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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副其實的侯爺夫人,家人面前也不必如此稱呼,單單叫夫人便可,這都是文婉儀事先教授的,意在坐實她的身份,也是故意給祖公略聽的。 祖公略豈能不知,當著下人們什么都沒說,只與文婉儀聊了幾句閑話,然后借口庭下風大,帶著文婉儀去了房內,且把一干丫頭關在門外。 水靈拽了拽芬芳竊笑,還指了指房內:“喜上加喜呢?!?/br> 芬芳明白她的意思,祖公略與文婉儀單獨相對,當然是為了床笫之歡,芬芳冷冰冰的一張臉,斥了水靈一句:“沒羞沒臊的?!?/br> 水靈忽然意識到芬芳可是祖公略的通房丫頭,她,恐是吃醋了,于是躲去一邊不語。 房內,文婉儀也是這么僥幸的,以為祖公略終于回心轉意,卻聽祖公略道:“找個合適的日子,我們和離罷?!?/br> 第一百六十七章 換來個嫌棄糟糠之妻的罵名 墻隅放著一個鏤花的木架,分上下兩座,上座擺著盆文竹,下座擺著盆武竹,因善寶說過此二物皆可藥用,所以祖公略便尋了來擺放,一者打扮居室,二者做為他鉆研醫(yī)藥所用。 “找個合適的日子,我們和離罷。”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背對著文婉儀,手上擺弄著文竹,見底部枝葉枯黃,不知是缺水還是缺肥,有礙觀瞻,便去屜子里拿剪刀準備剪掉枯葉,手沒等摸到剪刀,卻被文婉儀出其不意的奪了去。 祖公略猛然回頭看她,見她把剪刀對準了自己的咽喉,本以為有好事,孰料是壞事,大起大落下,文婉儀變了臉色,更狠狠的咬著嘴唇,竟把嘴唇咬破出血,對著祖公略切齒道:“我沒了爹已經(jīng)可憐至極,你偏要把我棄之如敝履?!?/br> 祖公略伸手欲奪剪刀,文婉儀噔噔后退。 祖公略垂下手來:“抱歉,我忽略了這個,只是你以我夫人自居,這讓我不能容忍?!?/br> 文婉儀譏誚道:“你現(xiàn)在平步青云了,此時和離,是想換來個嫌棄糟糠之妻的罵名么。” 祖公略微有慍色:“你我之間,何談糟糠之妻?!?/br> 文婉儀冷笑:“你是當我陌路般,而我從小便當你是未來的夫婿,那個時候你對我也好,現(xiàn)在我青春不在,你嫌棄我了?!?/br> 祖公略悄悄往她面前挪了一步:“你知道我非那種人?!?/br> 文婉儀悲戚一笑,比哭還苦澀:“或許你以前不是那種人,但自從來了那個善小娘,你變得我不能認識?!?/br> 祖公略臉色一沉:“這與善寶無關。” 文婉儀急切的搶話道:“怎能與她無關,她是你繼母。你口口聲聲稱她閨名,還不是司馬昭之心?!?/br> 祖公略拂袖道:“我的事無需你來管?!?/br> 文婉儀死死的盯著他:“你的事我本不想管,是你欺人太甚,昨晚與那善小娘又是一夜未歸,闔府上下議論紛紛,我都臊得不敢出門,每每你出現(xiàn)這種事。我必然是人前努力替你周全。想著只要你對我好,我也就睜只眼閉著眼了,可是前面同她卿卿我我。后面就要與我和離,你讓我情何以堪?!?/br> 祖公略一掌拍在面前的條案上,怒極:“你再敢污蔑善寶……” 下話雖然沒說完全,但文婉儀也知道是什么。當下也害怕,掉轉話頭道:“總之你這個時候不能與我和離?!?/br> 話還拖著尾音未絕。祖公略卻迅疾過去奪下她手中的剪刀,然后哐啷丟在地上,揮揮手:“你愿意這么拖著,我無妨。