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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念流樂,想念千爺爺,想念.....那個絕情的人,起初還有一點點希望,以為清流會回頭找自己,這么長時間了,她也該收起虛無縹緲的盼望。 舍輕煙不明白北陰為什么不帶她回妖界,他許久未在她面前露臉了,那一回北陰離去,便沒有再來看過她。 一個人獨自在異鄉(xiāng),任何過往熟悉的人,都讓她想念,哪怕是見到從前在妖界欺負(fù)過她的妖也好,她在妖界長大,所以已經(jīng)將妖界當(dāng)成了故鄉(xiāng)。 舍輕煙裹緊了斗篷,涼夜里有些冷,風(fēng)一吹進(jìn)來更冷了,她不禁咒罵道:“死北陰!同清流一個德行,都徹底把我給忘了!雖說欠了你不少人情,好歹我也是將你當(dāng)做朋友的。” 一個低緩的聲音響起:“是嗎?我以為你不曾將我放在心上?!?/br> 舍輕煙如炸毛的小貓一般,雙眸冷冽戒備,她的手中捏緊了噬魂鞭,待看清來人時,她完全松懈了下來,那清雅細(xì)致的身影正是北陰。 北陰一襲降紫色的錦服,腰系玉帶,身姿挺拔,高高綰著的黑發(fā)十分整齊,這身紫衣倒是襯得他尊貴了不少,他腳踩黑靴走近舍輕煙,然后緩緩坐到簡陋的床上,他嘴角微彎形成小小的弧度,靜靜的看著她。 舍輕煙心頭發(fā)窘,方才她的話,想必北陰是聽見了,雖然有些臉臊,一時見了故友,還是很高興的,她瞪著睡鳳眼,戳了戳北陰的手臂,道:“送我回妖界!” 北陰握住她的那根手指頭,用拇指摩挲著,他淡淡道:“瘦了?!?nbsp;舍輕煙趕忙收回了手,鼓著腮幫子道:“送我回去!” 北陰身子一仰,躺在了草床上,他將雙臂枕在后頸,望著洞頂,“你若是孤單,我可以常來陪你說說話。” 舍輕煙不禁有些窩火,使勁搖著北陰的肩膀,嚷嚷道:“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br> 北陰被搖得頭暈,他鉗住了舍輕煙的手腕,板著臉道:“不送!你再鬧,我可走了?!?nbsp;舍輕煙認(rèn)栽,無力躺回草床上,她攏了攏斗篷,平靜道:“北陰,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何方的東西?我覺得你好像知道很多東西,一直隱瞞著我,我們不是朋友嗎?你告訴我可以嗎?” 北陰深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種悲憫,轉(zhuǎn)瞬即逝,他涼薄道:“天機不可泄露,世上有很多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就像我暫且不能對你說什么,你不要感到迷茫,眼下要做的是好好修煉,然后去須彌山?!?/br> 舍輕煙側(cè)頭,她的腳在地上搓了搓,因她二人橫躺著,所以腳在外頭,她問:“有一個聲音,也叫我去須彌山,你...是不是知道那個聲音是誰?” 北陰遲疑了一會兒,微微頷首。舍輕煙雖然知道他不會透露什么,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問:“她是誰?你認(rèn)識她嗎?或許是我娘親?” 北陰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搖搖頭,“不是你娘親?!?nbsp;其余的他便不肯多說什么,舍輕煙毫不氣餒的繼續(xù)問,半天也沒有挖出多余的字來,此刻的北陰讓舍輕煙恨得牙癢癢,若有人對你知根知底,卻不告訴你任何事,那種感覺是很撓心的。 北陰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舍輕煙有些想趕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想怎地?