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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她肩后摩挲,那么瘦,那么瘦……原本就是細若柳枝的身形,眼下整個人跟柴火似的。這些時日以來,她為了他究竟有多殫精竭慮,而容煬又對她做過些什么?他知道她不會主動提,即便問了也不會老實答,有些事他自會查個清楚,然后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她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卻隱約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快,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哦,對了,琳瑯也來了,這個你大抵沒料到吧?” “嗯?”他眼睛一瞇,“驍州總督軍有異動我曉得,率軍的人竟是琳瑯?” “琳瑯是個好姑娘?!彼龂@一聲,“雖然驕縱了些,本性卻不壞。她率總督軍來長寧,假意助容煬,實則是為了殺他。只是沒能得手,還險些……”她頓了頓,“那日后來,我見過她一面,讓她回驍州去,逼宮的事就當沒發(fā)生過。她卻說已經(jīng)回不去了,當初她是以自己性命作要挾,向她父親要來這支總督軍的,犯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就算宮中人不追究,家里人也不會放過她。我讓人給她在長寧城中安排一處宅子暫且住下,之后就來了西昭,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容燁又沉默一會,良久后道:“回去之后看看她吧,只是不曉得她愿不愿意見我。” 琳瑯是兩人共同的心結(jié),雖然君初瑤先前替她擋了一劍,但也沒覺得這就算還清了自己欠她的債,因而又嘆了一聲,有心想再轉(zhuǎn)移個話題,“嗯……阿辰倒是一鳴驚人,我將蒼羽交給他,他來來去去打了個瀟灑?!?/br> 容燁一笑,“這一點我倒不意外。他只是貪玩,真要認真起來,成就未必比君將軍低?!?/br> 她聽見哥哥的名字猛地一震,抬起身來,“哥哥他……” “月華在,他不會有事的。” 她放下心來,隨即又一愣,“同你一起來西昭的原是月華公主?”不等他答,她已經(jīng)自我肯定般點起了頭,“祁國公主,西昭夷桑一族之后,虧我方才一直沒想起來。等等……她就是那位婆婆口中的外孫女?”她突然正色起來,瞪著他道,“那你怎么成了人家外孫女婿?” 他不答,就那么定定地看著她,覺得她此刻臉上的神情真是好看得緊。 她深知他不會主動上門做人家外孫女婿,因此他的沉默看在她眼里就成了“另有隱情”。她不勝頭疼地想,該不是這個月華公主救了容燁,然后要他以身相許吧?對方是一國公主,又是救命恩人,這種要求似乎也不過分……可自己這個正牌世子妃豈不是有些委屈?但要阻止也不成,面對惡人她還能以惡還惡,面對恩人她怎能恩將仇報? 他看著她面上神情連連變換,覺得她似乎想偏了,趕緊打住她,“一面之詞罷了,你信?”見她仍有些狐疑,又道,“你說的這個事,我也打算去查證查證的。我被人下了蠱,睡了二十幾日,這期間被人賣了也未可知?!?/br> 她似乎有些放心了,又似乎更加不安,半晌后右手攥成拳擊在左掌心,“這西昭非得給它踏平了不可!” ☆、重生真相 君初瑤和容燁連日勞頓,都已是強弩之末,在山澗里休整了一夜才勉強恢復(fù)了些體力。臨出山澗時,君初瑤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猶豫一會還是問了。 “你身上種著我的幻蠱,這是幾時起的?” 容燁默了默,“九年了?!?/br> 她眉心一跳,“九年前,我方才開始修習(xí)幻術(shù)。” “既然你都曉得了,我便也不瞞你。”他神色淡淡,語氣也無甚波瀾,“九年前那場春獵,我與父王走散,誤入迷谷遭了不測,醒來時性命無恙,卻覺十分昏沉,之后便得了咳血癥。說來也很奇怪,這咳血并不傷及根本,卻反復(fù)無常發(fā)作,毫無規(guī)律可循。七年前因緣巧合,我結(jié)識了月華,她是夷桑后人,一眼便看出我被人下了蠱?!?/br> 君初瑤認真聽著,眉頭慢慢蹙起,忍不住攥緊了手。 “那是一種生息蠱,蠱的另一端連著一個人,我也是在大漠里才知曉,那個人是你。每當你修習(xí)或使用幻術(shù)時,我便會有大大小小的反應(yīng),輕則昏沉,重則咳血?!彼粗l(fā)白的臉色笑了笑,“不要緊,被你折騰了九年不還活得好好的?” 她頓覺酸楚,“你該早些告訴我的?!?/br> “告訴你也不過徒增煩惱罷了,這蠱無解。” “月華也沒有辦法?” 他默了默,最終搖頭。 君初瑤蹙起眉,“其實是有辦法的,只要我不繼續(xù)修習(xí)幻術(shù)便好了,只是……” “只是你會死?!彼嗔巳嗨陌l(fā),“那就不是辦法。” 君初瑤垂了垂眼,“你可有想過是何人所為?” “你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容燁笑笑。 “安魂蠱和生息蠱必是同一人的手筆,你也覺得……這個人是師父嗎?” “初瑤,”他忽然正色起來,“我不想質(zhì)疑對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可事實上,我很早便發(fā)現(xiàn)了司空月有問題?!?/br> 她點點頭,沉默半晌后嘆了口氣,“你出事的時候,師父的確剛好在谷里?!?/br> “你可知何謂‘逆沙行’?” 君初瑤搖了搖頭。 “逆沙而行,篡天改命。逆沙行最后一式名曰‘逆沙’,輔之以生息蠱,能夠逆轉(zhuǎn)時光,回到過去?!?/br> 她眼底錯愕之色一閃而過,竟怔得說不出來,剛要開口便是一陣地動山搖,幸而被容燁一把穩(wěn)住了身子。 “怎么回事?”她蹙起眉看他。 容燁笑了笑,“不要緊,是我們撿了個便宜?!?/br> “便宜?” “你身上的逆沙行心訣破了西昭的封印,想必令四位長老殫精竭慮了一宿,眼下這出,是月華與君將軍將他們好容易補上的漏洞又給捅破了?!彼f罷彎了彎嘴角,望著山口處四處逃散的夷桑族人,似是嘆了一聲,“今日過后,西昭……再不是遺世之國了?!?/br> 她隱約明白過來,自己這是撿了哥哥與月華公主的便宜,她和容燁倒是好生歇息了一宿,他們卻忙活了一夜。 “月華既是夷桑后人,又是長老婆婆的外孫女,何以幫我們?” “不是幫我們,是幫她自己。她為救我踏足西昭,犯了忌諱,長老們不可能容許她再回去?!?/br> 君初瑤點點頭,下意識咬了咬下唇。 容燁看了她一眼,伸手替她理了理鬢發(fā),一面道:“西昭不容外人涉足,所謂‘外孫女婿’的說法想來也只是權(quán)宜罷了,別亂想?!?/br> 她微微有些懊惱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正覺得羞,忽然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便見君項寒和月華朝這邊來。 “來不及了,”月華截斷兩人的話頭,示意容燁和君初瑤跟上她,“再不走就得給整個西昭陪葬了?!?/br> 四人對視一番,一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