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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某些案子的卷宗,研究過,然后將司徒云英留下處理衙署的一些事務(wù),他來到行在先給善寶晨昏定省,接著開始各處巡查,不敢有一絲絲疏漏,這行在不是一處簡單的宅子,這里住著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和即將出世的小皇子,一旦有差池,他丟了官職是輕的,重者能丟命,而今的祖公略是皇上,一個人很容易隨著環(huán)境的改變而改變性情的,所以他才怕。 善寶差人找他的時候,他正與林風(fēng)商量,想把善寶原來居住的昭陽宮做防寒處理,眼瞅著天冷,而小皇子即將出生,昭陽宮墻壁單薄里面也沒用椒泥涂抹,所以想在地火龍的基礎(chǔ)上另外修幾道火墻。 林風(fēng)看他寫寫畫畫昭陽宮的地形圖,打趣道:“秋兄對皇后娘娘可真是無微不至?!?/br> 秋煜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意思,故意裝糊涂:“你我一樣,作為臣子的,當(dāng)為皇后娘娘盡心盡力,方不負(fù)皇恩浩蕩。” 林風(fēng)眼角有笑,也不多言,盯著秋煜畫的昭陽宮地形圖若有所思,半晌道:“我倒覺著,不如在昭陽宮鋪滿羊毛氈子,那樣宮女們走路無聲不會吵到娘娘,也暖和。” 秋煜頻頻點頭:“瞧,你對娘娘比我還用心呢?!?/br> 林風(fēng)完全沒想到他會一還一報給自己,訥訥一笑:“你方才說的,作為臣子,當(dāng)為娘娘盡心盡力?!?/br> 彼此相視一笑,彼此點到即止。 這時有人來請秋煜,說皇后娘娘找他過去商量事情。 秋煜不敢怠慢,整整衣帽趕到翠岫宮,于門口稟報:“臣秋煜前來拜見皇后娘娘?!?/br> 里面?zhèn)鱽砩茖殤醒笱蟮脑挘骸扒锎笕诉@是怎么了,幾天不見變得如此生分,快進來罷。” 秋煜沒說什么,在茱萸的帶引下進了房內(nèi),見善寶正與炕上獨坐,眉頭緊擰,像是心事重重,他重新拜見過,復(fù)問:“娘娘找微臣何事?” 善寶揮手讓茱萸退下,然后以探尋的目光看著秋煜:“我若是同皇上和離,你敢接這個案子么?” 秋煜似乎沒聽明白,眨了眨眼睛,等醒悟善寶方才說的是什么,大吃一驚:“娘娘!” 善寶見他臉色都變了,輕松的笑笑:“只怕天下沒人敢接這個案子,我怕的是皇上不肯放我走,也就不會寫放妻書,所以到時他不肯寫,我就將他告上公堂。” 秋煜仍舊駭然望著她,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聲音都有些發(fā)抖:“娘娘!” 見他如臨大敵,善寶嘆口氣:“算了,這件事改天再說,現(xiàn)在說說祖公望的案子?!?/br> 秋煜哪里還有心思管祖公望的案子,環(huán)顧房內(nèi)無其他人,也還是輕聲道:“娘娘怎會有如此想法?切不可啊?!?/br> 善寶手托腮伏在炕幾上,淡淡道:“我若不這樣做,怎么能力挽狂瀾呢?!?/br> 秋煜,不十分明白。 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想把我給別人,先問問你大哥。 感謝“aihuaduoduo”和“160522211644947”兩位親愛的投來月票,高興得稀里嘩啦嗚哈哈! ※※※※※※※ 同皇上和離,曠古未聞。 善寶起這個念頭是從聽說宮里正為祖公略選秀開始,她終究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男人睡在別的女人床上,同祖公略和離,若他有情,當(dāng)斷絕選秀,若他無情,不要也罷。 善寶,是拼著寧缺毋濫的。 