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7
啟程回國,陸子初回家后整理行李,似是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不見了,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 薛姨急匆匆喚他過去,說陸先生找他,陳煜入室,床上一片狼藉,上面散落著陸子初的衣服,可能久尋不到要找的東西,陸子初臉色很難看鋇。 “我的圍巾呢?之前在酒店衣柜里掛著,你收拾衣物的時候,有沒有把它放進箱子里?” 陳煜忘了這回事,見陸子初面露慌亂,也有些急了:“先生,我這就給酒店打電話。鎩” 圍巾還在酒店里,陸子初聽了之后,竟下意識的笑了起來,但嘴角那抹笑,卻讓陳煜心酸不已。 薛姨找他過去的時候,對他悄聲說過,那條圍巾是顧笙織給他的,陸子初平時不讓人碰,就連薛阿姨也不例外。 那么傾心收藏,又怎會允許它忽然有一天消失不見呢? 席間男子說話,話語平淡,似是講述著最為平淡的日常過往,不曾和顧笙分隔多年,人人都在看他,他是一個近似完美的人,從外表看來很難挑出什么毛病,完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這樣一個人,擁有一張百看不厭的面龐,不管在席間留下怎樣的瞬間,都會令人一見傾心。更何況,他拼的從來都不是外在,而是內(nèi)心。 一番話,有多少人在悄然嘆息? 已經(jīng)開啟的言語在聽者內(nèi)心發(fā)酵著,未曾開啟的言語,是他的私密情感,他只想說給顧笙一人聽,于是所有的千言萬語全都落入深邃的眼眸里,宛如深海,殺傷力是極為驚人的。 對于湯總等人來說,陸子初從未這么細膩的愛過誰?更不曾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向誰坦誠過所愛是誰。但他今天說了,于是他們開始明白,埋藏在陸子初內(nèi)心最深處的女人,十有八~九一直都是顧笙。 眾目睽睽之下,陸子初牽起阿笙的手,最終沒有選擇在餐廳用餐。杭州街頭,他和她各自一襲毛呢灰色風(fēng)衣,倒有些像是情侶裝,衣擺在風(fēng)中搖曳著,顧笙有一頭濃密的長發(fā),宛如海藻,在涼風(fēng)吹拂下,撩撥在陸子初的手臂上。 兩人慢吞吞的走著路,陳煜開車跟在后面,無聲無息。 他們的愛情在刀刃上成長,被命運玩弄太久,仿佛煎鍋上面的rou,反復(fù)擠壓,以至于血rou模糊。 他受傷了,她受傷了,她精神不好的歲月里,他在人群中行走,單手插在褲袋里,一手拿著手機和車鑰匙,偶爾回頭凝望,目光落寞;她能從他走路的姿勢中窺探出他的成長痕跡。 他背著她吸煙,她有時候會想,當(dāng)他坐在沙發(fā)上,臺燈照在他身上,那些緩緩飄升的煙霧是否夾藏著滄桑? 他是不會讓她看到這些的,男人有男人的倔強和自尊,他可以在她需要他的時候,飛奔到她身邊;可以在她難過的時候,把她擁在懷里,擦去她的淚水;他可以在她喜悅時,把向日葵藏在身后,又能在她措手不及時,將黃黃的花朵送到她面前;午夜時分不睡覺,在她門口流連,想敲門最終頹然放下;當(dāng)著眾人的面,暗喻兩人在一起,是他高攀她,并非她高攀他。 他用一個男人的方式在愛她,給她的都是正能量和撫慰,她沉陷在沼澤里,他不會和她一起沉淪,而是理智的拉她上岸。 沼澤太深,他怕拉的太急,她的身體黏附在沼澤里會難受,所以就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往上拉。就像她打牌時,他在她耳邊一遍遍輕聲說著:“不急,慢慢來?!?/br> 人人都說他完美,只有阿笙知道,他只是太善于偽裝。 韓老太太對阿笙說過他的童年糗事,說他小時候嫉惡如仇,也曾拿玻璃瓶扎過別人的車輪胎,被陸昌平知道后狠狠訓(xùn)斥了一頓。 她當(dāng)時聽了,輕輕的笑,但后來卻笑不出來了,小時候的子初被“天才”兩個字泯滅在了歲月長河里,她是心疼的。 愛情是相互的,當(dāng)她的軟弱和狼狽全都被他盡收眼底,他沒有像別人一樣嘲笑她,反而站在一旁,微笑給她力量。那一刻,他治愈了她,可誰又來治愈他呢? 他和她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卻深深的銘刻在了心里,試過忘記,殊不知這樣的忘記卻需要花費一生的心血。 就這么牽著手,在一座陌生的城,平安到老,過著最簡單的生活,是她最想要的,他愛著她的每個瞬間,她都會覺得很寂寞,她已經(jīng)被寂寞和痛苦折磨的太久,有些感覺注定會伴隨她一輩子。 她無法面對的從來都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臨街,夜市小吃攤,三碗再簡單不過的餛飩,緩緩冒著熱氣。 人比較少,陳煜坐在一旁,陸子初和阿笙相對而坐,隱隱有談話聲傳來。 阿笙垂眸舀著碗里的餛飩,聲音很輕:“如果你不認識我,也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幸福?!?/br> “如果你不曾認識我,也許你會過的無憂許多?!标懽映踉竭^桌子,握住阿笙的手,大概因為生病的緣故,掌心有著微薄的汗,“但是阿笙,如果我不曾認識你,我不會知道,有一天我可以這么喜歡一個人。有些話我不說,但我知道你都懂,我是愛你的,不管你是完整還是殘缺,只要你一日是顧笙,我就會多愛你一日?!?/br> 阿笙笑了一下,夜風(fēng)一吹就沒了,勺子觸碰碗壁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良久后她說:“子初,我摧毀了你的生活?!?/br> 夜風(fēng)很涼,卻吹醒了陸子初的思緒,表情波瀾不驚,“不要低估我的堅強,我活得很好,這顆心臟在時隔六年后依然還在為你跳動,你還不明白是因為什么嗎?” 陸子初的聲音有些沙啞,沉沉的,聽不出情緒:“阿笙,我只盼你能好好的。” 阿笙抬眸看他,有顫顫的東西在眼里流轉(zhuǎn):“我母親,我......都欠你一聲對不起?!彼f著,緊了緊他的手,眼眸深沉:“我在美國辜負你,嫁給了韓愈,你別怪我?!?/br> “......不怪。”有一種無力的窒息感堵住了陸子初的呼吸,難受的很,但嘴角卻帶著淡淡的微笑。 陳煜坐在一旁,背對著他們,聽到顧笙那句“嫁給了韓愈”,表情震驚。 他說“不怪”,阿笙應(yīng)該釋然微笑的,但此刻微笑似乎太顯牽強,于是抽出手,把餛飩送到嘴邊,吃進嘴里,成功掩飾了喉間哽咽。 她說:“我真的不知道外婆去世了,07年6月28日,我在干什么呢?我在......”話音忽然終止,阿笙澀澀的雙眼里突然涌出guntang的眼淚,她輕輕抬手,手肘撐著桌面,手心覆蓋在額頭上,擋住了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眼前景物開始變得模糊。 陸子初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這才發(fā)現(xiàn)阿笙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將她摟在懷里,安撫的拍著:“都過去了?!?/br> 她把頭靠在他肩上,鼻音濃重:“等我回到T市,你讓我給外婆再多磕幾個頭,她以前待我很好,我現(xiàn)在想到她,就會覺得很難過。是我害了外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去美國,如果不是因為我母親,你不會被她陷害入獄,如果外婆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