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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乙做蜀中令,會不會也說話不算數(shù)?” 父憑女貴,而今一樣,善寶給貶為庶民,善喜也給打回原形,李青昭是善寶的表姐,蕭乙是李青昭的未婚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常理。 善寶無法斷定祖公略會對蕭乙怎樣,是以不敢對李青昭承諾什么,只道:“明早,我要拜別皇上的,有些話我會說?!?/br> 三個人聊著聊著,夜就過了一更,各自去睡,善寶睡不著,卻又無事可做,沐浴之后再沐浴,如此反復(fù)三遍,洗的皮膚灼痛,方罷休,沐浴之后頭發(fā)還沒有干透,她就用木簪綰住,再無其他繁復(fù)妝飾,身上是襲官綠的襦裙,上面繡著零零碎碎的白玉蘭,外頭披一件暗綠的斗篷,白色的風毛于夜風中倒來倒去,拂著善寶的臉癢癢的。 通往東暖宮的路從來沒感覺這么長,她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兒子,早一刻見到自己就多賺了些同兒子相處的時間,是以走的急,不想踩到自己垂及腳面的斗篷,身子突然前傾,提著燈籠的茱萸慌忙來扶,出手慢了,善寶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冬日的青磚地面硬如礫石,她的額頭撞在地上,劇痛下用手一摸,濕濕的,是血。 心中的悲憤油然而生,緊咬牙關(guān)想支撐站起,剛欠起半個身子,目光中突然出現(xiàn)一雙手,她仰頭,是祖公略凝重的看著她:“這么不小心?!?/br> 聲音如常輕忽,神色仍舊翛然,就像他們剛認識不久,因為有人密告她一家偷越楊樹防的事,衙門誤將錦瑟當成她抓入大牢,同時抓走的還有李青昭,為了救人,她去祖家山貨棧找祖公略幫忙,不甚撲倒,祖公略及時抓住了她,也是這樣淡淡一句:“這么不小心?!?/br> 同樣的一句話,而今物是人非,善寶平靜道:“多謝皇上,民女,自己可以?!?/br> 然后由著茱萸攙扶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祖公略保持屈身的姿勢,訕訕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等直起身子,就仰頭一嘆。 身側(cè)的猛子勸道:“娘娘早晚會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祖公略什么都不說,望天上圓月皎潔,一如當初長青山上他與善寶初識時的那一夜、那一月,他對善寶一見鐘情,喜歡的就是她毫不矯揉造作的個性,帶著頑皮,含著可愛,而今,善寶的率性成了宮中生存之道的硬傷,所以,善寶重回民間未嘗不是件好事,可是,善寶走了,兒子怎么辦?他怎么辦? 心思雜沓,他遣走猛子,也揮退張四合等內(nèi)侍,獨自踏月而行,信步竟來到東暖宮,既然來了,索性進去看看兒子,善寶走了,最可憐的還是年幼的兒子,乳母再好也不是母親,反之,同兒子分開,善寶未嘗不可憐。 祖公略想,若不能解決這些個麻煩,自己枉為人父,方想邁步進去,卻聽里面笑聲不斷,縱使這世上的人都在笑,他亦能從眾多笑聲里拾撿出善寶的笑來,所以,他微有吃驚,這樣的時候換了其他人,或者說宮中的其他妃嬪,廢了封號,撤去位分,只怕要以淚洗面了,而善寶還能甜美的笑出,更逗得小皇子跟著笑,實在讓人意外。 宮門口正給風燈換蠟燭的兩個宮女小聲交談:“這個時候娘娘還能笑,可真是不一般,有這樣的心性,我覺著娘娘日后必然還會重回宮內(nèi),且重新母儀天下。” 