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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太多明爭暗斗,血淋淋呢?!?/br> 說到最后這句血淋淋,他配上猙獰的表情,讓善寶不寒而栗,書上經(jīng)常寫的,換了自身就忽略了,她一方面感激李順,一方面覺著行在不同于與京城的皇宮,行在只有太皇太后和她兩個女主,多了個蓮素,似乎祖公略并未答應(yīng)將蓮素收了,礙于是太皇太后所給,不好退了回去,只是留做服侍他的婢女了,太皇太后看著挺和善的一個老人,對她也多次給她指點(diǎn)迷津,雖然因為此次蓮素的事善寶對太皇太后存有不滿,也覺著那是一個老人家的心思,心里對太皇太后并無多少忌憚。 這話給李順說了,李順意味深長的笑:“太皇太后在京里時,那也是各位主子交口稱贊的,但太皇太后是出了名的規(guī)矩嚴(yán)苛,縱然喜歡娘娘,倘或娘娘觸犯了規(guī)矩,太皇太后那也是嚴(yán)懲不貸的?!?/br> 善寶狐疑:“我又哪里觸犯規(guī)矩了呢?” 李順指著外面:“娘娘忘記今日離開行在見秋大人的事了。” 善寶訝異:“這是皇上準(zhǔn)許的?!?/br> 李順篤定道:“那又怎樣,后宮中,歷來皇上寵愛的嬪妃未必都得太后太皇太后的歡心,歷來皇上寵愛的嬪妃也未必都有好下場,所以奴才斗膽猜測,皇上差不多是因為娘娘而在太皇太后那里不開心了,所以去了翠岫宮看書?!?/br> 善寶按了按額頭,身心疲憊,后宮之亂,超出她的預(yù)期,太皇太后看著那么好的一個老人,卻在背后捅刀子。 她喊茱萸:“更衣,往翠岫宮?!?/br> 交了夜,天冷的更甚,呼口氣都快要結(jié)冰似的,半個月亮掛在中天,清冷的光華灑在人身上,更像落了層冰,加劇了善寶心里的冷,忙將懷中的手爐捧緊,羽緞的斗篷摩擦腳面,窸窸窣窣,擾人心神。 翠岫宮居于偏僻處,一路走來烏漆墨黑的,茱萸和另外兩名宮女提著紗燈,李順前頭引著,不時叮囑宮女當(dāng)心善寶腳下的路,行在的路倒是沒有一處不平坦的,卻因走的急,衣裳又長,善寶踉蹌了下,李順就罵那兩個宮女。 善寶問李順:“若我不是皇后娘娘,你還會對我如此好么?” 李順愣了愣,這話銳利如刀子,答不好會傷及自身,掂掇下道:“娘娘生來就是皇后的命?!?/br> 果真是后宮打磨出來的,油滑得讓你抓不到他任何把柄,但善寶幾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不是皇后只是皇上的某個低等嬪妃,李順不一定會如此,他定是看人下菜碟的貨色,皇后面前得寵,水漲船高,他的身價就起來了,未來也是光明大道。 這也怪不得李順,宮中互相傾軋,明哲保身是對的。 一路胡思亂想就來到了翠岫宮,宮門口點(diǎn)著風(fēng)燈,還有天子親隨守著,見她到,那班值之首上前見禮:“娘娘來了,萬歲爺交代不許別人打擾?!?/br> 善寶冷笑問:“本宮是旁人么?” 那值首凝住:“這……臣,這就進(jìn)去稟報。” 善寶手一伸:“不必了,本宮在此住過,認(rèn)得路?!?/br> 她氣勢一出,那值首果然懼了,垂頭退至一旁。 善寶吩咐李順等人:“都在門口候著?!?/br> 她自己走了進(jìn)去,因住了很久,熟路,很容易知道皇上該在哪里,只是祖公略并未真的在看書,而是歪在臨窗大炕上出神呢,身側(cè)高幾上的燭火因芯子過長,光暗淡下來,照著他一張表情模糊的臉。 