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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見。 這個汪子純也不知道是何方能人異士,竟然能讓穩(wěn)重自持的劉識,露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劉識見逗樂了彭瑾,自己也高興起來,笑道:“其實,我們也明白,子純?nèi)绱恕荣€如命’,不過是嫌牢中的日子太過無趣、煎熬,要給大家找些樂子罷了?!?/br> 說罷,劉識想到汪其真這個已經(jīng)中舉的舉人,如今卻和他們關(guān)押在一起,不由地一陣感慨。 平時看著汪其真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形的,其實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從來都不含糊。 本來,汪家人也湊巧打聽到了這次鄉(xiāng)試的考題,打算高價請大儒做出幾篇錦繡文章,讓汪其真這些族中應(yīng)考的子弟提前背好了,到了考場再默出來,只當(dāng)是他們臨場發(fā)揮的作品。 但是汪其真一句“誰知道這考題是真是假”,就婉拒了族里的好意,甚至還放豪言,哪怕沒有考題,他也一定能考得上! 族長被他的品節(jié)、志氣打動,贊賞之下,立即下了封口令,讓族中人等不可再提此事,更不能私下找大儒寫了文章默誦,到了考場再據(jù)為己用,舞弊營私。 否則,就直接逐出家族,一生都不得再踏進(jìn)汪家。 而汪家所有的財力、人脈,自然也就不能再繼續(xù)享用了。 和汪其真一塊應(yīng)考的其他汪家子弟,當(dāng)時還為此還是生汪其真的氣,說是他帶累了他們,誤了他們的前程。 沒想到,現(xiàn)在東窗事發(fā)了,他們,甚至是整個汪家,都得反過來感謝汪其真當(dāng)初的堅持,讓他們,讓汪氏一族,幸免于難。 族里出了個受寵的受寵的美人又如何? 趙銑身為太熙帝的心腹寵臣,有從龍之大功,不還是一樣被抓了起來,只等著審案定罪! 至于汪家應(yīng)考的子弟,包括他在內(nèi),雖然沒有請大儒代筆,卻都各自狠狠地琢磨了一番考題,練了一堆的稿子的事,汪其真也沒有瞞著劉識,悄悄地都和他說了。 要不然,以汪其真的水平,在如此多大儒名篇的競爭下,未必能夠順利中舉。 按理說,汪其真此次幸運(yùn)考中舉人,本不需要和他們一起揭舉鄉(xiāng)試泄題舞弊,討回公道的。 但是,汪其真一句“大義為公”,就主動而決然地加入了他們的陣營,甚至還主動去和汪家族長套話,得知了當(dāng)初那份考題的來源,順藤摸瓜,給大家提供了更多有力的證據(jù)。 又在請愿當(dāng)天,和他并肩而立,挑起大梁。 劉識心里很明白,汪其真“大義為公”是不假,可他又何嘗不是想站在知交好友身邊,和兄弟共進(jìn)退呢! 他這一生,有妻如彭瑾,賢惠體貼;有友如汪其真,仗義知心;有師如周翯,慈愛博學(xué),真是不虛此生! 劉識握著彭瑾柔軟的小手,滿足地喟嘆。 然而偏偏有人要煞風(fēng)景。 就在溫馨情濃的時刻,只聽彭槐在外頭朗聲招呼道:“這個小兄弟,可是牢頭大人著你來催促了?”(。) 第170章 同歸 劉識聽到外頭的聲響,松開了彭瑾的手,站了起來,收起先前的嬉笑,恢復(fù)一副公子如玉的謙謙模樣。 彭瑾也站起身來,用手整理好了衣裙的褶皺。 夫妻兩人相識一笑,一起朝刑訊室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劉識忍不住腳步一頓,溫聲道:“等我?!?/br> 彭瑾頓了頓,展顏一笑,回道:“好?!?/br> 簡單的對答,背后是越來越深的羈絆,還有脈脈溫情。 “是讓我來催,但不是催促,可是催請!”外頭,響起獄吏低低的笑聲,神神秘秘的。 彭槐詫異,正要張口詢問,就見刑訊室的門被從里面打開,劉識和彭瑾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來。 那獄吏見了劉識,忙一臉帶笑地上前招呼道:“劉公子,恭喜恭喜啊!” 劉識一愣,旋即笑問道:“不知,這喜從何來?。俊?/br> 那獄吏笑成了一朵花,像是自己得了大胖小子一般激動,高興地回道:“圣上剛下的旨意,所有參與請愿的學(xué)子,均都無罪釋放!” 劉識等人頓時愣住了,回過神來之后,個個臉上都洋溢著驚喜歡快的笑。 這真是意外之喜! “而且圣上還說了?!蹦仟z吏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消息帶來的效果,得意洋洋地宣布道:“說是請愿學(xué)子們堅持正道公義,實乃天下讀書人的表率。雖然行事過激,考慮欠妥當(dāng),但這次入獄也確實是受了委屈,要好好補(bǔ)償你們呢!” 補(bǔ)償不補(bǔ)償?shù)膭⒆R不在意,只要能早日脫離這樊籠,回到家里和彭瑾關(guān)起門來,好好地過自己的小日子,重頭來過,他就很滿意了。 “太好了!”云霧忍不住歡呼。 彭槐也激動得直想落淚,順手摸了一小錠銀子,遞了過去,歡喜道:“勞小兄弟跑這一趟?!?/br> 那獄吏又得了好處,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連聲道著恭喜賀喜。 “我們走吧。”劉識回頭對彭瑾笑道,愉快舒心。 彭瑾點(diǎn)點(diǎn)頭,笑得溫婉暢快。 多好! 原本只是來探個監(jiān),現(xiàn)在卻直接把人領(lǐng)了回去。 一行人出了刑訊室,見一側(cè)囚室的門都大開著,請愿的學(xué)子們說說笑笑,魚貫而出,有抱怨牢房伙食太差的,有嫌棄幾天沒有梳洗人都要發(fā)霉的,有慶幸早日逃脫牢籠自由自在的…… 但是,沒有一個人對對面囚室里,那群雙目圓瞪通紅,滿臉不甘,或是罵罵咧咧,或是低聲啜泣的參與鄉(xiāng)試舞弊的學(xué)子們冷嘲熱冷,他們只是選擇漠視這些為了飛黃騰達(dá)而不擇手段、德行有虧的所謂的讀書人。 這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最基本的cao守,絕不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他們只是從心而發(fā),做合乎公義的事。 有和劉識熟識的同窗學(xué)子,見劉識和彭瑾一行人從刑訊室里出來,走了過來,都停住腳步,客氣有禮地對彭瑾拱手稱呼一聲“嫂夫人”或者是“弟妹”。 彭瑾本來想避開的,免得有人覺得她一個婦人,在這么多外男面前拋頭露面,舉止輕狂失度,再對劉識有了微詞。 但見來人都溫和有禮,彭瑾便止住了想要后退的腳步,整個人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