祖公略聽了,不知為何,神情為之一振,失散的笑浮上棱角分明的面龐,有感而發(fā)道:“若你猜中,朕重賞你?!?/br> 兩個宮女是背對著他的,是以沒看見他來到,突然聽他說話,唬了一跳,甚至嚇掉手中的蠟燭,轉(zhuǎn)身慌忙跪倒:“奴婢不知皇上駕到,請皇上恕罪?!?/br> 祖公略哈哈一笑,也不進去看兒子了,掉頭而去,腳步輕松。 善寶吻別了兒子,依依不舍的從里面出來,見兩個宮女神色有異,問:“方才誰在說話?” 宮女不敢隱瞞,回道:“稟娘娘,是皇上來了。” 善寶皺皺眉,隨即道:“我已不是皇后,就叫我……善小姐罷?!?/br> 宮女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答:“是,娘娘?!?/br> 說完,善寶笑了,宮女們也垂頭偷著笑,有些習慣就像善寶追愛的心,很頑固。 忽然想起方才見到祖公略,一氣竟然忘記蕭乙的事,而錦瑟留在宮中,總得給她個名分,否則她憑什么照顧小皇子呢,于是善寶問了宮女祖公略往哪個方向而去,宮女搖頭:“奴婢不知。” 善寶想想罷了,明早拜別,再說不遲。 悻悻然回了昭陽宮,卻發(fā)現(xiàn)宮里宮外沒一個人影,問身邊的茱萸:“人呢?” 茱萸也詫異:“奴婢不知啊?!?/br> 善寶疑慮重重的往炕上方坐下,外頭有人喊:“太上皇駕到,善氏還不快出來接駕?!?/br> 這聲音如此熟悉,恁般像李順。 善寶心里咯噔一下,甫一聽到太上皇這三個字,就好像聽到烏鴉叫,感覺總有不祥的事即將發(fā)生,她不慌不忙的下了炕,不疾不徐的走出來,見了太上皇如常施禮:“民女善氏,見過太上皇?!?/br> 太上皇冷著臉,更是冷冷道:“平身?!?/br> 善寶起身時捎帶看了眼太上皇旁邊,果然是李順,不用問,他已經(jīng)改弦易轍。 李順也對上她的目光,這種朝秦暮楚的人竟然沒有半分羞臊,還呵責善寶:“你應(yīng)該自稱民婦,因你是已婚婦人?!?/br> 狗仗人勢,仗勢欺人,為虎作倀…… 善寶心里罵了一串,還不解氣,橫豎自己都已經(jīng)淪落到如此地步,索性出出氣,覷眼李順道:“我自稱民婦,敢問我丈夫呢?” 李順砸吧下嘴,啞口無言。 太上皇不悅道:“都說你是鐵齒銅牙,現(xiàn)下看果然刁蠻,不過你在這些上計較再多,也不會改變你已經(jīng)成為庶民的事?!?/br> 善寶笑了笑:“太上皇誤會,民女壓根就沒想改變什么,天下幾多王公候伯,但天下太多庶民,民女愿做其中一個?!?/br> 第四百零七章 能否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想殺我 感謝“潔雅塑料家居用品”再次投來月票! ※※※※※※※※ 一番唇舌之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看著太上皇給她氣得吹胡子瞪眼,善寶心頭還是有種快意恩仇的感覺。 太上皇正無力還擊,環(huán)顧庭中,見各處燈火通明,可有了把柄,立即道:“身為皇后,主理六宮,應(yīng)懂得撙節(jié)用度,莫教壞了其他人,而你卻這樣鋪張,一盞燈足可以照明,非得全部點亮?!?/br> 善寶只一句回敬他:“我已經(jīng)不是皇后?!?/br> 太上皇頓覺喉頭一堵,深呼吸壓下怒火,歷數(shù)后宮,還未曾有過一個這樣敢與他針鋒相對之人,更加篤定太皇太后就是給善寶氣死無疑,嘴角勾出一絲嘲諷的笑:“也是,你已經(jīng)不是皇后,所以也就沒必要留在昭陽宮甚而行在?!?/br> 竟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