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私押宮人,嚴刑逼供,搞得闔宮皆知。雖然王若誠有罪,但未必貴妃就知情。可到底都是她素日里信賴的人呢!現(xiàn)下知情的證人死的死,殘的殘,再深究下去,于皇室顏面無益?;噬线€得拿個主意,臣妾是接著審呢,還是?” 君陌被這事鬧得早已厭惡至極,又急于定罪以“告慰孝王在天之靈”,這便草草賜死相關(guān)宮人,擬一份禁足貴妃的旨意了事。 玉婷聽說,君陌事后去了儀瀾殿探望婧妃,原本是為了了結(jié)她的心結(jié)去的,卻沒想到被婧妃那癡傻瘋癲的樣子嚇了一跳。具體什么情形,她不曉得,只是后來君陌再也沒去儀瀾殿看過婧妃了。 這事便就此了結(jié)了?玉婷諷刺地想,審來審去,都是因婧妃自己偏心,沒收服身邊的宮女,才自作自受,害了自己的孩兒。多么可笑!可事實就是這樣可笑而殘酷:婧妃失了心智,貴妃受了禁足,而嘉妃,卻一躍成為西六宮的主事,與賢妃和姝昀夫人并肩了。 貴妃禁足,玄菁帝姬被送往西宮太后處養(yǎng)著。這幾日她天天試圖往碧落宮里去見自己的母妃,次次都被攔下,西宮太后遣人來將她接走。 今日想來是觸底反彈,硬生了一身的執(zhí)拗,要抗一抗她父皇的旨意了。 玉婷心疼玄菁,便起身道:“拿我的大氅來,咱們?nèi)ヒ娀噬??!?/br> 含鶯急匆匆地為她披上大氅,擔(dān)心道:“小主久不理皇上了,此刻為了帝姬去求皇上,哪知皇上肯不肯呢?” 玉婷的面色清冷:“若我愿意,他自然是肯的。” ****** 天色尚早,君陌自己一個人在暖閣里批折子,見玉婷來了,驚喜笑道:“大雪天兒,你怎么來了?”他上前拉過玉婷的手,將她迎進屋子里。 玉婷解下大氅交給含鶯,隨著君陌一起到桌邊兒坐下。君陌的手掌修長,帶著些凜冽的紋路,是時常習(xí)武之人常有的。他的身體是修長有力的,實則也是日日練武不曾落下,是個勤勉的好皇帝。 但玉婷的心中,仍舊有些抵觸,逐漸克服,才道:“皇上見到臣妾很高興么?” 君陌細看她的眉眼,卻比平時多了些柔和:“自然高興。往常朕去瞧你,你總是淡淡的,也從沒見你來找過朕?!彼筋^在她耳邊笑道,“這是頭一次呢!”那笑容竟有些孩子氣。 玉婷不愿離他這樣近,便起身去看他的書房:干凈、敞亮,一摞摞書籍、古簡整齊地碼放在成排的書架上,長案上擺著一柄長刀,刀鞘皮革精美,刀柄刻著狼頭。好刀!好刀需得一擊得中。 她轉(zhuǎn)過身來,又問君陌:“皇上,在皇上心中,臣妾占什么樣的位置?” 君陌一愣,復(fù)而柔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她復(fù)問:“于君子而言,淑女與子女,孰與比重?” 君陌更加不知所謂:“為人君,為人父,為人夫者,自然以天下為重,子嗣次之,私心喜好再次之?!彼活^霧水,又反問玉婷,“你到底想說什么?” 玉婷點了點頭,方展了一絲笑容:“皇上是個明君,玉婷仰慕?!辈坏染坝兴磻?yīng),有冷下臉來,肅聲問他,“皇上既以子女為先,那么方才臣妾進屋時,皇上尚且心疼臣妾冒雪前來,怎么卻令自己的長女,迎風(fēng)冒雪半個時辰之久,就是不許她親眼看一看她自己的親生母親呢?” 君陌的臉色一變:“你說玄菁?她此刻在哪兒?” 玉婷奇道:“皇上不知嗎?帝姬這幾日每天都會去碧落宮前站上一個時辰,直至太后宮里遣人來接,方才離去。今日是下了雪,碧落宮外的小太監(jiān)看不過去,才來向臣妾求個主意。”