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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茯苓拿了,緩緩踱步,往庭中而去,蕭乙微一遲疑,跟隨而上,一前一后保持君臣該有的距離,善寶闊大的素服如一朵閑云浮游于庭中,走到那簇忍冬旁她站定,隨手掐了朵花于手中把玩,淡淡道:“本宮許久不講故事了,今個給將軍講一個罷,表姐十五歲那年……” 李青昭十五歲那年,和善寶偷偷溜出家里去街上頑,遇著個搖鈴算卦的先生,那先生覷善寶年幼還沒到情竇初開的年紀,就對年長的李青昭道:“姑娘,算算你的姻緣吧?!?/br> 李青昭當即眉開眼笑:“好哇好哇?!?/br> 那先生又是掐指又是翻白眼又是念念有詞,最后大驚失色道:“姑娘將來要嫁的丈夫克妻!” 克妻,不就是克死她,李青昭當即嚇掉手中的蜜棗栗子糕:“??!” 那先生很明顯是個江湖騙子,要的即是這樣的效果,搖頭晃腦道:“不怕,我能替你把這個劫給解了。” 可以如此么?李青昭忙不迭的點頭:“好哇好哇。” 那先生接著掐指翻白眼念念有詞,然后道:“可以了,將來姑娘所嫁的丈夫不會克妻,而是你克夫,也就是說,你未來的丈夫不會死在你后頭,而是死在你前頭?!?/br> 簡而言之,不是那男的弄死李青昭而是李青昭弄死那男的,李青昭低頭琢磨下,忽而道:“麻煩先生再給我解一次,還是讓我死在他前頭罷?!?/br> 先生本就是隨便胡謅故弄玄虛,看她如此認真,好奇問:“為何?” 李青昭滴淚道:“我所嫁的男人,必然是我喜歡的,我怎么舍得讓他死呢,讓他克死我罷,如果克死我他能長命百歲,我心甘情愿?!?/br> 后來,那先生遂了她的心愿。 可是李青昭又后悔:“還是讓我克夫吧,我怕我死了沒人會疼他。” 那先生又答應(yīng)了她。 接著李青昭又后悔了:“還是讓他克妻吧,他死了我會想念他的。” 就這樣改來改去,最后終于有了決定,那先生掰著指頭的算,算了半天,卻手一伸:“鑒于我替姑娘解了太多次的劫,卦費為二十兩銀子?!?/br> 李青昭說了句讓那先生哭笑不得的話:“啊,還要錢啊?” 于是,她拉著善寶就跑,給那先生足足追了五條街才甩掉。 故事講完,后面的茱萸、茯苓忍俊不禁,這個表小姐可真是逗人。 蕭乙卻只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并不搭言。 善寶嗅了下忍冬花,覷蕭乙面無表情,猜度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看上去不十分信的樣子,不禁問道:“將軍是不是覺著這是本宮誆你的?” 蕭乙畢恭畢敬,依舊是那一句:“草民不敢?!?/br> 這句話讓善寶有些厭煩,追問:“將軍一點點都不感動么?” 她想,蕭乙如果再說“草民不敢”,就喊人揍他。 蕭乙卻選擇沉默。 善寶哎的嘆口氣:“看來將軍還是不信本宮的話是真的,本宮若是欺騙了將軍,那……” 突然,蕭乙不顧地上濕漉漉,慌忙跪倒,急急道:“草民不敢讓娘娘賭咒發(fā)誓,草民對李姑娘一心一意,正準備向娘娘提親?!?/br> 善寶想笑不能笑,抬手揉了揉鼻子遮掩自己的表情:“提親,本宮準了,不過,本宮方才沒打算賭咒發(fā)誓,本官的意思是,若是欺騙了將軍……那又怎樣?!?/br> 蕭乙:“啊!” 