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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袁蘭繡和云琪眼睛疼。 這也是云佰城從昨日見到阿暖之后,到今日第一次看到她臉上有這樣的神采。 云佰城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 互相招呼完畢,陳大舅并沒有什么興趣和云佰城寒暄,更是從頭到尾也沒理會一直用眼神打探著他的袁蘭繡,直接就和云佰城擺明來意,道是想接阿暖去陳家住上一段時間。 云佰城轉(zhuǎn)頭看阿暖,見她面上表情雖不顯,眼睛里卻盡是歡喜雀躍的星華,就知道她怕是恨不得自己立時就應(yīng)了。 云佰城心中越發(fā)不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陳大舅,道是阿暖剛到京中,這幾日他還要給阿暖安排學(xué)校入學(xué),補(bǔ)習(xí)功課等等并不適宜外住。 陳大舅也不堅持,淡道:“說的也是,不過說到去女學(xué)……” 他看了一眼阿暖身上明顯有點(diǎn)大且舊的青色學(xué)生裙,皺了皺眉。 這套衣服是阿暖特意從昨天云琪給她的衣服中選的一套,忍了十分的不適給穿上的。 陳大舅抿了抿薄唇,崩了臉道,“過往每季內(nèi)子都會寄上六七套京中時興的衣裳裙裝給阿暖......” 說完這句又掃了一眼阿暖,繼續(xù)道,“內(nèi)子已經(jīng)替阿暖準(zhǔn)備好了秋裝料子,這兩日趁阿暖還未進(jìn)學(xué)校,我接她去讀讀身量,選選款式吧。” 大約陳大舅說的太過含蓄,或者云佰城實(shí)在討厭陳大舅那副和陳氏神似的傲慢又嫌棄的表情,沖動之下就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阿暖的衣服,我們自會替她準(zhǔn)備,不需要......” “可是父親,jiejie的身材比我胖很多,她的衣服我根本不合身,而且我從小到大還沒穿過別人的衣服,我這兩年的西洋裙和學(xué)生裙大多都是舅母幫我定制,舅舅托人寄給我的……這個衣料我也不習(xí)慣,我一定要穿jiejie給我的衣服嗎?” 阿暖眼神誠摯的看著云佰城,很認(rèn)真地問道。 云佰城:....... 云琪氣得差點(diǎn)蹦起來,她,她......什么叫她比她胖很多?這個不識好人心的壞胚子!她真想劃花她的臉! 陳大舅的面色已經(jīng)冷得能掉冰渣,他黑著臉站起身道:“什么意思?阿暖從小到大哪一季不添置十幾套衣裳,用料都是最上等的料子,何時要穿別人不要的舊衣服了?云處長,這就是你說的要替她準(zhǔn)備?拿了別人的舊衣服塞給她,讓她穿著去女學(xué)?” 云佰城的臉色漲得通紅,他想反駁,可是這事他還真是這么打算的,當(dāng)時袁蘭繡很熱情的說阿琪聽說阿暖要到京中來,非常高興,特地挑了很多衣服和首飾給阿暖,他可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他還覺得袁蘭繡體貼,女兒懂事呢...... 而且過去這么多年,他可沒有買過一件衣服一件首飾寄回去送給阿暖過。 暫時他還沒能厚臉皮到在這種情況下把陳泯之給罵走,道女兒是我的女兒,我想給她穿啥就穿啥......當(dāng)然他內(nèi)心深處非常清楚陳家人性格有多冷硬,嘴有多毒利,他敢這么說,這事到最后可能上升到什么程度他都不敢想。 他也可以跟陳泯之打腫臉充胖子說自己會幫阿暖添置新裝......可是“從小到大哪一季不添置十幾套衣裳”的阿暖,還有動輒上百幾千銀元的首飾配飾......