 蕭晨一向是堅強甚至倔強的,尤其在賀家山上,天塌下來她頂著都從不皺眉頭,這樣的蕭晨,當(dāng)她無可抑制地流露出痛苦恐懼神色,哪怕只是一絲,都令盛怒之下的賀小雪猶如三伏天被澆一頭冰雪。 可是心痛之色只是在賀小雪臉上一閃而過,她的語氣依舊堅定冰冷:“那又怎么樣?” 蕭晨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她,只見賀小雪神色鐵血一般地望著她,“蕭晨,“她字字如冰,“不管是你還是我姐,都沒資格把個人名譽排在南國雕漆前面!” “我不要我的名譽了,不行?”蕭晨沉默片刻,說。 賀小雪呵呵一笑,“行啊,“她傲然睥睨蕭晨,“那你就滾出賀家山,交出南國雕漆掌門人的位置?!?/br> “給誰?”蕭晨困惑地問。你當(dāng)我是留戀這個位置嗎?賀家山上沒有一個人真心待我,你當(dāng)我真的不知道嗎?你當(dāng)我不想走?我要不是欠了你們賀家山一條人命,我要不是承諾過小滿和師父,你當(dāng)我真的就喜歡留在這里? 你當(dāng)我……真的就愿意被成千上萬陌生人罵作小三?我的裴知那么好,我又已經(jīng)足夠配不上他。 可是我答應(yīng)過小滿?。?/br> 蕭工和賀總嗆起來,工人們和蕭晨的徒弟們都當(dāng)做日常,紛紛涌上來勸解。賀小雪白著臉瞪著蕭晨,神情是寸步不讓,要不是時候沒到、怕打草驚蛇,有些話她真想立刻講出來狠狠打擊蕭晨! “小雪——小雪!”賀娟這時分開圍觀人群匆匆忙忙撲出來,“你們快別鬧了!” “你不要管!”賀小雪盛怒之下絲毫不給賀娟面子。 “不是??!是你爸!”賀娟嚷嚷,“你爸病危了!” 賀小雪和蕭晨都愣住,片刻后兩人同時反應(yīng)過來,這時倒是默契十足地一起往蕭晨的跑車沖去。 來不及掉頭、蕭晨將車倒著沖出大門口,一個甩尾,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聲響,一眨眼的功夫跑車轟隆隆地向山下飛馳而去。 第72章 我等的船還不來(三) 3、 陳正霆今年八十大壽,裴知從年初就開始準(zhǔn)備壽禮了,他托人從各個拍賣會買茅臺酒,買回來不同年份的十幾瓶,其中最名貴的是一瓶保存完好的一九五六年出廠土陶酒瓶茅臺,現(xiàn)在裴知把它讓出來作為蕭晨敬獻給外公的賀禮。 外公最喜歡茅臺酒,一九五六年又是他青春最好的時代,這樣的壽禮、搭配司空良在旁甜言蜜語敲邊鼓,裴知有把握今天蕭晨不至于受到冷眼。 “包在我身上!”司空良咚咚咚捶胸口,他強行壓著興奮,一眼不敢眨地看著他哥:“哥,我表現(xiàn)好,你真的就答應(yīng)我學(xué)手藝去?” 裴知本來就想好了的,只是今晚臨時要用到他為晨晨保駕護航,順?biāo)浦鄱选?/br> “嗯?!彼讨?,臉色嚴(yán)肅地答應(yīng)。 司空良當(dāng)著他面拼命壓著嘴角,等他一轉(zhuǎn)身,小混蛋躥起一丈高,差點把迎面走來的表哥陳遇白給撲倒,那是個狠角色,小可愛這是剛出狼窩又進虎xue,不過裴知沒心思去救他,眼看這都快五點了,蕭晨怎么還沒來呢? 裴知走到辦壽宴的大廳外面去打電話,一路上遇到陸續(xù)前來的親戚們,陳家的人都對裴建國有著深深的成見和不屑,如今裴知長大成人、永盛暴君名聲在外,親戚們面上笑著與他打招呼,擦肩而過之后卻能發(fā)出各種嗤笑不屑的聲音。 這樣的場合以往總能把裴知折磨得失眠一周,今天他卻心情平靜甚至挺愉悅——他家晨晨就快來了,這些無關(guān)緊要人等的目光有什么要緊,他家晨晨來了以后會用帶著笑意的喜愛目光看他一整晚。 “喂?”裴知打通蕭晨電話,心情很好地開玩笑:“難得,蕭大師的電話居然打得通?!?/br> “我也正想打給你,“電話里蕭晨語氣像是睡了剛醒,一點力氣都沒有:“晚上我去不了了,對不起?!?/br> 窗外市中心的繁華霓虹都暗了一瞬,裴知聲音也霎時變冷:“為什么?” 那頭不說話,徑直沉默。 “晨晨,“裴知將聲音放軟,“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 “……裴知……”壓抑的嗚咽聲,沒有到哭泣,而且只是在叫他名字時這一聲而已,卻“咚“一下在裴知當(dāng)胸開了個洞似的。 “我馬上來找你,等我?!彼p聲地說。 陳正霆這時笑容滿面地迎了一個九十幾歲的長輩進來,迎面撞見裴知一臉失魂落魄地往外沖,見慣了這個大外孫鐵血萬能的陳正霆嚇了一跳,攔住他連忙問:“怎么了?!” 裴知倒還殘存理智,當(dāng)著親戚的面還能端著微笑臉應(yīng)酬,等陳正霆將長輩交給司空良扶著走進去,他才低聲說了蕭晨師父在醫(yī)院急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