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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俯身把床頭的枕頭墊高,雖然吃力卻穩(wěn)穩(wěn)地扶起楚淮影,讓他挨著枕頭,等會喂藥不會因重力而嗆到。 重雪看著她熟練的動作,本來對她冷怒的臉色緩了一下,嘴中不樂意地道了一句:“你倒是熟手,比我徒弟做得好多了?!?/br> “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幾回便好?!鄙蚯渚菩牟辉谘傻刂更c,眼神落在沉眠的少俠臉上片刻未離開,楚淮影向來懶洋洋地舒展面容,此刻卻連陷入深眠都神情堅毅,似是在睡夢里還在拒絕些什么。 這家伙到底在圣殿遇到了怎樣的暗算,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問不出個所以然的沈姑娘心疼地看著。 “心疼有什么用?!敝匮┒酥幒吆?,囑咐沈卿酒:“扶好他?!辈派焓帜笾从暗南骂M,打算給他喂藥。 沈卿酒對他夾槍帶棒的話似無所聞,卻在看著他在楚淮影下頜留下的紅痕皺眉,想起重雪反其道而行之的性格,還是緘了聲,扶著楚淮影。 重雪這才順了心,拿起勺子給楚淮影喂藥,下一刻楚少俠緊抿的薄唇便讓重雪好不容易松開的眉頭緊皺回去,幾次三番試下來,竟然一勺藥也沒喂進去,楚淮影還似認得人般越躲越遠。 “讓我來吧?!鄙蚯渚瓶粗匮┝嫉关Q幾欲發(fā)脾氣的樣子,哪還有半分閑散毒醫(yī)的姿態(tài),笑著勸。 重雪執(zhí)拗地再試一回,未果,才惱怒地把碗扔給沈姑娘,抱臂站在床邊,惱道:“我倒看看你還能怎樣?!?/br> 沈卿酒不卑不亢地接過藥碗,看著楚某人雖然昏迷,卻被喂藥喂得跟鬧脾氣的小孩一般的表情,不由淺淺笑開。 重雪沒好氣地在床邊站著一動不動地盯著,看了她的笑容更覺得扎眼,嘲諷她:“你得快點,藥涼了就沒有了,不會你剛才就說說,根本就不行吧?”話音剛落,他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沈卿酒似乎不在乎他這個外人站在床邊看著,含了一口藥,那苦澀至極的味道也沒讓她皺眉。 重雪看到她喝藥的動作便猜到她要干嘛,心里正等著看笑話,沒想到卻看著沈姑娘含著藥在楚淮影唇邊輕蹭,后者似是認得她的吻,明明方才不許他喂,現(xiàn)下卻乖乖張嘴任由她把藥親自哺進他嘴里。 心里的火似是被這一幕點燃,怒火中燒的重雪愣是站在床邊沒走,眼睜睜地看著沈卿酒把整碗藥一滴不剩地喂完了,一滴都沒有漏出來。 沈卿酒回眸一笑,把空碗交還給他,嘴里還道著謝,也不知有沒有察覺他的怒火,還是壓根就不在意除了楚宮主以外的人。 “你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嗎?”重雪說完頓了頓,似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卻又邊揭開沈卿酒方才熬煮的藥,邊繼續(xù):“他明明可以不受這苦,真托馬搞不懂你對他做了什么!難道圣女真的有什么巫法?” 正給楚淮影擦拭唇側(cè)藥漬的沈卿酒側(cè)目,不計較他話中冒犯,問:“什么毒?” “玉堂春。我想沈姑娘生在汴都貴族圈子,沒少聽過此等下三濫的春/藥吧?”