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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火索上頭的插銷顯然是被拔掉了。我爹猝不及防,被那光頭一把死死給抱住,這家伙,周圍的人跑都來不及啊,那可是一整包炸藥。 人在發(fā)瘋的時候總是會不計一切代價,也會變得超乎尋常,那光頭的死死的用手鎖住我爹,他的胸膛和我爹之間就夾著那炸藥包。長這么大,我沒見過這么危險的情況,一時間也亂了陣腳,只顧著上前拼命拉扯那光頭,無奈他的力氣大得很,怎么掙扎都不來事兒。我爹是背對著他的,只能用手肘擊打,無奈那光頭拼命的心思已定,就是牢牢的纏住你,整個現(xiàn)場亂成了一團。 那導火索說長不短,估計也就一分鐘的料,這個炸藥包足以把周圍十米范圍的一切都給炸上天,我爹也急了,一個勁地喊道:“走,都給我走,閃開!” 逼急了,那光頭照著我爹肩頭上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爹痛的一把抓住那光頭的耳朵就擰,他那力氣自然不是蓋的,光頭的耳朵愣是被擰的轉過了來一圈。這一招倒是慣用,那光頭痛得實在是受不了了,雙手一松想去捂著耳朵,乘著這個機會,我爹轉身一把搶過炸藥包就往前沖,走了沒幾步,他就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一把給扔了出去,只聽“轟”得一聲巨響連同我在內(nèi)都被那股氣浪給掀翻了…… 我父親因為這一次爆炸差點落下病根,他的眼睛從此晚上看東西就很模糊,特別是光線強的時候。因為處置得當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太大傷亡,可這一次爆炸也炸出了一個驚天秘密,炸藥包掀翻了那座老石頭埂,幾棵槐柳被炸斷,露出了里面的中空,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巨大的古墓。 情況很快被上報,上面也很快就來了人,巧的是當時來的人里面就有顧教授,還有一位姓何的人,這個人被稱為何老,他就是省博物館的館長,也是省考古研究所的所長,中國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人稱南文一眼通。此人最為有名的是精通各國歷代古文字,尤其擅長破譯帛書、拓片和竹簡還有銘文,據(jù)說只需看一眼他便可知那些誰也不認識的文字大概意思。 浙西北的這幾個小山村何曾這樣熱鬧過,小河里的水被改了道,曾經(jīng)整日不見光的柳樹窩被圍了個里外三層,一些穿著制服白大褂的年輕人拿著小竹簽每日在那被炸開的豁口里進進出出,因為顧教授的關系,在他們工棚沒有搭建好前何老也就住在了我們家。 這些大人物講話,我們這些毛頭孩子是插不上嘴的,好在有袁小白,她的身份是顧教授的學生,當時中美關系正處在蜜月期,各方面的合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開展,這也算是一次聯(lián)合行動。 因為這座墓是被炸開的,所以毀壞的程度比想象的要高,聽何老說,這是一座戰(zhàn)國貴族古墓,稀罕的很,于是我就動了心思。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讓小白說服顧教授帶著我跟查文斌,好歹混了一份現(xiàn)場安保的工作,倒可以隨意進出。 我在現(xiàn)場那是純粹看熱鬧去的,可查文斌不是,他整天鎖著個眉頭,一臉擔心的樣子。白天在這里看人挖墓,晚上他還要上山看星象,我說他這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打多了都快憋出病來了。 挖掘工作到第三天的時候就有了眉目,當時第一件東西出土的時候就引起了轟動,那是一套總計有十六個部件構成的編鐘。這個消息可把當時的人給樂壞了,尤其是何老和顧教授,其中一塊編鐘上還刻著有十六個銘文,這可是了不起的發(fā)現(xiàn),于是整個考古工作進入了熱情高漲的時刻,但查文斌的神情卻越發(fā)凝重了。 發(fā)現(xiàn)編鐘出土的時候是傍晚,當時取出的東西還來不及送走,就用大號保鮮袋抽了真空放置在我家里,好歹當時我也是負責安保工作的。那天晚上我們?nèi)宜枚继貏e不自在,我總覺得有人在家里哭,嚶嚶的啜泣,幾次醒過來又什么動靜,一睡下去那聲音就又來了,第二天一早一堆人起來全是熊貓眼,吃早飯的時候互相一說,都說有這事。 到底是老碼頭,何老說估計是那組編鐘的問題,他干這一行有經(jīng)驗。 何老也是好心,對我爹說道:“但凡底下出來的東西,都是跟著主人的靈性走,我們雖說是科學工作者,但也不是迂腐,見怪不怪了,今天東西運走了,老夏把屋子里用菖蒲打掃打掃,去去晦氣?!?/br> 我爹指著查文斌道:“沒事,我們家有個道士在,倒也不怕?!?/br> 何老不免多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笑道:“現(xiàn)在做這個的可是越來越少了。” 這是查文斌和何老的第一次照面,可惜的是他們并沒有認識,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誰也不想若干年后他們會成為忘年交,當然了這也是后話了。 后續(xù)的挖掘就開始令人失望了,除了這套編鐘之外,墓里還有幾具尸體,別的東西大多被盜掘一空。這幾具尸體里頭有一具男尸穿著一條白襯衫,他的臉上還蓋著一個沒腐爛完全的草帽,應該是當年被留下的盜墓賊,這種情況何老說也不少見,他遇到過幾次。對于他這樣的忙人來說,被盜的墓是沒有價值的,出土了這套編鐘已經(jīng)是個意外,剩下的工作交給他那些徒弟們做就行,于是便啟程回了省城。 那具男尸被拉出來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些眼熟,白襯衫,大草帽,我回去問查文斌這個是不是就是那天柳樹窩里遇到的那位,查文斌只是叫我別多話,我也就只好作罷。 事情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里不停地下雨,查文斌的堪輿工作進行的也很不順利,考古工作也逐漸接近了尾聲。這一個月里我總是覺得查文斌陰陽怪氣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不對勁,反正我問什么他總叫我別亂想,可是依我對他的了解,我又總是覺得他有事。 我知道老鷹洞里還有點東西沒解決,鈄妃家的祖墳還沒找到七關,那天晚上逮個東西還讓跑了,這具突然出現(xiàn)的盜墓尸體又有什么來歷?可能是我的心比較大,我總覺得這些都不叫個事兒。又過了幾天,家里來了一份電報,說是讓我去一趟省城,來電的居然是收容所…… 第一百六十章 無處不在的鬼魂 收容所找我有什么事兒,自然是讓我去認領人去的,我家還能有誰丟了?我是真的服了那位爺,當我瞅見他那個模樣的時候,我真以為那是一個要飯的。 “同志,是他沒錯?!蔽姨笾樃俏灰荒槂瓷駩荷返呐肿诱f道,里面那個貨的確就是葉秋。 “這人手上還帶著兇器,還打人,我們這三四個人都叫他給打傷了,叫你們家屬來是想說怎么解決這個事兒。” “打人?”我瞄了一眼葉秋,二呆那表情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把人打什么樣了?” “什么樣,一個骨折,還有三個不同程度的受傷,這些人的醫(yī)藥費,誤工費誰陪?”那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