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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在丫鬟眼中看到那樣的眼神,那里頭是清澈,是爛漫,是倔強,是不服輸,對上那雙眼睛的瞬間,他就想鉆進這個人的心里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只是她不愿意,薛忻和她有過兩次交集,但顧爾對他的態(tài)度無一例外都是疏遠,疏遠,再疏遠,一點機會都不給他,但對于薛忻來說,她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想靠近。 他想方設法,甚至連老夫人那邊都打上了主意,可她卻偏偏是薛懷院里的人,闔府上下,他獨獨拿薛懷的人沒辦法。 無從下手。 ☆、第四十八章 薛忻連想見顧爾一面都不容易, 他怕薛懷, 從小就怕,即便薛懷比他大不了幾歲,即便薛懷并未多為難過他。 薛忻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為什么會這么沉不住氣, 他推開薛懷書房的門, 看到他們兩人坐在一張案幾前,看到他們靠的那么近,看到薛懷臉上溫和的笑容,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暴躁。 “是我唐突了, 既然二哥不愿,弟弟明日問先生便可?!毖π脤⒈凰盏陌櫚桶偷臅匦路诺奖澈蟆?/br> “罷了,拿來我看看, 今日之事我便不追究了,下次再像這樣闖進來,我可不會像今天這么好說話?!毖芽此鞌〉哪?,說道。 薛忻點了點頭, 上前將書翻開遞了過去, 書的右上角被疊了做過標記,薛懷將那折痕翻開, 飛快的掃了一眼。 “這兩句話,我讀了多遍也并未讀懂,想請二哥來幫解釋一下?!毖π谜f道。 他拿來的是一本與經(jīng)商有關的書籍,薛家以經(jīng)商為生,像這類的書, 作為家主的薛懷自是爛熟于心,只不過他沒有立即回答薛忻的疑問,反而側(cè)頭將顧爾叫到了手邊,“爾爾,你來看看這段話是什么意思?!?/br> 顧爾正是不安的時候,聽到自己名字,一驚,愣了好幾秒才走上前,她悄悄咽了口口水,眼睛稍稍一抬,碰到薛忻的目光,只一秒,她便垂下眼眸。 薛懷不動聲色的注意著兩個人,顧爾那被燙到一般的眼神,在薛懷眼里便成了心虛,而薛忻也不知收斂,肆無忌憚的看著顧爾,薛懷臉越來越黑,他不停地轉(zhuǎn)著拇指上的扳指,不知怎的又想到了許久之前林惟說,顧爾可能心悅薛忻,更不快了。 顧爾沒注意到薛懷眼中的暗潮洶涌,她捧著書,一個字一個字看了起來。 “得失有定數(shù),求而不得者多矣,縱求而得,亦是命所應有。安然則受,未必不得,自多營營耳?!?/br> 很簡單的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認識,只是串聯(lián)起來她卻只能夠一知半解,要一個剛學會認字的人馬上能理解句子的意思,并不是這么的容易,她躊躇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薛懷默了半晌,繼而將書從她手中拿了過來,“這話說的是,世間萬物有得必有失,求而能得的占多數(shù),這些都是命里注定的?!?/br> 薛懷解釋了半句,他把書還給薛忻,后面半句不必他解釋想必薛忻也能懂。 那折痕本就是薛忻雙手背在后面悄悄疊的,這只不過是他今日來的一個借口而已,薛忻自己聽到這個解釋也垂下了頭,讓人看不起面上的表情。 無意中選的這樣一句話,卻一下子戳中了薛懷,他思慮重,聯(lián)想到顧爾可能對薛忻有意,而他又拿了這樣一句話過來詢問,是否是在叫他放手,不要強求? 越想薛懷的心越亂,他悄悄握緊了拳頭,薛忻問完了書上的內(nèi)容,再無旁的可說,他站了片刻,也沒有走的跡象,向來話少的他不知今日怎的了,又說:“二哥對這丫鬟還真是不一般,怪不得會有那樣的話傳出來?!?/br> 薛懷面無表情的下逐客令,“還有事嗎?沒事你可以走了?!?/br> 薛忻被他一嗆,沒得還嘴,施了個禮,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冷冷的聲音傳來,“薛忻,不該管的不要管,不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br> 薛懷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顧爾沒聽懂,薛忻卻是懂了,他腳下頓住,咬著牙臉上肌rou凸出一塊,即便心中怒意難當,他還是要恭敬的回一句:“是?!?/br> 薛忻踏著重重的步子離開了薛懷的書房,回去自然是發(fā)了一通脾氣。 書房中剩下的薛懷和顧爾兩人也不可能再繼續(xù)剛剛的事了,薛懷臉上看不出喜怒,他雙手交握,擱在下巴那兒,屋里安靜了會兒才響起聲音,“顧爾,不和我解釋解釋?” 他還是沉不住氣,主動開口問了。 顧爾慌了神,她手指攪來攪去,小心翼翼的覷著薛懷,想著瞞也瞞不住了,干脆就將那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薛懷眉頭皺了又松,最后唇邊竟帶上了淡淡的笑意,“這么說,你不屬意他?” “屬意?”顧爾被這兩個字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可能?!?/br> 顧爾被驚的話都說不連貫,薛懷怎么會想到那兒去,她避著薛忻還來不及,怎么會,怎么會有那種想法。 薛懷看她急得臉都紅了,笑意愈盛,“我信你?!?/br> 顧爾被他這一笑,本來紅紅的臉更熱了,她偏開頭定了定神,那張臉讓她有些頭暈目眩。 一段時間過后,顧爾已經(jīng)能夠沒有障礙的書籍了,除了一些生僻字她不認得之外,其他對她來說都不成問題。 薛懷更是給了她一個特權,在他書架上的書顧爾有想看的都可以自行拿去,這對外人來說無疑是一項做夢都想不到的特權了。 這下子,顧爾只要一得空就扎在薛懷房中看書,但都是薛懷在的時候,她才會進去。 兩人在書房一待就是一下午,那窗邊的位置已經(jīng)成了顧爾的專屬,而房中屬于她的東西也越來越多,軟墊,毛筆,紙張,硯臺,甚至還有一套小茶壺,顧爾也發(fā)覺她和薛懷相處起來越來越不像是主仆了,到底像什么她也說不上來,只是這樣的關系讓她感到更輕松。 顧爾這邊與薛懷的關系悄悄發(fā)生著變化,另一邊西街的鋪子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當中,眼看就到了開張的日子,李嬤嬤肯定是要告訴顧爾的,她人逢喜事精神爽,說話聲音都響了幾分,顧爾更是高興,拍著小手說道:“嬤嬤,后日我一定尋個機會去。” “好,其實你不露面也行,畢竟身份在那兒,免得被人認出來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崩顙邒哒f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好不好聽在其次,里頭的關心才是真切的。 顧爾當然不會在意那些細節(jié),李嬤嬤說的都是實話,她確實不適合露面,于是便笑著點點頭,李嬤嬤又想起一件事,“爾爾丫頭,還有一事,鋪子的賬本,我雖會做一點,但肯定比不得賬房,不過事事的明細我都有記下來,每十日我便送來給你看一次,你覺得如何?” 顧爾哪能不愿意,她只怕李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