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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白云笑笑,只道:“只要你和暮雨姐能幸福就好?!?/br> “至于暮雨姐為什么會強迫自己疏遠你,原因你問你父母多半就能知道了?!?/br> 心中“咯噔”一聲,白云心底那種隱約的感覺總算變成了無法逃避的現(xiàn)實。他臉色微變,面上還要對周凝笑道:“嗯,謝謝你,小凝?!?/br> 周凝沒有再留,也沒讓白云去送。白云熬了好幾天夜的腦子混亂不堪,頓時再無心工作。 知道自己要是還這么渾渾噩噩地不知道答案,自己肯定沒法把手上的事情繼續(xù)下去,白云干脆自己給自己放了半天假。他先聯(lián)系了生父毛剛,說是想和他見面詳談。毛剛回答兒子自己在忙,白云卻是用一句:“你忙到十分鐘都抽不出來給親生兒子嗎?”給堵了回去。 第168章 毛剛以前老是擔(dān)心兒子在繪畫上一味蹉跎了年紀,倒是忘了“成家立業(yè)”這四個字的頭兩個叫做“成家”,后面才是“立業(yè)”。好在兒子在他都開始懷疑其性/取向的時候交了女朋友。糟糕的是那位“女朋友”實在不是個什么好東西,所以毛剛決定今后親自為兒子把關(guān)。吩咐手下只要見到兒子和哪位特定的女性關(guān)系親密,就立刻調(diào)查對方并且把對方的報告書送到自己手上。 聽到手下說兒子似乎又有新女朋友了的時候,毛剛還暗自開心了一下,想著兒子是吃過虧的,這次應(yīng)該會找一個單純能掌控的姑娘。要是兩人交往順利,那說不定過一、兩年自己老/毛家就有后了。 毛剛哪想到打從他翻開兒子新交往的女人的報告書開始,他就會鐵了心的想著絕對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兒子、毛家唯一的獨苗苗再和照片上那女人接觸下去。 ——縱使時間如白駒過隙,二十幾年的時間說過就過。自己在不經(jīng)意之間已經(jīng)是兩鬢斑白、身體和精力都大不如前,就連視力都下降了不少,毛剛也不可能認錯那張精致漂亮的臉。 血緣有時候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聞暮雨,那孩子的眉眼竟和聞敬如出一轍。有著勾人的弧度,秋水般的瀲滟,春風(fēng)似的和煦。若是被那樣一雙點漆樣的眸子凝視著,縱然明白對方對自己無意,異性也還是總?cè)滩蛔⌒恼邸?/br>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這樣一雙眼睛,毛剛不覺得驚艷,只感到心慌。他太清楚那雙瀲滟的眼睛后面隱藏著一個怎樣可怕的靈魂了。而且他有預(yù)感,接近他兒子白云的聞暮雨,絕對不是帶著善意來的。 ……必須要拆散兒子和聞暮雨!無論用任何手段!不管聞暮雨有什么陰謀,帶著什么樣的打算,只要他毛剛還活著一天,他就不會容許聞敬留下來的這個孽障破壞他的家庭!破壞他毛氏所有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生活! 毛剛怎么都沒想到兒子白云這么快就識破了自己把生意交給他并非是出于信任和托付,只是用來牽制他、轉(zhuǎn)移他注意力。且兒子并沒有向過去那樣怒氣沖沖地指責(zé)他的“調(diào)虎離山”,以及對他生活以及伴侶的擅自插手。 兒子、白云終于像他一直期待的那樣,以一種商場小將應(yīng)有的沉穩(wěn)冷靜去對待他的競爭對手。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次兒子竟是把自己看成了那個需要他來對峙的對手。 “——我不怪你插手我的生活。我知道是我有錯在先。美娜的事情是我有眼無珠?!?/br> 白云的開場白很老練,先自退一步,接著再以退為進。 “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為什么要針對暮雨,為什么要阻止我和暮雨在一起?因為暮雨離過一次婚?” 毛剛深深地凝視著兒子,一對粗眉緊緊皺起。他不喜歡兒子這么對自己說話。因為他可是他老子!他怎么能用他教他的那一套來對付他老子?!……果然,果然那個聞暮雨,那個死的骨頭都該沒了的聞敬留下來的孽障肯定是搞了什么鬼!他的兒子、他的獨子,現(xiàn)在居然敢這么對他的老子說話! “既然你都知道她離過婚,你還要這么一個別人穿過的破鞋?” 毛剛用力“哼”了一聲,其不屑之意溢于言表。說實在話,他一點兒也不想去回顧十幾二十年前的那些事情。所以光是聽到“聞暮雨”這個名字,他就已經(jīng)感到了深入骨髓的不舒服。 “別這么說暮雨!你根本不了解暮雨,怎么能隨便這么說她!” 白云也有些生氣。他本來只是想試探一下父親的態(tài)度,看看從哪里打開話頭才方便了解致使聞暮雨一味疏遠他的陳年舊事。哪知毛剛一聽他談起聞暮雨就暴跳如雷,言語尖刻的令人難以想象。 “了解?你跟我談了解?!” 毛剛一掌拍向大紅酸枝茶幾,震得茶幾上一只西施壺差點摔落到地上。 “你又了解那女人什么?!你這不成器的東西!” 想到當(dāng)年的聞家,想到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總是讓自己情不自禁地追隨其背影的聞敬。想到那么多年前的那場背叛……說不出是怕的還是悶的,毛剛徹底憤怒了,白色的眼底竟是開始爆出絲絲隱隱血紅。 “天底下好看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偏偏你這個瞎眼的王八要看上這么一只破鞋!你還跟我談了解?你了解她什么?!你了解聞家的什么?!你這個小兔崽子王八蛋我跟你說你怎么這么不長腦子……” 毛剛恨鐵不成鋼地怒罵著,這一罵白云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聞家”這兩個字。 “聞家?聞家怎么了?” “……!” 毛剛自覺失言,腦后跟著就是一涼。他和大哥毛勇不同,他沒有毛勇那么當(dāng)機立斷,也沒有毛勇那么淡定堅強。他甚至不像毛勇那么鐵石心腸。 當(dāng)年的那些事情,他何嘗沒有過愧疚?可是愧疚歸愧疚,他從來沒想過要去補償聞敬,要去補償聞家人。也沒想過要讓單純無垢的兒子知道當(dāng)年的那些事情!畢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惹來殺生之禍!他這把年紀不怕聞敬變成鬼回來報復(fù)自己,拉著自己下地獄。但是他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去把那個災(zāi)星聞暮雨帶回家里來! “這些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聞暮雨那破鞋要不得就對了!” 毛剛大手一揮,直接從太師椅上起身。末了丟下一句:“我和你伯伯還有事情要商量!”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客廳。 “父親!爹……!” 白云阻止不及,只能看著毛剛走遠。 父親毛剛要去和交惡的大伯毛勇商量些什么白云不用想都能猜到。那應(yīng)該是和“聞家”和聞暮雨有關(guān),并且讓父親和聞暮雨都如臨大敵的真正理由。 咔噠—— 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從旋轉(zhuǎn)樓梯上傳來,白云一抬頭就看見難得在家的生母。白婉柔此時手上拿著只高腳杯,渾身上下的肌膚也浮現(xiàn)出一層薄薄緋紅,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