倒是悔了你自己,你掂掇掂掇,我乏了。想歇著,你去罷?!?/br> 文婉儀想著再爭論下去便是自己無趣。逼急了祖公略惹來他一封休書,那個時候自己便無任何回旋的余地,遂識相的走了。 聽門簾啪嗒落下,祖公略方回頭一嘆,然后拾起地上的剪刀過去修剪文竹,想著該怎樣解決同文婉儀之事,當年彼此都還小,他也曾經(jīng)喜歡過她,而現(xiàn)在他對她漸漸生厭,她憑著青梅竹馬這四個字為所欲為,自己憑著青梅竹馬這四個字忍了她太多,倘或她對善寶不利,那就是她揮霍光了他們之間僅存的一點點親情,自己也就無需再忍她了。 他嘆口氣,拾起掉在地上修剪斷的枝條,方想喊丫頭拾掇出去,卻見琉璃走了進來向他稟報:“侯爺,知縣大人來了?!?/br> 祖公略點頭表示知道,然后把剪刀交給琉璃,去了前面的大廳。 門口兵丁侍立,見了他紛紛屈身,而他剛邁步進了門檻,候在這里的秋煜忙迎上前來,深深施禮:“下官見過侯爺?!?/br> 之前秋煜是官祖公略是民,現(xiàn)在秋煜仍舊是官而祖公略卻已經(jīng)是爵爺,或許別人會覺著世事無常,而秋煜是了解內情之人,所以一切都非常自然。 祖公略淡淡一笑:“秋大人多禮,本候倒希望以后與你還如同朋友一樣,不拘俗禮,更暢快些?!?/br> 聽他以本候自稱,秋煜心下感嘆,他果然就是天生的皇子,與生俱來的傲氣其實是貴氣,于是忙說:“下官不敢。” 祖公略請他同去椅子上坐了,問起,原來是內監(jiān)往衙署宣讀圣旨,祖公略已經(jīng)敕封鎮(zhèn)北候,作為當?shù)毓賳T,秋煜是必須來恭賀拜見的。 秋煜以特殊身份來雷公鎮(zhèn)為知縣,在完成宰相虞起交代他的任務之外,卻沒有忘記造福一方百姓,心里想雷公鎮(zhèn)此后會更熱鬧,一個陵王,一個鎮(zhèn)北候,而祖公略說不定以后也會敕封為王,他這個知縣當?shù)谋厝皇侨缏谋”?,只希望圣眷?yōu)渥得以盡快升遷離開此地,若為京官,那就更好,當下對祖公略拱手道:“曹公公說,侯爺?shù)某鸵粦任飼木熕蛠恚鹿僖龅木褪秦撠熃ㄔ旌罡?,所以下官請侯爺拿個主意,侯府建在哪里好,房屋院落的格局也請侯爺裁奪?!?/br> 這么急,祖公略笑道:“秋大人有心了,建侯府的事擱一擱吧,勞民傷財,本候于心不忍?!?/br> 秋煜道:“侯爺不可有此想,您是掌軍事領軍印的,祖家大院是大,卻也容不下多少兵丁,另外祖家大院是令尊為首,而您卻是侯爺,這,這聽著有些亂?!?/br> 祖公略曉得這是規(guī)制,于是道:“那就按秋大人的意思罷。” 兩個人談了有關侯府建造之外,還談了其他,日西斜秋煜才告辭而去。 內監(jiān),即隨扈皇上的曹公公又來宣讀圣旨,幾日后皇上要往長青山祭拜先祖,命祖公略陪同。 祖公略領旨謝恩,心里思緒翻騰,皇上祭祖要他陪同,難道只是因為他武功高?亦或是他現(xiàn)在是鎮(zhèn)北候,官制內的人,皇上來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當然負責陪同。 曹公公走后,祖公略坐在房里吃著釅茶,一日之內發(fā)生太多事情,他細細思來最要緊的一宗是安頓好善寶,剛想喊猛子,猛子就過來提醒他:“您隨圣駕去了長青山,善姑娘那里怎么辦?” 他的意思,祖百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