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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寒了。強打精神,勉力答起試卷。 賀榕巡視之時看到謝文純臉色蒼白,明白這是在病了,卻也沒有叫人給閣老公子送點熱水什么的,他認為有木炭可以自己燒。卻不知謝文純根本用不好,即使楊夫子提前教過他,還是不會用,又怕耽誤時間,全是吃的冷食。 一天下來,謝文純差點支持不住。走出考場時,直接栽到老管家福全懷中,把老管家心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回到家中,崔氏和謝老太太見到文純這幅慘樣,都抹了眼淚。當晚崔氏就和謝松說,“孩子這么苦,唉,早知如此還不如走庇蔭,何苦受這個罪?!闭f著,眼圈又紅了。 謝松道,“我心里何嘗好受。不過不吃這些苦,如何能成功業(yè)呢?!?/br> “如此辛苦,不如做個富家翁?!贝奘洗饶感哪c,早就把當初想讓兒子效仿“沈六首”的心拋到九霄云外了。 夫妻二人說了會兒話,又轉(zhuǎn)到太子身上?!疤拥氖隆俊贝奘蠁?。 “倒是沒什么消息,興許是放棄了?!敝x松也是皺眉。文純借著李青云找徐臨溪麻煩的由頭,很是對李青云說了一番狠話,已是傳了出去。從這以后,李青云確實很少登太子的門,他派去的人回來說,此人在家中閉門不出一段時日了。 “那就好?!贝奘纤土丝跉?,“那個李青云的,可不能就這么算了,不能讓賀榕直接落了他的卷子么?” “心術(shù)不正之人,試卷又能好到哪去?”謝松倒是不擔心這個,知道妻子的性子,又補充道,“等些時日,你要做什么都隨你?!彼窍胫@時李青云可能還和大皇子太子有聯(lián)系,留下把柄就不好了。 謝文純回府后便病倒了,到放榜時也沒親自去,而是讓福全和陵越代跑了一趟。這一次是府試的總榜,最后一場考試結(jié)合前兩次考試成績發(fā)“長案”,甲榜包括案首共錄三十人,乙榜共錄七十人,也就是說最終通過府試的人數(shù)為一百人整。不管甲榜還是乙榜,只要是在榜單上的人都可獲得“童生”稱號,以后科舉便也再不用參加縣試府試了,只需要參加院試就可以了。 天京府兩千余人來參加府試,最終通過一百人,過關(guān)率差不多百分之五,可謂百里挑一,很是殘酷。 福全和陵越在一眾學子之間等了些許時間后,鞭炮聲響,衙役們手持榜單,敲鑼打鼓而來,熱鬧的很。衙役站在高處宣讀榜單。 “第一名,玄武縣,徐臨溪!” “第二名,朱雀縣,林鴻儒!” “第三名,白虎縣,王振!” “第四名,玄武縣,謝文純!” ……“第十名,玄武縣,孔方!” 陵越欣喜叫出聲來,“中了!少爺中了!”兩人急忙回府報信。 謝松等人得知消息,自是欣喜不已。謝文純頭上敷著冰袋,側(cè)臥床上等待消息,聽說是第四,多少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便又躺下睡了。知道自己病了發(fā)揮不好,他也沒報考第一第二的希望。三日后知府設(shè)宴,他得趕緊休息把病養(yǎng)好。 謝文純病的昏昏沉沉,謝松事忙,崔氏便代他回了一些上門邀約的請柬,有的是詩會邀請,有的是宴飲。府試名次出來,就是童生了,不管年紀大小,謝文純都算正是進去讀書人的圈子了。 待到知府按例宴請之日,在家人細心照料下,謝文純也算好了大半,打起精神,坐著馬車赴宴去了。一上來,“賀筆架”就給眾童生了一個下馬威。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今天二更~(我會說是手抖把定時直接點成了發(fā)表嗎) 第14章 父母心 按慣例,府試后的宴飲就是剛剛?cè)〉霉γ耐鷤儼菀娭笕?,套套近乎,互相之間相互結(jié)交的過程。童生們進了知府賀榕的門,按名次依次拜見。 案首徐臨溪是第一個,賀榕對他神色罕見的不那么繃緊?!澳愕奈恼聦懙牟诲e,是個干實事的?!?/br> 徐臨溪受寵若驚,連忙謙讓。后面的幾個賀榕也多少點評了幾句,到得謝文純這里,“考試之時為何不用飯?”賀榕指的是第二場考試,他見謝文純臉色不好,知道是病過的,就想提點幾句。 “回大人,學生當日,沒有什么胃口?!敝x文純回道。 賀榕沉聲道,“吃得了苦,才能做得出事。你的文筆很好,但還需再實在些。” 謝文純心中并不是很服氣,心說你吃苦多不能要求所有人都這樣,臉上沒露出來,“大人指點的是?!?/br> 賀榕自能看出他沒往心里去,也不再說,這小公子自有他閣老爹教育,自己何必多此一舉。本想著這孩子是個年少才俊,提點一番,如今看來不過是個有些學問的富家子弟罷了。 眾人按次序落座,知府賀榕當中而坐,徐臨溪在左首第一位,謝文純在右首第一個,右邊是朱雀縣府試第五名的盧恒。落座之后,知府先對眾童生訓話。 “今日你們雖取得了童生的功名,也只算邁出第一步,仍要律身律己,讀圣賢書,做天下事。你們好生思量,我還有些公務(wù),先走一步。”離奇的簡短,也不給人攀談的機會。 賀榕離席后,眾人面面相覷,這和說好的不太一樣?不應(yīng)該是好生勉勵一番,然后大家輪番敬酒,再行行酒令,應(yīng)和一番么?滿腹疑惑,再低頭一看,席面上幾乎都是青菜豆腐,比在之普通小菜館的飯菜還差了些,完全不似四品知府大員的排場。人中有些消息靈通的,知道“賀筆架”一向是這做派,另一些人只覺驚愕,也不敢說什么。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 謝文純不是很在意知府的行為,他不像有些權(quán)貴之子心下鄙夷,也不像有些寒門崇拜賀榕想要攀談無門,更不需要巴結(jié)賀榕這條人脈,反而心里慶幸知府不在席上火藥味定會弱些,自己頭還有些疼,卻是正好。 知府不在,徐臨溪也不是很懂酒席慣例,坐在首位獨自用飯,也不知道組織。童生們?nèi)齼蓛?,各自攀談?/br> 盧恒出身四大世家之一的盧氏,二十上下,正是心高氣傲之時,不過對于崔氏嫡女所生、又年紀輕輕取得功名的謝文純頗有心結(jié)交。謝文純在崔氏的教育下,與世家子弟相交應(yīng)付自如,一時間氣氛頗為融洽。正在此時,謝文純很不想見的一個人----李青云,湊了過來。 李青云的名次在第三榜上。自那是謝文純借故與他結(jié)怨又傳了出去,太子也不再讓他登門,大皇子那邊恨他無用,狠狠叮囑他不準泄露出去后就放在一邊,他心下怨毒不甘,卻也撞了大運似的,搭上了這批童生的末班車。 “謝小兄弟……” “誰是你兄弟?李公子,我爹可只有我一個兒子?!敝x文純心下厭煩,這種人竟然也和自己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