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不過是延城一個舊式小鄉(xiāng)紳家庭出身。 陳氏母女吃的,穿的,用的,戴的,都是云家的東西,她還覺得,那娘倆占用的一直都是她的資源,哄著糊涂的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奪了本來應(yīng)該屬于她和她兒子的東西。 以前離得遠(yuǎn),幾年也未必見一面,這事也就沒激發(fā)出來,現(xiàn)在阿暖就這樣一身豪富的戳在她面前,可不是把那心底的那些不滿和憤懣又給硬生生給挑了出來。 可這事要云佰城怎么辦? 云佰城陰了臉,想了半天才終于道:“你從來未曾在鄉(xiāng)下侍奉過父親和母親他們,老人家偏心也是正常的,至于阿暖,她不過是個女孩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母親能給她的,也就是那么些個首飾罷了,你何必跟她計較。” 越說袁蘭繡臉色越黑。 什么叫“也就是那么些個首飾”? 那么些個首飾本來都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 那女人已經(jīng)跟自己丈夫離婚了! 想到這里袁蘭繡簡直委屈得想哭,她才是自己丈夫的妻子,云家的正經(jīng)兒媳婦,憑什么云家的家產(chǎn)被那個女人拿了,她吭都不能吭一聲? 云佰城瞅著她那樣子,嘆了口氣,語氣軟了點,道:“蘭繡,是你要接了她過來,現(xiàn)在才來第一天你又受不了,那你到底想要如何呢?”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呢? 袁蘭繡呆了呆,滿腔的怨憤頓時像漏了氣的皮球,癟了下來。 老太太的私房,云家的財產(chǎn),這些可以慢慢籌劃,可眼前重要的,卻是要哄好那死丫頭,讓她嫁給馮厚平馮次長。 不過,該和自己丈夫說的話還是得說。 她重新調(diào)整了神情,對云佰城哀婉道:“老爺,我也就罷了,但是阿琪是我們捧在手心里嬌養(yǎng)大的,她這樣日日對著那丫頭,難免心里就會失衡,這可如何是好?而且,她要去阿琪的中學(xué)讀書,那些個女孩子最是勢利,眼睛也都尖得很,若是發(fā)現(xiàn)那丫頭樣樣都比我們阿琪精貴,她們會怎么想?我們阿琪還怎么做人?老爺......” 云佰城有些煩躁,他道:“罷了,回頭我會和阿暖談?wù)?,她那些首飾什么的在學(xué)校就不要隨意佩戴,平日里能不戴的也別戴,畢竟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br> 也只能這樣了。 雖然袁蘭繡心中很想讓云佰城把云暖帶入京的東西都查上一查,更甚最好能交上來全部由自己保管,不過 - 她自己也知道這是癡心妄想罷了。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還是馮次長那里比較重要。 當(dāng)晚,云暖房中。 阿碧收拾完了云暖從延城帶過來的行禮,瞅了瞅床上那一堆先時云琪送給自家姑娘的西洋款的長裙和學(xué)生裙,撇了撇嘴,道:“姑娘,難道您真要穿這些個衣服去學(xué)堂嗎?” 太太,大舅太太還有舅老爺他們都寵自家姑娘,西洋的東西也好,北平或者南面時興的衣裳首飾也好,每年不知道要送給自家姑娘多少,這么幾件舊衣服,姓袁的女人和大姑娘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真當(dāng)她們姑娘是鄉(xiāng)下來的窮親戚不成? 云暖正坐在梳妝臺前把玩著今日陳二舅送給她的那把勃朗寧,聽到阿碧的話就轉(zhuǎn)回頭看了那堆衣裳一眼。 其實其中有幾件還不差,款式也是時新的,云暖從云琪那糾結(jié)的神色中甚至看出這些裙子并非是云琪不喜歡而扔給她的 - 云暖是什么人,她瞅著云琪那副樣子,心頭略微一轉(zhuǎn),便大致猜出了云琪的小心思。 這些衣服怕是學(xué)校不少人都知道是云琪的,屆時自己若真是穿了,就既滿足了云琪的虛榮心又能拔高她的形象...... 她嘴角翹了翹,道:“塞衣柜吧,不必理會......唔,說不定還是有些用處的?!?/br> 她不想著法子用上一用簡直對不起袁蘭繡母女的“熱情”嘛。 阿碧又撇了撇嘴,卻沒再理會那衣服,而是轉(zhuǎn)身就捧了一個首飾盒出來,問道:“姑娘,這些要拿出來嗎?” 云暖瞅了瞅阿碧懷里的東西,那是自己從延城帶過來的些首飾,不由得就想起今日里袁蘭繡和云琪那的憋得快變形的表情,一時高興簡直笑彎了眼。 阿碧瞅著自家姑娘這沒心沒肺的模樣,雖然知道她心中向來有成算,也有些發(fā)愁,畢竟這兒可是袁氏母女的地盤。 她道:“姑娘,這樣真的好嗎?……財不露白,若是,若是她們起了貪慕之心,在姑娘的婚事上動手腳可如何是好?” 東西事小,可若是那袁氏母女起了壞心,貪慕自家姑娘的嫁妝,使壞把姑娘嫁到袁家……姑娘畢竟是住在她們屋檐下,再聰明伶俐,也不能保證不被算計到。 云暖的手指搭在那把勃朗寧上,冰冷的觸感讓在這炎熱的夏夜摸起來格外的舒服。 她笑道:“不,不會,她們該是有別的謀劃?!?/br> 要不然干嘛明明忍得那么辛苦還要過來跟自己示好。 她只是在試探試探她們而已。 況且袁家現(xiàn)在也不差那幾個錢,窮的不過是袁蘭繡母女罷了。錢財動人心,她倒是真希望她們發(fā)一發(fā)瘋,她也就名正言順的一走了之了,但她們越能忍,所謀可能就越大。 而且,袁蘭繡可能只會些內(nèi)宅的算計,但袁家卻不是。 第6章 調(diào)查 云暖入京的第二日一大早,陳大舅陳泯之就派人給云公館送了拜帖,道是午后過來云公館探望外甥女阿暖。 云佰城七年前回國,之后就一直在北平任職,而陳大舅五年前到北平,但這卻還是陳大舅第一次登上云公館的大門。 因著陳氏的特意隱瞞,或者也是云佰城的心思從來沒往陳氏或者陳家那邊放,云佰城根本就不知道陳家的情況,陳家人的近況,更不知道陳氏的兩個弟弟竟然都在北平。 云佰城收到陳大舅的拜帖之后猶豫了一下,特意未去府廳,而是請了假留在了家中招呼陳大舅。 云佰城和袁蘭繡見到陳大舅都吃了一驚。 陳大舅這稱呼聽著年紀(jì)挺大,其實他挺年輕,不過剛剛?cè)T了。 他同樣繼承了陳家的好相貌,生得十分好看,又有著百年武將世家與生俱來的冷冽剛硬,因此十分的吸引人。此時他穿了深色西裝,氣質(zhì)內(nèi)斂成熟,讓云佰城和袁蘭繡很難將他與自己印象中“舊式古板腐朽沒落”的陳家聯(lián)系在一起。 可是他和陳氏生得那么像,甚至和阿暖都那么像,都是典型的陳家相貌,想讓人懷疑他的身份都不行。 說到這里,陳家三姐弟,陳氏和陳大舅相貌生得十分像,但二舅陳澈之雖然也非??∶溃珔s不知為何和其長姐兄長并無半點相似之處。 阿暖見到陳大舅很高興,小臉都在發(fā)光,她本就生得極美,這么一放光,簡直能閃瞎人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