轉(zhuǎn)念一想,北陰不是那種登徒子,況且她許久沒有睡過好覺了,身旁有個大帝在,她可高枕無憂一晚,反正都穿著衣裳呢。 于是,舍輕煙翻了個身拉開了些距離,將后背對著北陰,然后蜷縮起身體,安心閉眼入睡,許是繃得太久,神經(jīng)一放松,困意便席卷而來,不一會兒她就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北陰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漸漸挪了過去靠近她,側(cè)了個身像是從背后擁住了她一般,北陰沒有觸碰到她,隔著一點點的距離,他身上的涼氣太重,若碰了舍輕煙,說不準(zhǔn)會將她冷醒。 他輕輕抬起手背,在她的臉頰上撫了撫,滑嫩溫?zé)岬挠|感,讓北陰心頭發(fā)熱。 豎日,陰雨綿綿,舍輕煙醒來搓了搓眼睛,滿足的打了個哈欠,撐了個懶腰,遂之精神抖擻。她環(huán)視了一周小洞xue,沒有北陰的身影,她單純的想,若是北陰每晚都來坐鎮(zhèn),那她晚上可就能安然度睡了。 舍輕煙先練了一個時辰的噬魂鞭,才去外面尋果子吃,遇到魔族人欺負(fù)她,抱頭不動就行了,她不喜歡任何人碰她的頭,舍輕煙挨了一頓打,對方見她不反抗不掙扎,沒意思也就走了,在魔界欺負(fù)弱小的人還是比較少的,他們大多喜歡和強者交手。 舍輕煙吃飽了之后,又碰到一個魔族女子,那女子與她不相上下,像是來滋事斗架的,誰叫舍輕煙是仙族人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受諸多排擠實屬正常,但這回此女似乎要將她趕盡殺絕,不斷的下狠手,舍輕煙避之不及,本不想惹麻煩,可對方纏著她不放,舍輕煙一生氣就將連日來所受的窩囊氣盡數(shù)發(fā)xiele出來,大戰(zhàn)了數(shù)十回合,舍輕煙身上重了許多傷,最終拼盡全力將那魔族女子滅掉了。 舍輕煙走到一個小溪邊清理傷口,她撕下衣裙包扎,戰(zhàn)斗之中她的修為猛漲,差一點就能突破至上仙了,舍輕煙想或許再來個生死之戰(zhàn)就能飛升了呢?不過,她不會去主動招惹旁人,誰曉得對方有沒有部族呢,若別人帶兵圍剿她,一個呼吸之間,她便能沒命,倘若命都沒了,這修煉來有什么用處?修煉的初衷本就是為了保命。 小溪澄澈干凈,觸感冰冰涼涼,待到血水流走之后,舍輕煙捧了一把水喝,溪水甘甜,她忍不住又喝了許多口,喝個水都喝了七分飽,她傻傻一笑,準(zhǔn)備回洞xue了,大多的時候她都呆在小窩里練噬魂鞭,因為洞xue隱秘有安全感。 當(dāng)沒了依仗,舍輕煙勤奮苦練修行,與先前貪玩的她很不同,渾身充滿了“垂死掙扎”的生機,生命受到了威脅,有了危機感,她越來越緊迫的壓榨自己,除了吃飯喝水睡覺,她都在修行。 有時候,在逆境之中,人才能更好的向上,因為此時她才清晰的知道,她需要什么。錦衣玉食的生活,和沒有壓迫的生活,只會讓舍輕煙漸漸迷失,愈加貪戀起浮華的凡塵。 暮色降臨之時,舍輕煙外出尋找吃食,她甩著噬魂鞭漫步在叢林之中,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舍輕煙身子一頓,唯恐有什么魔族人想要對她不利,忽而聽到耳邊傳來粗狂的聲音:“小仙主是你嗎?” 舍輕煙猛得轉(zhuǎn)頭,竟是藥城的護衛(wèi)!她心底升起一絲喜悅,“你一個人?” 那護衛(wèi)搖搖頭,“不是,是大仙主帶人來尋你了,我這就通知他們?!?/br> 舍輕煙心中蔓延起一股暖流,她還以為流樂也將她忘了呢,竟不想會大動干戈的率領(lǐng)護衛(wèi)來尋她,只是此番舍輕煙不會再回藥城了,她是個有尊嚴(yán)的人,只要回了妖界,便好。 護衛(wèi)從衣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