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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是平哥兒生病了,怕是不能再出去了?!?/br> “病的嚴(yán)重嗎?我可以去看望表哥嗎?”謝文純一聽急了,雖然一闖禍就往表哥身上推,但他和平表哥關(guān)系是真好,平表哥比他大五歲,自小讓著他。 “你去了也不頂事,把自己也弄病了了怎么辦。還沒說完,你嬌表妹說,她哥哥病了,要你陪著去看花燈!” “???這怎么行,她那么小,我不帶她!”謝文純更著急了。 崔氏看著兒子的小模樣,心下暗笑想你不也只比她大一歲么,充什么小大人呢,便是你想,自己也不會放心兩個小孩子出去,即使帶著下人也不放心,不過說出來逗兒子玩罷了。“七夕你哪也別想去,在家讀書吧。等再大些,去著才有意思?!闭f到這,崔氏自覺失言,暗暗著鬧,真是在謝家呆太久了,說話都像謝老太太了。 “娘!爹都答應(yīng)過的!我不,七夕要出去玩!不放心的話,叫李叔叔跟著好了!”李叔叔叫李想,是當(dāng)年風(fēng)云詭譎皇帝賜給自己老師保護(hù)安全的,后來也沒再收回去,就留在了謝府。 李想的武藝機(jī)警崔氏是信得過的,只是終不保險?!安豢?,就如此吧?!?/br> 謝文純聽著堅決,心下小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把主意打到了嬌表妹那邊,讓那個小丫頭去磨姨母,若能說動姨夫陪著,大概娘親就會同意了。想著七夕那天街上會有的好吃的,好玩的,謝文純走路都要飄起來了。 崔氏的jiejie崔四娘,雖是崔家的庶女,可自小養(yǎng)在嫡母跟前,與崔氏也是要好,后來嫁給天京任職的楚氏子楚荊,和謝府離得不遠(yuǎn),來往就更密切了。如今只有楚平驊和楚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寶貝的很,如今楚嬌一哭,崔四娘心都要化了。 “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純表哥會帶我的!娘!娘!”楚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也有大半是裝出來的,人小鬼精。 “唉,我婦道人家七夕不好出去,嬌娘莫哭了,娘去問問你爹,看看有沒有空,讓他帶你們?!贝匏哪镆娕畠嚎薜谋亲佣技t了,心軟道。 楚嬌破涕為笑,“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抱住崔四娘,一陣“娘親親親”“娘真美”把崔四娘哄得笑個不停。 楚荊在號稱大晉最清閑的翰林院供職,自是有時間的。崔四娘一說,女兒再一求,也就應(yīng)了,只是在心里暗暗可惜不能去倚翠樓找他那紅顏知己了,甚是遺憾。 七夕夜,天京的老百姓們涌上街頭,路邊小攤販吆喝聲不絕于耳。謝文純和楚嬌卻被楚荊這個大人給拘在了醉仙樓二樓,說是街上太擠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好。謝文純雖有些沮喪只能看到一片地方,卻也無法,楚嬌只要能和她純表哥一處,那是在哪里都樂意的。巧的是,楚荊遇到了來醉仙樓聚會的同僚,于是上前寒暄,再一回頭,兩個小孩子就不見了。 謝文純和楚嬌也沒跑遠(yuǎn),而是在醉仙樓找了個地方藏起來,打算過一會等楚荊走了再出去,說不定可以去上次看到的花船!謝文純和楚嬌講了他們上次放孔明燈和看到許多漂亮jiejie的經(jīng)歷,楚嬌心馳神往,一心也想去明橋附近看看。 兩個小孩子沒有大人跟著,即使是在天京,也是件很危險的事情,拐小孩子賣錢的、藏了小孩子想要贖金的,索性兩人運(yùn)氣不錯,但卻遇到了另一個麻煩-迷路了。 