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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表白,也許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一切。 但這一切只是如果,許飛告訴他:“我一直在等依依長大,高考以前不說,是怕影響她的學(xué)業(yè),但到了大學(xué)就不一樣了,怕再不追的話,依依就要被別人給搶走了?!?/br> 說這話時,許飛竟臉紅了,心無城府的摟著顧城的肩,爽朗笑道:“你是我哥,我喜歡依依,應(yīng)該讓你知道?!?/br> 知道,于是開始有了愛而不能。 在他眼里,這世上有很多感情遠比愛情還要重要,如果愛情是建立在兄弟破滅的基礎(chǔ)上,他只會退避三舍。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人,有時執(zhí)拗,有時退避。 這是他選擇的結(jié)果,以至于有了接下來的舉步維艱。 后來認識徐秋,她身體不好,性情中有著殘缺的壞情緒,被父母寵愛,難免會很驕縱,但身為醫(yī)者卻是善良的。 有病患出事,因為他的疾言厲色,徐秋無奈出手相幫,后來被病患起訴,險些被退學(xué),病發(fā)好幾次,他是心存內(nèi)疚的。 等待學(xué)校通知,時間成了催命符,她在焦躁和不安中會一個人爬在矮矮的樹干上,晃著腿,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有著倔強的光。 “在看什么?”他問。 她對站在樹下的他強顏歡笑:“今年夏天很難熬?!?/br> 徐秋有著依依的影子,若干年前,依依對他說:“大哥,今天夏天太難熬,我快被數(shù)不清的題海給淹沒了。” 徐秋又一次發(fā)病,她的臉上有著羞澀的光:“顧城,我喜歡你,能不能給我愛一次的機會?” 那個夏天充滿了迷茫和幻覺,徐家和顧家日漸親近,彼此照顧,雖然沒說,但在徐家眼里,顧城早已是徐家的女婿。 顧父和顧母也很滿意徐秋,只說兒子喜歡就好,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在發(fā)展。 依依生日那天,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依依說:“大哥,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 依依說:“我沒醉,如果你肯回頭看我一眼,你會發(fā)現(xiàn),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他在美國,聽著她委屈的哭聲,眼睛有些紅,怎么告訴她,彼時他身邊已有了女朋友。 05年春節(jié),他回國陪阿笙一起過年,依依在天臺上晾床單,他看著床單中影影綽綽的她,仿佛是一場幻覺。 覺得是幻覺的那個人也有她,她伸手摸他的臉,確認是他,微笑的時候像個孩子,床單在周圍輕輕擺動著,有淚水滑出她的眼眶,她說:“大哥,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br> 年后回國,依依送他離開,他需要坐車去臨市乘坐飛機,他說:“依依,對不起?!?/br> 她有些倉惶,嘴角掛著勉強的微笑,搖頭道:“大哥,你別對我說對不起?!彼_始避開他的眼睛,絞著自己的手指:“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你沒有對不起我?!?/br> 大巴啟動,她跟著大巴走,隔著車窗跟他揮手,他擺手讓她回去,她終于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大巴離開了。 他在車?yán)锖鋈挥X得很難過。 往事無常,幸福像投影 -7-2717:10:525366 05年7月下旬,顧城在舊金山做了一個夢,夢境是關(guān)于依依的。沉沉的夢,不愿醒,早晨起床,手機里有一通未接電話。 陌生號碼,國內(nèi)來電,回撥過去,竟是束河當(dāng)?shù)匾患倚♂t(yī)院鋇。 依依急性闌尾炎住院,給顧城打電話的時候,剛剛做完手術(shù),不敢告訴家里人,孤零零呆在醫(yī)院里,忽然很想念顧城,電話撥通的那一刻忽然很懊惱,響了兩聲就掛斷了。 他在美國,有了交往的女朋友,她是不敢打擾他的。 ...... 顧城抵達束河那天,束河下著濛濛細雨,葉子淡青素雅,路兩邊種滿了枝干飽滿的樹。很奇怪,明明下著雨,但天卻很藍,漂亮的像天堂。 距離醫(yī)院有段距離,路況不太好走,顧城下了車,等他到醫(yī)院的時候,頭發(fā)是濕的,水珠從他發(fā)梢處一滴滴的砸落。 詢問之下,找到了依依,她蜷縮在床上,很安靜,也很孤單,就像小時候,生了病也不說難受,就那么乖乖的躺著,不愿給別人造成任何困擾。 他彎下腰握住她的手,她睜開眸子,干凈的眸,毫不設(shè)防,迷蒙的光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眼眸最深處。 她以為她在做夢,當(dāng)?shù)弥皇菈魰r,卻有眼淚緩緩溢出眼眶。眼淚背后隱藏了什么,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他單獨解釋過鎩。 “大哥,我想出院?!彼幌矚g醫(yī)院的味道,他帶她回到了之前入住的客棧,很居家,有著小小的院落,里面種了很多花。 有一只胖胖的小狗崽遠遠看到他們進來,親熱的跑過來圍著顧城的雙腿直打轉(zhuǎn)。 她在他懷里虛弱的笑,輕聲喚它:“雪球,別鬧?!?/br> 顧城一直都是知道的,依依人緣很好,老板見依依回來,連忙上前詢問身體怎么樣?松口氣之余,又看向顧城,嘴角有著溫和的笑容,“男朋友?” 罕見的默契,兩人竟都沒有開口解釋。 ...... 顧城住在了依依隔壁,時光仿佛倒退了好幾年,每天看到老板娘打掃庭院,住客打呵欠下樓用早餐,心是平靜的。 05年,顧城在束河還有麗江、西雙版納停留了一個多月,放下工作,關(guān)閉手機,成人以后有了第一次任性。 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那是真正屬于他和依依的幸福時光,短暫卻深刻。 工藝市場,人潮洶涌,她被擠散了,他頂著滿頭大汗急匆匆找她,人群里,她也有些急,東張西望,見到他,竟失了矜持,緊緊的抱住他,他在短短的僵硬之后,用力的抱著她,他聲音很輕,近似無奈呢喃:“我以為,我把你弄丟了?!?/br> 她說:“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回頭看看,我其實一直都在原地等你?!?/br> 擁抱,似乎已經(jīng)凝刻成了天長地久。 工藝品攤位前,遇到一位地道的古城人,他懂東巴文,她見有人把名字刻在小小的木牌上,就拉著顧城停了下來。 攤主問她:“想刻什么?” 她想了想,對攤主說,兩只木牌,一只刻上“青梅”,一只刻上“竹馬”,她那么隱晦,連名字也不敢刻不上去,她把“青梅”交給他,滿足微笑:“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br> 她帶他去吃當(dāng)?shù)刂难笥箅u,熟練的左拐右拐,他跟在她身后,想的卻是,她一個人當(dāng)初是怎么摸索到了這里?于是鍋里的洋芋和雞塊燉得聲息清脆,他的心也開始暮靄沉沉。 附近坐著幾位當(dāng)?shù)厝?,又唱又笑,無憂安樂,他忽然明白她為什么要來這里了。 不知何時起,她早已因為他變成了一個不開心的人。 ...... 夜晚古城,終于開始洗盡鉛華,紅綠光影在水波中流動著,五彩顏色為古城增添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曖昧和妖艷,時間似乎過得異常緩慢。 一只蓮花許愿燈被她輕輕放在水波中,紅燭閃耀,她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