他轉(zhuǎn)頭看睜著雙古怪笑意的眼睛看著自己的阿暖,那話到底咽了下去。 若是他這般為著口氣頂了下來,不說蘭繡和大女兒會不會鬧翻天,就陳氏那樣的養(yǎng)女兒法,他怎么可能有錢去那么給阿暖揮霍? 云佰城硬生生把話和著一口老血給憋了回去。 阿暖瞅著云佰城竟然理智的沒爆發(fā)還挺遺憾,她昨兒晚上還列了個清單準(zhǔn)備給她這個便宜父親呢,那上面每件東西她都能說出個花兒來,只要云佰城說出口,她就能逼著他去兌現(xiàn),然后逼著云佰城和袁蘭繡跟自己反目或者將她掃地出門,嘖嘖,真是可惜呢。 陳大舅見云佰城赤著臉只咬牙不出聲,冷哼了聲,道了聲“云處長,那我明日便派人過來接阿暖”,便沖阿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干脆利落的告辭了。 陳大舅一走,阿暖看云佰城和袁蘭繡各具特色的面色,心中笑翻了天,但還是狀似什么也不知道的木著臉中規(guī)中矩的跟云佰城微行了一禮,在云佰城復(fù)雜的目光中退下了。 云佰城此時也沒心思和云暖說什么,云暖剛提腳回房,他便去看袁蘭繡的面色 - 他擔(dān)心袁蘭繡不定又要跟自己怎么鬧呢。 可意外的發(fā)現(xiàn)袁蘭繡雖面色十分難看,卻根本無心跟云佰城吵,只有女兒云琪在云暖身影消失之后捂著嘴就跺了幾下腳,哭著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而此時的袁蘭繡心思都放在另一件事上 - 那陳家在北平竟然還有人,且看那樣子竟然混得不差,那陳泯之會不會影響她原本的謀劃? 若是不能將云暖送給馮厚平,那馮厚平定然不會放過自己女兒的,而且她大伯原先的意思,也是要她犧牲女兒的 - 不,這事決不能出意外。 第二日,陳大舅前腳將阿暖接走,袁蘭繡后腳就急沖沖的回了娘家,她尋了自己大哥袁敏和去調(diào)查陳泯之。 而云暖去了大舅家,先和舅母姚秀說了一會兒話。姚秀是陳大舅在美國認(rèn)識的,她是在美國出生長大的,全家都在美國,因著陳大舅要回來,便跟著一起回國的。 陳家人厭惡洋人,連帶的對在美國長大的姚秀也很不喜歡,還是陳氏勸了自己父親,陳老太爺才勉強(qiáng)接受了她,及至后來發(fā)現(xiàn)姚秀雖然是在美國長大,但國學(xué)和教養(yǎng)都很好,這才又對她改觀了些。 姚秀在延城也住過一段時間,一直和云暖相處得很好,說是舅母,其實(shí)更似姐妹似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逗了一會兒三歲的小表弟,陳大舅就喚了阿暖去書房,然后從抽屜了抽了一沓資料給她。 這些都是阿暖在來北平之前,寫信讓陳大舅幫忙調(diào)查袁蘭繡,袁家,還有云佰城的資料。 第7章 廖珩 阿暖已經(jīng)和母親陳氏商量好,十一月份母親過來北平參加二舅陳澈之的婚禮之后便會想法子留在北平,再不回云家,也和云佰城再無干系了。 祖父祖母雖待她們母女不錯,可感情是真的有,但有些東西揭開了看,卻只會更傷人。 當(dāng)年陳氏和云佰城未成婚前,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已經(jīng)知道云佰城和袁蘭繡的事情,云佰城的信中甚至更告知了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告訴了他們自己打算和袁蘭繡一起留洋。 但云家將此事瞞了陳家,然后緊急書信命令云佰城回延城,讓兩人成親。事后卻在明知道袁蘭繡應(yīng)該會和云佰城一同留洋,也并未阻止云佰城離開,及后袁蘭繡有孕,云佰城和袁蘭繡在英國成親,云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