謝文純有點(diǎn)尷尬,他裝作是個大人,卻找不到路,在小表妹面前有點(diǎn)丟臉,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想到了補(bǔ)救方法,“我們?nèi)ツ亲畲蟮姆孔訂栆粏枺〈蟾攀莻€酒樓!”楚嬌點(diǎn)頭,緊緊拉著謝文純的袖子,她其實(shí)有點(diǎn)害怕,還很擔(dān)心父親找到他們兩個會生氣。 進(jìn)了“酒樓”,謝文純也感覺不對?!斑希瑑晌恍】凸?,也想玩一把么?”胖掌柜有些戲謔的說,這兩個孩子怕是走丟了,明顯進(jìn)錯了地方。 “我們進(jìn)來只是想問問……”謝文純沒說完,出來一風(fēng)韻猶存的半老女人,打斷道,“你們大人呢?” 這時卻有一聲公鴨嗓從二樓欄桿處傳出,“兩個小孩,斷奶了么?快回家找mama哭吧!” 謝文純一聽臉就氣紅了,這輩子還沒人這么說過他,抬頭一看,說話的是一紅衣少年,十一二歲,齒紅唇白,長得很是好看,但長得再好看也不是美人,更沒有自己好看,所以謝文純氣道,“你是什么東西?狗拿耗子!” “你罵誰是狗?”那紅衣少年可能是喝了點(diǎn)酒,“啪”就扔下來一個杯子,正巧砸到了楚嬌身上,潑濕了衣服,然后掉在地上碎了。楚嬌當(dāng)下愣住了,然后立時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謝文純急忙問道“表妹,傷到了嗎?有沒有事?”楚嬌只是搖頭。那少年看砸到了人,也沒當(dāng)回事,反倒是他有同伴在旁邊勸了又勸,“這兩個小孩看起來衣著不凡,花少還是下去說兩句,畢竟那小姑娘年紀(jì)不大,不好以大欺小,穿出去顯得我們花少多不威風(fēng)?!奔t衣少年聽了,一步三搖頭的走下臺階,“小姑娘,你哭什么?又沒砸到頭!” 謝文純一聽就炸了,這什么態(tài)度,他自小被嬌慣長大,還不知道什么叫忍氣,當(dāng)下走上前去,就想像家里看到的嬤嬤一樣打他一巴掌,奈何個子太矮,一時愣住了。楚嬌蔫壞,拿出了不知何時帶在身上的軟鞭,抽抽噎噎的遞給謝文純,也沒斷了哭聲。謝文純接了軟鞭,當(dāng)下就是一鞭抽在那紅衣少年臉上,嘴里還說道,“說人話!給小爺?shù)狼?!?/br> 那紅衣少年被一連串變故都驚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打了!“你,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誰么!老子告訴你,我爸爸是花朝!你們,你們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打他!”紅衣少年的跟班們聽了,就要上前。謝文純把楚嬌向后推,兩腿顫顫的拿著軟鞭,對著十幾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少年。就在謝文純幾乎要掉頭就跑的時候,門口傳來聲音,“誰敢動一下試試!” 第5章 我爹是閣老 楚荊回頭一看,兩個孩子沒了,當(dāng)時嚇得眼前一黑,隨行的人在別的桌上用飯,并沒有看到少爺和小姐出去了,問了酒樓伙計也說沒有小孩子出去,楚荊心下著急,一邊遣了人快點(diǎn)告訴官府去找,一邊派人回府報信,自己帶著人當(dāng)下去街上尋人。一路匆忙,折扇也掉了,頭上更是見了汗,終于在一處賣糖人的地方問得有兩個沒有大人帶的、粉雕玉琢的一對男孩女孩,好像往賭場那條街去了。把楚荊嚇得兩眼一黑,也顧不得形象,匆匆向那邊跑去,闖了幾家店,來到這家“天地居”,見得一伙少年圍著自己寶貝女兒和外甥,當(dāng)下喝道,“誰敢!” 謝文純和楚嬌回頭見來了救星,也顧不得自己兩人偷跑會不會挨打,立時跑了過去,“爹爹,那個紅衣服的惡人,他拿酒杯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