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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還有些慌慌的,龍珧只提了溫衡卻沒提他的子女……她不想溫瑾睿有性命之憂! 龍珧好笑地掃了她一眼,不知她是真愚蠢還是沒眼色,竟有臉在她面前問起這事。 “他與武宣王府關系密切,自然不能姑息……你有什么好愧疚的,溫瑾睿被俘,這一切不都是多虧了你嗎?!?/br> 這話刺得元姝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張臉上的表情難堪之極,心里也不停地翻騰著。 驀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雙眼一亮道:“殿下!溫瑾睿此人,現(xiàn)在還不能隨便動他!您大概還不知道,那傳國玉璽如今在葉書離手里,殿下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叫瑾睿將玉璽從那女人那兒拿回來,以此將功抵過?” 她越說越覺得此法可行,繼續(xù)激動地異想天開道:“通敵賣國的事武宣王府,溫將軍或許并不知情!您大度開恩繞過瑾睿,溫衡將軍必然會因有愧而效忠于您,這樣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回傳國玉璽又能收獲一員大將,何樂而不為呢!” 她自作聰明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龍珧驟變的臉色。 “你說什么?你怎么知道玉璽在葉書離手里?。俊饼堢虺料履?,一把緊緊捏住她的手腕說道。 元姝吃痛地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想抽回手道:“我、我那一晚偷偷在窗外聽見了她們的談話,這才得知葉書離將傳國玉璽從皇宮內偷了出來!” 此刻龍珧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他一把甩開元姝的手腕,狠狠一拳打在案上。 “殿、殿下?”元姝被他驟變的神色嚇的一抖,臉色也微微發(fā)白。 她剛剛說錯了什么嗎? 龍珧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又恢復了剛剛那副溫和的樣子,只是一雙眼睛里卻沒有絲毫溫度。 他淡笑一聲,大手輕輕放在元姝肩膀上拍了幾下道:“你剛剛說的很對,幸虧有你告訴了我這么重要的消息……” 元姝松了一口氣,面上也恢復了幾分血色,還想說什么,卻見龍珧如風一樣地離開了書房,將她一個人丟在了這里。 龍珧陰沉著臉,眼中滿是狠辣和憤怒的神色,袖子里的手也緊握的發(fā)了白,他快步走在回廊中,差點與迎面而來的蘇芳華撞了個滿懷。 “珧兒……你、你這是怎么了?”蘇芳華見龍珧臉色極差,頓時就是心里一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元姝惹你發(fā)怒了?” 龍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個字也未回便往紫宸殿的方向疾步走去了。 蘇芳華心里一抖,眉梢涌上兩分擔憂,她剛剛聽得龍珧忽然將元姝喚進了御書房,正放不下心打算來探探情況。 此時,蘇芳華還不知道溫瑾睿被俘的原因,只是無比擔憂起這個未曾見過一面的元姝來。 她快步向御書房走去,手中的絲帕因緊張而被香汗浸濕。 到底是葉歸然的干女兒,只盼著這個小姑娘能平安無事才好…… 第329章 一個也不能留 裴瑯的傷勢恢復的很慢,但好在并無性命之憂,龍珩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心里的震驚還因為裴瑯的一席話而久久沒有散去。 “你確定豫州的叛軍三天之內都無法抵達京城?” 裴瑯微微點了點頭道:“原定是明晚抵達京城,不過我以暗中截下了龍珧的急信,這下你們大可放心。” 豫州那邊的軍隊路上遇到一場雪崩,損失了不少人,領頭之人快馬加鞭向龍珧送去急報,詢問是否可以繞路而行。楚瀟那邊步步緊逼,龍珧自然是不肯答應的,只是他暗中截下了信箋,并告訴豫州那邊的領頭人,楚瀟這一邊一時半會兒抵達不了京城,叫他們安心繞路。 這下子,等到豫州的軍隊到達京城的時候,這里的局勢早已塵埃落定。 龍珩微微松了一口氣道:“太好了!楚瀟他們明晚便會抵達京城!” 說完,他看著裴瑯認真地說道:“裴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緊緊因為書離一個人,你就可以背棄整個裴家?” 裴瑯深吸一口氣,緩聲說道:“書離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龍珧生性殘暴,您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br> 聞言,龍珩目光閃動地看著他,良久后才說啞聲道:“你的所作所為我都記下了,我答應你,倘若最后裴嚴肯投降認罪,我便赦免裴家一命,只是今后你們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回京,裴氏三代以內男子皆不可入仕?!?/br> 這已經比他想象的下場要好得多了,裴瑯斂去嘴邊噙著的一絲苦笑,低頭道:“殿下宅心仁厚,臣謝過殿下大恩……” 最多再不過三日,他今生便永遠再見不得她了吧…… …… 蘇府,接到龍珧急令的蘇玉宸眼皮一跳,他草草看完手中的信紙后,連忙放下手中的鳥籠,悠然的神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溪菡見他臉色大變,也不由開口問道:“玉宸,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玉宸將那信紙揉成一團丟開道:“宮里出事了,我父親剛剛遞信兒給我,說傳國玉璽落在了對方手里,此刻三殿下正在宮里大發(fā)脾氣?!?/br> “傳國玉璽?”葉溪菡吃了一驚,忍不住用繡帕微微捂住了嫣紅的口。 蘇玉宸近來一直和她混在一起,元姝等人落網一事又是靠了她,因而什么事也沒瞞著葉溪菡,張口便神色郁郁地說道:“沒錯,就是葉書離那賤人!可恨我竟不知傳國玉璽叫她偷了出去,否則怎么也不會輕易就這樣放了她!” 葉溪菡心頭一跳,低著的眼眸中微光一閃,她如今手中還有兩個籌碼,或許這是一個可以見到龍珧的好機會。 思及此,她靠近蘇玉宸耳邊,呵氣如蘭地對他低喃了幾句話。 蘇玉宸聽完之后,立刻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說道:“哈哈!好啊!這樣再好不過!菡兒你怎么不早些說出來!” 葉溪菡神色一萎,咬了咬唇道:“我之前不說是因為,他們對我再不好,我身上也留著葉家的血,怎能辜負他們生養(yǎng)之恩……無情物孝……” “菡兒你可別這么說!那葉書離敢偷盜玉璽,這可是要抄家的大罪!你愿意將文國公府之人的藏身之處說出來,乃是大義滅親之舉,那里是什么無情無孝!”蘇玉宸連忙安慰道。 “我命人替你梳洗打扮一番,等一等我便帶你入宮面見三殿下!菡兒……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我蘇玉宸很快又要立下大功了,哈哈……” 蘇玉宸還在一旁喜不自勝,退回內室的葉溪菡卻是眸中劃過一道冷光。 紫宸殿內,龍珧一拳狠狠砸在慶帝身側的榻上,眼眸發(fā)紅,目光狠戾地看向他。 “我當真是小看你們母子了,竟叫那女人裝瘋賣傻藏了玉璽十幾年!” 深知事情已經敗露的慶帝此刻卻像是胸口放下了一塊大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