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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初瑤低頭不作聲,又聽她繼續(xù)道:“當(dāng)初你被帶回來的時候,我便說過,這孩子長大了,留不住的,終歸不是我們君家人。軍營里頭可還好玩?你是自在了,我們將軍府可丟盡了臉。你說你一個女子,成天舞刀弄槍的也便罷了,現(xiàn)在可好,都混進(jìn)男人堆里去了,你還知不知羞?” “娘?!本幩{(lán)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朝這邊走來,“初瑤還小,不懂事,您就別責(zé)罵她了。” 她冷哼一聲:“她呀,就跟她娘一個樣,喜歡往男人堆里鉆……” “三夫人?!本醅幒鋈惶痤^來,眼神中的寒意瘆人,“初瑤有錯,您罵我,罰我,我絕無怨言,但還請您莫要牽扯無關(guān)之人。” “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敢做,還怕人說?”她抿一口茶,“你雖不是你娘親生,卻是像極了她,皆是楊花心性,盡會搔首弄姿?!?/br> 君初瑤強(qiáng)自克制,瞇了瞇眼,不溫不火道:“您說的是,不過……我倒覺得,這比那些有楊花心性卻無姿可弄之人要好一些?!?/br> 這是她十五年來第一次出口頂撞,恐怕連她自己都未發(fā)現(xiàn),這一刻舉手投足像極了一個人。 三夫人氣得臉都青了,一揮衣袖,桌邊茶盞霎時落地,一聲清響摔了個粉碎,碎渣子正落在君初瑤腳邊,她冷哼,厲喝道:“你……跪下!” 不遠(yuǎn)處朝這邊偷望的君辰見情況不妙,急得來回踱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問一旁站著的小廝:“等等,方才你說誰來了?” “回二公子話,是靜頤公主?!?/br> “靜頤公主,靜頤公主……”他念叨著,忽然眼前一亮,“快,快請她進(jìn)到廳堂……不不不,直接請到院子里來。” “靜頤公主到——!” 院外突然傳來這么一聲,僵持在亭下的三人齊齊一怔,君初瑤當(dāng)下反應(yīng)過來,靜頤公主……那不就是容泠? “想不到這小小的將軍府竟也有如此景致!”人未來聲先至,她一路走一路笑,到得院中卻忽然變了神色,面上微笑淡如水,生出嫻雅端莊之姿。君初瑤先前所見之容泠未曾有過這般神態(tài),第一眼竟覺陌生。 “參見公主,公主金安?!比她R齊行禮。 容泠看君初瑤一眼,對她一笑,而后又看向三夫人和君硯藍(lán),微微揚(yáng)起下巴道:“三位無需多禮,本宮今日是奉父王之命,帶些賞賜來的?!?/br> 母女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先前本宮因思念三王叔,曾隨兄長出征,前往邊關(guān)探望,豈料途中突生意外,幸而君二小姐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今日特來謝過君二小姐?!彼终寰渥?,出口落落大方,倒真有副樣子。 君初瑤聽完后一愣,隨即想起來,莫不是棲草坡一事? 三夫人尚在出神,臉上神色很不好看,君硯藍(lán)趕緊上前道:“原是如此,還勞請公主移駕正廳稍作歇息。” “不必,本宮聽聞大軍今日回朝,這才來看看初瑤jiejie好不好,”她垂下眼瞧了瞧地上碎落的茶盞,笑得令人心生寒意,“見她無礙,也便放心了?!彼o身后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將東西呈上來,然后繼續(xù)道,“這冰山雪蓮和千年人參,是給兩位夫人補(bǔ)補(bǔ)身子的,還有這些綾羅綢緞,是母后珍藏多年的上品,也一并帶來給兩位夫人?!?/br> 后頭婢女一連串,一件件稀奇之物呈上來,看得人應(yīng)接不暇。 君初瑤到得此刻才終于明白容泠的來意,賞賜是假,救場才是真。且不說棲草坡一事不值一提,以容泠平日里的性子,是斷不會有這般姿態(tài)的。她進(jìn)門先笑,后又?jǐn)[出公主之尊,先稱她“君二小姐”,后又喊“初瑤jiejie”,一來一去是刻意營造的反差。加之又是“奉父王之命”,又是“見她無礙便放心”,其中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她甚至不過問大夫人的去向,好似只奔一人而來,至于其他,在與不在皆是無礙。 受了賞,謝過后,母女倆客客氣氣預(yù)備送公主出府,卻被容泠婉言拒絕。這拒絕了倒也罷了,可她卻上前拉過君初瑤的手,笑道:“初瑤jiejie送送我吧。”著實(shí)氣得三夫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出了府門,容泠忽然回頭望一眼,見后邊無人才如釋重負(fù)道:“哎呀,累死我了!真不知燁哥哥是怎么整日對著那些達(dá)官顯貴迂回周旋的?!?/br> 君初瑤輕笑:“你倒學(xué)得像模像樣?!?/br> “我還漏了好幾句沒講呢!準(zhǔn)備得太匆忙,都怪燁哥哥沒早些同我說這事?!?/br> 她一愣,容泠看出她心中疑惑,解釋道:“救場非易事,得救得及時,還得救得巧妙,我可沒那么聰明,都是燁哥哥教我的?!?/br> “你是說……是世子讓你來的?” “對呀,哥哥剛一回到宮中,父王的召見也沒理,衣服也沒換,便來找了我?!?/br> 她心中一動,出了半晌神,方才道:“總之,今日謝謝你了?!?/br> 容泠狡黠一笑:“初瑤jiejie若想報答我,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br> 她也跟著笑了笑,一副拿容泠沒轍的模樣。 “啊,對了,瞧我這記性。今日我來,還有一事,四月初八是父王壽辰,初瑤jiejie可一定要去?!?/br> “我?”她有些訝異,按照慣例,宮中的酒宴只有哥哥和大娘才會出席。 “此次父王五十大壽,是由母后全權(quán)置辦,陣仗大得很,朝中重臣的家眷們皆受了邀。我怕你呀,找借口推脫不去,才特意同你再說一聲?!?/br> “我……”她面上略有難色,“我的確不太喜歡這些場面的。不過若是梁王后懿旨,那定是非去不可的?!?/br> “初瑤jiejie,你可別這么說?!比葶隹戳丝粗車?,湊到她耳邊道,“這些受邀的家眷中,有不少妙齡女子,我猜……母后是想借此機(jī)會,替燁哥哥納妃。你若是不去,到時候可別后悔?!?/br>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最后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會去的。不過可……可不是因?yàn)檫@個?!?/br> 送走了容泠,君初瑤若有所思地轉(zhuǎn)身回了府,正撞上門邊同樣若有所思的君辰。 “阿辰,你杵在這兒干嘛呢?” 君辰卻像沒聽見似的,直愣愣地盯著容泠轎子遠(yuǎn)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個靜頤公主,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 君初瑤抬手一記敲在他腦袋上:“你啊你,這天底下生得好看的姑娘,你!都!眼!熟!” ☆、壽宴舞畫 四月初八這日,一大早,將軍府里頭的丫鬟小廝便開始行色匆匆地忙碌起來,就連兩位夫人也是七慌八亂的模樣,看著不像是要去梁王壽宴,倒像是嫁女兒。君初瑤覺得怪不自在的,便一個人躲進(jìn)了房中。 她原是想看些書的,可無論如何也看不進(jìn)去,聽著外頭動靜,又想起容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