善寶喚了句:“皇上?!?/br> 祖公略已經(jīng)聽見腳步聲,似乎也知道是她,淡淡道:“皇后還沒睡?” 善寶來到炕前:“皇上不睡,臣妾不敢睡?!?/br> 祖公略起了身,隨手抓過一本書胡亂翻著:“長夜漫漫,無事可做,想來看會子書?!?/br> 是的,長夜漫漫,他難道不知我也是無事可做么,善寶心頭酸澀:“聽說皇上去見太皇太后了?!?/br> 祖公略挑眉覷了眼她:“朕給皇祖母定省是應(yīng)該的,又是誰亂嚼舌頭了?!?/br> 善寶笑的勉強(qiáng):“皇上多疑了,沒誰說三道四,只是說皇上從太皇太后那里出來后就悶悶不樂,臣妾怕太皇太后責(zé)難皇上。” 祖公略啪的將書丟在一旁:“太皇太后是皇祖母,朕也是君臨萬方的皇帝?!?/br> 言下之意,他沒誰可怕。 善寶隨著那書的落下,心也沉下,氣不順,話就硬:“太皇太后一把年紀(jì),還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好好將養(yǎng),管的太多會很累。” 她對太皇太后有微詞,這是大不敬,祖公略逼視她:“皇后出口慎重。” 已經(jīng)遭遇過那么個太上皇,而今又多了個這樣的太皇太后,這哪里像一家人,善寶豁出去了:“臣妾一向說話慎重,從無污蔑誰,太皇太后不準(zhǔn)臣妾管朝堂上的事,臣妾只是為皇上分憂而已,夫妻一體,哪里有錯?!?/br> 聽她繼續(xù)埋怨,祖公略左右為難,唯有道:“時辰不早,皇后該歇息了?!?/br> 他分明是不耐煩,善寶更氣:“太皇太后又將蓮素?fù)芙o皇上,按理這后宮是臣妾該管的,難道她不是多管閑事么?!?/br> 晚輩責(zé)怪長輩,豈有此理,祖公略震怒,近乎是咆哮道:“皇后!” 聲音過大,嚇得善寶一抖。 第三百九十八章 臣妾禍害誰了?請?zhí)侍竺魇?/br> 兩個人對峙,祖公略的目光中有憤怒有意外有其他什么東西,而善寶,只有一種——痛心,她狠狠的看了下祖公略,隨后離開回了昭陽宮。 這一晚她料定祖公略不會回來了,她瞪眼到天亮,與祖公略曾經(jīng)美好的過往像桃花隨流水,一瓣一瓣的飄落,流向遠(yuǎn)方,那是她感受不到的地方,這是她與祖公略第一次認(rèn)真的吵架,或許這只是個開端,嫌隙已生,鏡子欲破,往事逐波,而今的我,該何去何從? 那個可怕的念頭如淘氣的孩子,又來攪擾她。 和離,萬萬不能啊,我還有兒子需要撫育。 思緒掙扎來掙扎去,思慮過多頭痛欲裂,念及孩兒,她反省自己,或許話說的有些過,總歸太皇太后是自己丈夫的祖母,心里歉疚,決定給祖公略道歉。 天微明即起,對鏡理妝,臉色清灰,問過李順祖公略此時在何處,李順道:“皇上出了行在,不知行藏?!?/br> 借酒澆愁?策馬狂奔?去煙街柳巷胡作非為? 善寶一番猜測,料不定祖公略會以什么樣的方式來發(fā)泄,等晌午時李順來報:“昨晚,其實皇上是夤夜巡防去了?!?/br> 到底是男人,自己這里睡不好吃不下,他還能忙于政務(wù)。 善寶悠然一嘆,看上去這日子還得繼續(xù)過,她也就盡心盡力做人妻做皇后,本來夫妻吵架稀松平常,她聽說坊間夫妻都是這樣過活的,是以也就釋懷,而今秋煜已經(jīng)答應(yīng)往河南山東,接下來就是胡海蛟了。 天云寨路途遙遠(yuǎn),而她有前車之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