只是她的想法把秋煜嚇壞,更何況她要將祖公略告上公堂,秋煜甚至想過若有可能,自己完全可以成為如包拯包青天一樣的,剛直不阿不畏權(quán)貴的清官,敢審皇親貴戚,卻從未想過要審皇上,試著勸善寶,卻見善寶凝眉反問:“你不敢接?” 她的眼睛一如秋水,澄明干凈,只是多了幾分威儀和深邃,秋煜想,這不是因為善寶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而是她成了娘,心里眼底都應(yīng)該是為人母親的寬厚和慈愛,還有不懼風(fēng)雨的剛強和擔(dān)當(dāng)。 審問皇上……秋煜沉吟片刻,忽而抬頭,大膽的對上善寶的目光:“若他日娘娘擊鼓喊冤,臣,便升堂問案?!?/br> 善寶會心一笑,再不提及。 眼下籌謀的是,要對付文婉儀,于是讓人去找來青萍,想讓青萍尋個由頭,聯(lián)合其他木幫的大柜,同往文家去鬧,屆時木幫的幫伙都在,然后蕭乙再出現(xiàn),指出是文婉儀要他暗殺了原大柜俞有年,定要讓文婉儀輸?shù)靡粩⊥康仄撞涣趔w無完膚。 然,該尋個什么由頭呢? 青萍請教善寶。 善寶早替她想好:“你不是已經(jīng)查明,文重做木幫總把頭的時候做下的缺德事么?!?/br> 青萍恍然大悟,拍著自己的腦袋滿臉羞慚:“娘娘您瞧我這記性?!?/br> 原來文重當(dāng)年做總把頭時,為了賺得更多利益,私下里同山匪勾結(jié),在木幫放排時堵截在各種鬼哨口,借機搶奪了很多木材,然后偷著變賣,二一添作五的同山匪分了,為此死傷很多木幫水場子上的幫伙,其中有個頭棹還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的境地非常可憐,而文婉儀對此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有了這個把柄,青萍慧黠一笑:“這次文婉儀必死無疑?!?/br> 她的眼底充滿了仇恨,俞有年曾經(jīng)給她的傷害,她都一一算在文婉儀頭上。 而文婉儀一心防備善寶,做夢都沒想到青萍會在暗中調(diào)查她父親當(dāng)年的事,如今還坐在家里頤指氣使呢。 解決了祖公望,卸下一塊心病,她有時間來對付芬芳了。 芬芳也是個伶俐人,文婉儀重新掌握了木幫和文家,她曉得自己厄運難逃,幾次往行在找善寶,想投在善寶身邊哪怕做個供她驅(qū)使的奴婢,可是善寶避而不見,善寶想的是,這樣心狠手辣不亞于文婉儀的人,自己要來作何呢。 所以芬芳唯有繼續(xù)留在文家,每日里只黏著文武,這可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這一日文婉儀使人來喊她去坐坐,芬芳聞聽周身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拉著文武撒嬌:“我怕是有去無回,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br> 文武最近又與夫人扈氏的侄女兒偷偷私會,那侄女兒十五六歲年紀(jì),美不美還在其次,主要是她年輕,又是個從娘胎帶出來的狐媚子,把個文武搞的神魂顛倒,哪里還管芬芳的死活,于是搖頭:“不去。” 他如此決絕,芬芳也無可奈何,回房翻箱倒柜找出來自己平時攢下的百兩銀子和首飾,又揣了把剪刀,獨自站在房中,自己給自己打氣鼓勵,才能壯膽來到文婉儀房里。 因平時對文婉儀怕而遠之,是以多日不見,文婉儀刻意打扮了,唇紅齒白看不出往日的羸弱,瘦則還是那樣瘦,瘦得感覺那衣裳里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裝什么人似的。 芬芳以之前奴婢的身份給文婉儀屈膝道了萬福,佯裝輕松的問:“大小姐叫我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