第三百七十七章 我若是同皇上和離,你敢接這個案子么? 李青昭與蕭乙,云開霧散。 老天應(yīng)景的也響晴了些日子,善寶心情好,就將才買來的七弦琴調(diào)了調(diào)弦,慢捻輕撥,只是幾個清音,悅耳如溪流緩緩從幽林間流過,并未成曲。 茱萸一旁給她縫著披風,眼瞅著秋來,先做好了放在那,主子娘娘用時就可以拿過來穿,這叫有備無患。 茯苓這幾日老不見人,聽茱萸說,茯苓最近經(jīng)常往蕭乙的房里跑,說是山藥找她剪鞋樣描花樣,跟茱萸打過招呼,皇后娘娘若有事喚她,就往蕭乙房里去找。 琴音不準,善寶繼續(xù)調(diào)著,聽茱萸說起茯苓這些個事,她眉頭一蹙,怕茯苓是第二個琉璃,試想一個閨中女兒,以自己的血寫下“蕭乙我喜歡你”這幾個字,真的能安之若素嗎,善寶唯一期望的,是蕭乙與猛子不一樣,否則自己可真有的饑荒鬧了,那樣的一個表姐,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琴終于調(diào)好,茱萸興致勃勃:“娘娘彈一曲罷?!?/br> 善寶側(cè)頭看她:“改天,現(xiàn)在你去把蕭乙找來,那件事不知他可拿定主意?!?/br> 茱萸去了,不多時蕭乙找來,同時回來的還有茯苓。 善寶很是隨意的問:“你一路陪著蕭將軍么?” 茯苓一怔,臉瞬間紅了,怯怯道:“是?!彪S后壯膽問:“哪里不妥么?” 善寶正思謀該如何將文婉儀一擊即中,恍然道:“哦,沒什不妥,而今我身邊只有你和茱萸兩個,若有多余的人用,我索性把你撥給蕭將軍,省得你成日的來回跑麻煩?!?/br> 一箭雙雕,唬的茯苓慌忙跪地:“娘娘!” 蕭乙也明白她的用意,鄭重道:“娘娘曾說等貞烈皇太后的喪期一過,就給我和青昭成親,草民這輩子誓言不娶第二人?!?/br> 善寶舒心一笑:“瞧瞧你們兩個,倒像是做下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我不過是覺著茯苓辦事妥帖,方想撥給你,你這里賭咒發(fā)誓的,倒像是本宮在逼迫你什么,回頭給我那表姐聽見,指不定要怎么鬧我,你可是她心尖上的?!?/br> 蕭乙垂手:“草民明白” 善寶俯視下仍舊跪著的茯苓,也不叫她起來,只看著蕭乙道:“將軍可別再草民草民的自稱,皇上臨回京時就說過,表姐因是閨中女兒,不便敕封,等她嫁了人,就封她為齊國夫人,表姐的這等榮耀豈是別人能覬覦的?!?/br> 言下之意,表姐的男人也不是別的女人能覬覦的,算是給茯苓的威懾罷。 蕭乙忙伏地叩頭謝恩。 善寶說平身的時候,順帶讓茯苓也起來,心里有重要的事,今個對茯苓的小懲大誡到此為止,問蕭乙:“將軍真打算去指證文婉儀唆使將軍殺了原大柜俞有年?” 蕭乙毫不含糊:“是。” 善寶提醒他:“你一旦說了,你的名譽首先掃地。” 蕭乙淡然道:“不怕?!?/br> 他習慣了惜言如金,善寶習慣了聽他這樣說話,看他斬釘截鐵,贊賞他這種大男人是言出必行的個性,當下一拍黃花梨的椅子圍欄道:“好,本宮能讓蕭將軍名譽掃地,也能將蕭將軍的名譽扶起來,總歸有本宮在,你與表姐此后必定是萬事順意的好日子?!?/br> 如此決定之后,善寶又讓人去找秋煜。 說來秋煜以七品知縣的身份監(jiān)管著行在,他是誠惶誠恐,每天四更即起,先看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