重雪說著,似是想起什么,眼里怒火更盛,口無遮攔:“還說什么非卿不可,我都懷疑這是不是我認識的楚宮主了,你到底給他灌輸了什么觀念,這么讓他遭罪你可開心死了吧?” 沈卿酒似是沒聽到他后面難聽的話,只在聽到那藥名時心里揪了一下,頓悟為什么剛才楚淮影連在昏迷當(dāng)中那是那副表情。 一顆心既疼又甜,沈卿酒疼惜地給楚淮影擦干凈臉上被重雪蹭出來的藥漬,跟他往常對她一樣,在他眉心印下一個不擾人的輕吻,似是要驅(qū)趕他沉眠之中的夢靨。 “他這高熱何時能退?”沈卿酒心疼他額頭guntang的溫度,印象中的楚少俠內(nèi)功蓋世,冬暖夏涼,哪會落到此等地步? “哦,他底子好,你不用擔(dān)心,明兒就能退了吧?!敝匮┭元q帶怒,抓著沈姑娘這話,忽然似是想到什么,諷刺地一笑:“不過你倒不一定了?” 沈卿酒似是并不驚訝他話中暗示,顯然對自己的健康早有猜測,眸也不抬地起身打了盆冷水,給楚淮影擰著冷毛巾,淡道:“二閣主不妨直言。” “呵,你倒是冷靜?!敝匮├淙灰恍Γ袷强床粦T她的淡定,半晌,才收起帶有強烈個人色彩的表情,一臉正色道:“先前看不慣你在他身邊,的確胡亂編了幾句,不過你藥石無用,蠱毒傳染,且不知會變異出何種反應(yīng)這話,我的確沒騙你?!?/br> 沈卿酒擰干冷毛巾,蓋在楚淮影額上,看他臉上神情還是緊繃,玉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般在他眉心輕撫,聽了這話才抬眸問:“按照二閣主這么說,即便尋得圣子除去蠱毒,我依然逃不過一死,且身負蠱毒這期間,還會傳染他人?” 重雪似是很滿意她的腦補能力,終于露出笑顏,點頭:“沒錯,你的身子如何,我想你自己也有感覺,筋脈衰竭至此,即便蠱毒盡除,你覺著你還能活?” 說著違心謊言,他臉上卻是恢復(fù)了剛相遇時那般笑容,讓人難辨真假。 “咳?!彼迩迳ぃ值溃骸爸劣趥魅疽徽f,上一任圣子圣女蠱毒的確傳染他人,雖然不知副作用為何,但絕非好事,不然你以為為何每當(dāng)圣子圣女去世,皇極國便大換血一回,你覺得,那些人是去哪了?” 沈卿酒在他提及她身體狀況時眉目總算有了一絲陰霾,此刻不自覺地停下安撫楚淮影的動作,朝外遠離他坐了開去:“你是說,他們.......” “沒錯?!敝匮┎坏人f完,讓她猜著,滿意地看著她遠離楚淮影,才把新的一碗藥遞給她:“現(xiàn)下你喂他倒沒什么,等明日日出,夏祭節(jié)過去,你身上蠱毒徹底醒了,恐怕你便信了我說的了?!?/br> 只是她能不能看到明日日出,他可不保證,重雪心中低笑。 沈卿酒無意再去判別他所言真假,她身子狀況如何,的確被他一言中的,此刻端著碗,卻沒有喂楚淮影。 重雪似是十分滿意她終于和外面那些女人一般被他繞傻,心里感嘆,不過是一個外強中干的花瓶罷了,和他重雪斗? 臨走前,他還端著碗嘟囔:“讓他隨便睡下我姐又怎么樣?害我jiejie現(xiàn)下也跟著受苦吃藥,真是,服了?!?/br> 而他以為被他繞傻的沈卿酒卻笑著抬眸,淡問:“那您jiejie又為何不隨便睡下呢?” 重雪本來一副凱旋而歸模樣,向來伶牙俐齒,此刻卻被她的話噎住,他還真沒想過。 “想必閣主也是非卿不可吧?!鄙蚯渚剖栈啬抗?,不再看他,只是換了勺子,一勺一勺艱難地給楚淮影喂藥,言語卻依舊淡然:“也請您尊重您jiejie的意愿,不要替她自輕自賤?!?/br> 那廂重雪似是氣得不輕,卻沒再反駁一句,想來也覺著她所言無法反駁,重重地一摔門,走了。 沈卿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