她見君陌的臉色不像有假,“皇上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嗎?” 君陌思忖片刻,揚聲喚道:“賀全!” 首領(lǐng)太監(jiān)賀全在外頭應(yīng)了一聲,推門進來,打了個千兒問:“皇上召奴才什么事?” 君陌問道:“朕召你,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忘了對朕說?” 賀全一哆嗦,眼睛往玉婷身上一瞟,立刻跪倒道:“皇上恕罪,玄菁帝姬每日前往碧落宮求見貴妃娘娘,皆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噬夏铝钯F妃娘娘禁足,不得任何人探望,也不曾特許帝姬,所以……所以……” 君陌點點頭,似笑非笑:“所以,你們便認為,堂堂帝姬每日守在門口,也是朕的旨意了?你不覺得應(yīng)該先來問問朕嗎?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連朕也敢蒙蔽!”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厲害,嚇得賀全匍匐在地:“皇上饒命,奴才哪敢蒙蔽皇上。只是賢妃娘娘她怕皇上聽了之后又遷怒帝姬,是以勸奴才暫且別告訴來,她會去勸帝姬回去的。” 玉婷冷笑道:“賢妃真是好心啊,她出面勸帝姬?看來她的面子大得很吶,比親生母妃都要緊??墒乾F(xiàn)下,碧落宮前冒著雪站了半個時辰的,又是誰呢?” 賀全渾身一震,只是伏在地上,囁嚅著不敢說話。 君陌上前一腳踹在他的心窩上:“去,傳旨,召玄菁立刻到隆昌殿暖閣來。然后你自己去內(nèi)廷局領(lǐng)二十板子,誰敢下手留情,朕再賞二十!”他拂袖回到案幾前,“這二十板子是叫你知道,你的命,只能效忠一個主子。再有下次,朕賞的便不是板子了。” 賀全哆哆嗦嗦領(lǐng)了命,顫顫巍巍地退了出去。 ☆、二十、邵玉婷(中) 君陌上前一腳踹在賀全的心窩上:“去,傳旨,召玄菁立刻到隆昌殿暖閣來。然后你自己去內(nèi)廷局領(lǐng)二十板子,誰敢下手留情,朕再賞二十!”他拂袖回到案幾前,“這二十板子是叫你知道,你的命,只能效忠一個主子。再有下次,朕賞的便不是板子了?!?/br> 賀全哆哆嗦嗦領(lǐng)了命,顫顫巍巍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賀全護著玄菁便來了,送她進來,一言不發(fā)垂著手出去了。玉婷知道,賀全是個聰明人,自此再不會替賢妃做任何事。原本無論是賢妃還是貴妃,都有日后登上后位的可能,君陌的一記窩心腳,徹底斷送了賢妃登上鳳位的可能。 快兩個月沒見,玄菁瞧著清瘦了些,卻更長得高了,看上去亭亭玉立,是有個大女孩子的樣子了。再過了年兒,她便是個十歲的女孩了,如今出落得水蔥似的嬌嫩,眼神中卻是難得的剛毅。 實則她是長得極像君陌的。有著剛毅棱角的下巴,細而堅挺的鼻梁,薄而凜冽的唇形,眼睛卻似貴妃,小小年紀已有初初成型的嬌柔嫵媚。皮膚養(yǎng)得白,身條兒細溜,氣質(zhì)間倒隱隱透出些玉婷自己的傲然來。 玉婷看了欣慰,去年初見她才是個八歲的女童,梳著總角頭,一身紅衣,靈動在梅林間。不過一年的光景,這孩子似乎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玄菁給君陌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