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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是來教訓她的。 更可怕的是,雖然袁舒是meimei,張靜安是嫂子,但是袁舒教訓起張靜安居然也有理有節(jié)。 兩世人,張靜安第一次發(fā)現(xiàn),袁舒是個很通透的小姑娘。 她先講了一番母慈子孝的大道理,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又提出了小姑娘自己的論點來了,“……母親為家里勞心勞力身心俱疲,如今久病臥床自然免不了心緒不佳,難免的……就會有些不同尋常的暴躁……”這是什么情況?這是在說她母親的不是? 張靜安驚詫地睜大了眼睛,盯著袁舒看了好幾遍,惹得袁舒漲紅了的小臉不禁有幾分羞惱了起來。不過她確實說的就是那個意思,她娘是病糊涂了,才在二嫂都進門的情況之下,還老是將表姐給扯到二嫂跟前。 縱然是萬分羞惱,不過小姑娘還是很執(zhí)著的,她話鋒一轉(zhuǎn),便又變成了,“我二哥也是個很不容易的。這京里勛貴人家的弟子,承爵的能好點,不承爵的好像我二哥這么上進又能干的,那真是鳳毛麟角……”深深地看了張靜安一眼,下頭說出來的話更是驚掉了張靜安的下巴。 “……嫂嫂今天這么一“病”。不論緣由是什么,外人可不會知曉母親重病心緒不佳,也不會曉得嫂嫂如今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事,只會笑話我們家每日里雞飛狗跳沒有一個消停,二哥夾在嫂嫂和母親中間,嫂嫂替二哥想想也該明白,那是十分為難的……” 綜合起來就是,張靜安應(yīng)該珍惜她哥哥這樣的有為青年,對她二哥好一點。比方說,今天張靜安雖然沒跟她母親起正面沖突,可是裝病也很不對啊,別人會說,是她母親因為表姐把媳婦給氣得心疾復(fù)發(fā)了,所謂陷親不義,她哥哥也會很為難的。 張靜安對這孩子的邏輯實在是表示嘆服,不過以袁舒如今才九歲的年紀來說,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和她說為婦之道,就不免實在是有點喜感。她反問袁舒,“那按三妹看來,我要怎么辦才好呢?” 袁舒就抿著小嘴沒說話了。 張靜安也沒說話,兩個人對坐著發(fā)呆,最后當然是年紀更小,臉皮更薄的袁舒扛不住了,漲紅著小臉給告辭了。 開玩笑,張靜安都活了兩輩子了,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辦。袁舒能有什么好辦法? 張靜安擊敗了袁舒,到是也沒怎么高興。 自己悶悶地弄了本書,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 大約過了五天,消息正式宣布了。 老太爺將四老爺和那個外室連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給趕到保定的莊子上去了。 表面上看著是罰了,可是這樣的罰對四老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他對那個外室一往情深,連親生兒子都能虐打,他還顧忌什么? 柳家的人也覺得十分沒有面子,不過他們也得了些里子。老太爺發(fā)話了,當年四老爺成親時候分給四老爺?shù)哪切┧疆a(chǎn),如今家里都收回來,全撥到了柳氏生的袁江的名下,還同意讓柳家的人幫著看著。再加上柳氏當年也有一些陪嫁,起碼袁江和袁佳兩個孩子的待遇不至于因為有個混帳的爹而有所下降。至于四老爺再心疼那外室和她的孩子也沒用,那幾個孩子都上不得袁家的族譜,分不得袁家的財產(chǎn)。 袁家其他人沒什么表示,可才知道消息的吳氏卻吐了一口的血。 什么叫分不得袁家的財產(chǎn)?老太爺將四房的產(chǎn)業(yè)都給了柳氏母子,卻讓四老爺管了本該屬于她丈夫的產(chǎn)業(yè),讓四老爺用家里的永業(yè)田養(yǎng)他跟外室生的孩子,這叫公平? 老太太天天從公中挖錢補貼她生的三個兒子,她忍了幾十年了,現(xiàn)如今連家里的永業(yè)田都算計上了,他們大房還繼承爵位干什么? 她也要請她哥哥和母親過來跟老太爺和老太太說話。 不過據(jù)說是被國公爺袁泰給攔住了。 張靜安毫不出奇事情的發(fā)展會是這個結(jié)局。她公公袁泰是孝子,可老太爺死后,將三個兄弟掃地出門也毫不客氣。 總歸,四老爺被趕出家門也沒引發(fā)太大的風波。張靜安一直躲在自己院子里沒出門,吃著王大郎買回來的菠蘿。嘴里覺得還行,可吃多了心里覺得燒的慌。如果有機會,她還是盼著袁家能分家,但是正如袁恭說得那樣,老太爺還在,袁家就分不了家,就算是分家,只要袁恭還一門心思跟他爹他娘呆一起,說不定事情就還會朝著上一世的方向發(fā)展。似乎唯一的希望就是,袁恭繼續(xù)放個外任,然后……再也不要回到京城來了。 張靜安突然覺得有些混亂的頭腦里產(chǎn)生了一線光亮。 是啊,上一世,袁恭扔下她去西北一下子去了差不多三年,而且還立下了戰(zhàn)功,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從三品的參將了。如果能力爭將方瑾嫁出去,然后讓袁恭呆在西北不回來,是不是就能避免上一世身敗名裂后死于非命的下場了? 張靜安差點將手里的霽紅小碗都捏碎了。 她這一世雖然也很惱怒袁恭,可她從來沒有覺得要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縱然不能好好的做夫妻,但是她也不想他死,她是不見得將來能活得成的,可是既然重活了一世,總要試試能將事情變得更好才是。 這一世活下來,好歹誤打誤撞的,袁惠沒有被人拐走。袁江也沒攤上那個施虐庶母害了庶弟的名聲被親生父親打成殘廢,這些不都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嗎? 張靜安越想越覺得自己重活一世,雖然也諸多困苦,可也有可以值得歡喜的事情,竟然不自覺地,心情都好了很多。連菠蘿帶來的燒心感覺都好多了。 她從榻上爬起來,這就揮揮手,讓水晶過去,讓將王大郎從廣州來的海船上買來的菠蘿給各房都送幾個,剩下的她們自己分了就是。特別囑咐,給袁舉和袁江屋里多送幾個,想了想,又吩咐。給袁舒和袁毅那兒也挑熟透了的送。 其實袁恭對弟妹都不錯,只是張靜安因為討厭吳氏,所以也不喜歡袁舒和袁毅罷了。其實袁舒才九歲,挺有意思的一個小姑娘,而袁毅更小,才七歲,小大人似的老成,也沒得罪過自己,自己不過是因為他們的娘而不喜歡他們罷了。 為了要讓袁恭趕緊想辦法弄個外任,最好還要帶著自己去,張靜安覺得不能跟袁恭太劍拔弩張的了。 她自己起身,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覺得回來的倉促,布置得也太隨意了。這就叫了翡翠進來,開了箱籠,將屋子好生布置了一番。 袁恭從外頭回來,進門就發(fā)現(xiàn),跟中午回來的時候一比,屋里變化真是不小呢。 首先落地罩里掛著的帳子從姜黃色變成了湖藍色的縐紗,臨窗的長幾上換了個琉璃的魚缸,足足有臉盆那么大,里頭三條巴掌那么大的金魚搖頭擺尾地在晃蕩著。 這都還不是最大的變化,最大的變化是屋里的家具和中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