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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說,她以前怎么不說出來?如今許迪出事兒,她忽然往外蹦噠,這才是不入流的栽贓誣陷!倒是我的版本,基因高貴的許小姐知道誰可以做證嗎?” 他一字一頓道:“梁世勛的mama!姜、正、蘭!你媽的多年閨蜜。你覺得她知道你媽的風(fēng)流韻事,知道你媽的骯臟惡行,算不算正常?值不值得相信?” 他一腳踹在椅子上,老板椅的輪子咕轆轆滑出去老遠,呯的一聲撞在墻上,又咕轆轆的反彈回來。 。。。 原來是她啊。 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說不清的感覺。 那時候,許蘇曾去找到姜正蘭問當(dāng)年的事,那時候她說什么“都是故去的人了,不管誰的是非對錯,我都不會再提”,呵,多么品性高潔,原來早已大嘴巴跟別人嚼過舌了。 只不知添了多少油醋加工。 許蘇靜了一瞬,問:“你那時候遇到相幫的貴人,就是她啊?!?/br> “是。這世間總是有好人的,而多行不義者,連閨蜜都看不下去?!?/br> 許蘇沒吭聲,她忽然就想通很多事。 頂峰,兩全,梁家,許家,韓端……從前很多總覺得不太合理解釋不通想不順暢的東西,忽然全都通了。 梁世勛一向行為相當(dāng)正派,婚禮前忽然給她演了個現(xiàn)場版床戲。她醉酒卻醒來在酒店,韓端極盡羞辱的話。她這邊缺席婚禮,婚禮那邊收到香艷視頻。她爸沒撐下去,公司撐不下去…… 這半年來,許多畫面,紛至沓來。梁世勛,姜正蘭,韓端,周繼…… 真相昭然若揭。 許蘇身上一陣陣發(fā)軟,手撐著桌面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最后梁家得了頂峰,而韓端拱手相讓。是因為姜正蘭給他提供這樣的內(nèi)幕消息,所以作為報答,他不參與瓜分頂峰好處?還是雙方早就攜手,梁家得頂峰實體,而他韓端,得她們許家的所有剩余資本?另外饒上她和許迪兩人? 可笑自己,還哭著求著他去參上一腳。 那時候他們一伙兒人心里在怎么笑她,不,一直以來,從相遇相識到現(xiàn)在,她都是別人爪下予擒予縱的可憐蟲,而最可笑的是,她還送上門去予求予取。 心口一陣抽痛,她手握成拳,使勁兒抵在胸前,也壓不過那種痛楚。 她閉了閉眼又睜開,深深盯著韓端的臉。 那張臉凝霜般冷硬,也因而更加輪廊分明,依然俊美極了。什么擋刀相救拔毛提價,只有酒店的陰狠是真的吧。她不過是被這張臉騙了。 她自嘲的輕笑了下,仰頭盯著天花板,拼命壓抑那股涌來的淚意。然后低下頭去,眼神輕飄飄散在桌面上。 她口中喃喃:“該死的!原來你們早就狼狽為jian了啊?!?/br> 。。。 第49章 周繼在外面站了有一會兒了,他聽到韓端提到姜正蘭,便明白這是徹底開誠布公了。許蘇那女人還是聰明的,只要知道了他們和姜正蘭的關(guān)系,便很快能明白這一切,從頭到尾不過一場算計。 他轉(zhuǎn)頭笑瞇瞇對秘書臺里坐著的小李道:“雖然還是太和風(fēng)細雨了些,但這樣也不錯,對吧?” 小李推推眼鏡,尷尬地擠出絲笑。 下班前韓總讓申律師送來了合同,說等人來簽。雖沒特意交待,但簽合同當(dāng)然算公事,秘書臺體貼的決定留下一人,堅守到公事完畢。小李就是光榮留下的那個,誰知道是這種狀況。 小李如坐針氈,便想悄悄溜了算了。 誰知周副總過來,靠著秘書臺辦公格就不挪屁股,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偶爾跟他聊一兩句。這還怎么走?現(xiàn)在走也撇不清了吧? 強行避嫌會不會顯得心不忠? 小李好不糾結(jié)。 周繼顯然比他坦然,他甚至沖他又笑了笑,然后施施然推門走了進去。 留下小李自己在那兒想了又想,決定干脆堅持到底吧,不過還是聰明地從抽屜里取出副耳機來戴上。 過了會兒又悄悄把耳塞拔開,只松松挨在耳孔上。 。。。 辦公室里,兩人隔桌相向,一站一坐。一個目光低垂,一個雙眼噴火。 氣勢高低,一目了然。 周繼進來的時候,聽到韓端正憤憤質(zhì)問許蘇:“現(xiàn)在呢,有這么確切的人證,你還堅持認(rèn)為你父母沒錯,錯的都是別人么?別人就是狼狽為jian,那你爸媽又是什么?我們遭遇的這一切,你說該如何補償,啊,如何補償?” 周繼心情不錯,覺得自己進來得真是時候。 他聽到許蘇聲氣已經(jīng)弱下去了,沒準(zhǔn)一會兒就該哭天抹淚兒起來,可難保端哥不會軟了心低下身子去哄。 就這會兒進來正好,趁端哥正兇著,他得看著,不讓他逆了氣勢。 周繼吊兒浪蕩的走過來,拉過那無辜遭殃的仍晃蕩在半路的班椅,在桌子的一角坐下,隨手捏了支筆在手指上隨意地翻轉(zhuǎn)著。 等韓端話音一落,他就笑瞇瞇地接腔:“許小姐果然貴人多忘事,真的完全不記得我了呀?” 許蘇坐在那里,臉色發(fā)白。還好室內(nèi)燈光柔和,打在臉上身上,人朦朦的熒白,讓人看不出她的異樣。 她是想走的,想摔門而去的。只是心口悶痛,腿腳發(fā)軟,她實在不想在人前趔趄著出門,所以坐著沒動。當(dāng)然,她沒走,還有多年養(yǎng)成的理智在一再提醒。 她命令自己不準(zhǔn)哭,不準(zhǔn)這時候去回想和韓端從前的種種。那些事情,閑暇無人的時候可以翻出來揣摩,是傷是痛可以盡情渲泄,但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她只需要認(rèn)準(zhǔn)一件事:她被算計了,圖窮匕現(xiàn)的時刻。以后他們很可能再也不會這么直面以對了,那么此時此刻,她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爭取些什么嗎? 看到周繼進來,許蘇想正好,許迪的事兒,還得同他說道呢。 況且這種時候湊過來,看來他不只是被放出來咬人的狗那么簡單,更是狼狽為jian的中堅力量呢。 她提了提精神。 頭并沒抬,冷冷問他,“我應(yīng)該記得你?” 周繼陰陽怪氣的直叫,“啊不不不,我這小賤民哪配您記得啊是不是?不過小賤民呢,也有個小故事,不知許小姐想不想聽聽看?” 許蘇說:“不想?!?/br> 有本事就憋住吧。 周繼也卡了下,氣急道:“……不想也由不得你!你許大小姐以為這世界永遠圍著你轉(zhuǎn),什么都聽你的?” 然后他啪的一聲,拍了張照片在許蘇面前。 照片上兩個小孩。缺門牙的小男孩舉著一盒巧克力,而那小姑娘面上微笑,卻傲驕的背著手。 許蘇見過,第一次去碧桂園,韓端就給她看過,還說是從別人微博里看到的“兩小無猜”。她以為只是哪位校友家長的隨性之舉,原來內(nèi)里還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