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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何必還翻墻?” 玉婷不耐煩地咂了咂嘴:“敲門進(jìn)去,擾了婧妃安寧,鬧得闔宮皆知,豈不麻煩?”那簪子實在簡陋,憑良心講,在這奢華富貴的宮中,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若叫君陌知道了,又是一通麻煩,若是扯出哥哥什么來,就更不好了?!澳惴判?,我打小兒不愛學(xué)女紅,與家里的弟兄幾個逃去街上買彈弓玩兒,都是這樣爬的。邵家的身手,區(qū)區(qū)一道矮墻,能耐我何?” 含鶯急道:“那即便不敲門進(jìn)去,咱們悄悄兒從后門摸進(jìn)去便罷了,何至于便要翻墻呢?小主可憐可憐奴婢,奴婢可不想被打發(fā)去永巷里服苦役??!” 玉婷狠狠瞪她一眼:“也罷,后門在哪兒,你帶路就是?!?/br> 含鶯聽了一喜,忙道:“小主隨我來?!北闱那膸е矜美@過正門,來到后頭對著永巷開的一道小門,“這是宮女太監(jiān)進(jìn)出的小門兒。奴婢和儀瀾殿里的品兒是同鄉(xiāng),從前小主沒來,奴婢還在太妃宮里做灑掃的時候,愛在他們宮里討些甜糕吃,都走這個門兒。好婕妤,您別跟人說去,自伺候了您,我再也沒來過了?!?/br> 玉婷明白,那些低等的灑掃宮女,日子是苦的,若分到一個得寵的嬪妃宮里還好,若是失寵的、或是前朝太妃這類毫無油水的宮里,便更是清貧了。不過宮女內(nèi)監(jiān)之間的私相授受,是隔也隔不斷的,自己宮里是否也有這樣的小門兒呢?別的宮的宮女太監(jiān),是否也能常這樣悄悄地漏液出入自己的住處呢?她不敢細(xì)想,有些瘆得慌。 說話間,含鶯已不知如何開了小門兒,將那道小小的柴門輕輕推開了一個縫隙,側(cè)過身讓玉婷進(jìn)去。 就在這時,里頭傳來了幾聲極古怪的動靜,玉婷一下子站住了。 ☆、十八、邵玉婷(中) 是男子的聲音。并非太監(jiān)粗嘎尖利的怪異嗓音,而是個濃醇厚重的,男人的聲音。那男子正絮絮地說著什么,間或聽見幾聲女子壓低后的嬌媚嗓音。仿佛在刻意壓低著聲音,激烈地爭論著什么,又仿佛是嚶嚶嗚嗚的嬌嗔,聽不大真切。 玉婷腳步一頓,與含鶯對視一眼,眼中具是尷尬。人家宮里的私隱,怎么好去拆穿,何況她三更半夜偷偷摸摸進(jìn)了別宮的小門,鬧起來,只怕要引起誤會。說她沒規(guī)矩、行為不端,倒是小事,但婧妃此時身陷囹圄,若要有心人興風(fēng)作浪,借題發(fā)揮趁機(jī)給她身上潑臟水,倒是不得不防。罷了,明日白天再過來找吧。 于是退了出來,悄悄掩上那破舊的小門,想要無聲無息地回去。然而哪知道那小門年久失修,門樞早已腐朽不堪,隨她的動作發(fā)出“吱呀”的一聲漫響來。 要死了,今日是出行不利。 那里頭的聲響頓時停了下來,玉婷暗叫不好,以她的身手,此刻要在這曲曲折折的永巷里脫身,本非難事,但麻煩就麻煩在她身后的含鶯。她跑了,含鶯跑不掉,那非但要害苦了含鶯,自己也難逃其咎。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高大的黑影從門內(nèi)閃出來,身形閃電般向她欺來,出手便斬向她喉頸要害。玉婷早料到如此,側(cè)身一閃,右手迅速相格,左手一帶,將含鶯牢牢護(hù)在身后。那人一擊不中,倒也驚愕。但玉婷隱在陰影處,為著夜晚出來避人耳目,頭發(fā)隨便挽個平髻,著一襲青色毛料的衣裙,不曾披裘,乍看上去,倒像是哪個宮里的宮女。 那人見只是個宮女,便放心再戰(zhàn)。他倒是身手不凡,雙掌如風(fēng),招招是要害??捎矜檬钦l?她皓腕反轉(zhuǎn),身形靈動,左手將其一一格開,右手一拉那人衣襟,腳尖輕踢出,腰肢一扭,便將那人按倒在地,一記掌刀斬下,那人立刻癱軟在地。 含鶯嚇得不敢動彈,卻在此刻見門里頭閃過一張女子的臉,又迅速消失,便知是那女子要逃。她想起玉婷是主她是仆,此刻理應(yīng)護(hù)主,冒冒失失便去拉那女子。就是這一拉,為玉婷爭取了時間。玉婷一個箭步上去,手上稍稍使了力氣,便迫使那女子跪地不起,頭發(fā)散了一肩。 這一格、一踢、一斬,那一拉、一拽、一按,本是分秒之間的事,不僅干凈、利落、漂亮,且毫無聲息,只剩下掌風(fēng)呼呼作響,和繡鞋踏在地上輕盈的“噠噠”聲。含鶯對自己的主子,此刻才叫佩服得五體投地。今后莫說是走小門,便是真要翻墻,她也由得她。 玉婷拽著那女子的頭發(fā),用力向上一提,那女子的臉便被月光照個正著。肌膚凝脂、杏眼櫻唇、楚楚可人,而雙頰下方透著腫脹充血,瞧著白璧微瑕,雙目惱怒而圓睜。在看清玉婷的那一瞬間,那眼神頓時化為了絕望。卻不是儀瀾殿的掌事尚儀沈丹青,又是誰! 沈丹青! 玉婷此刻倒真是一驚!怎么竟是沈丹青?!莫非滟貴妃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不成?在看旁邊那孔武有力的男子,明顯的宮門守衛(wèi)打扮,出手如此狠辣,招招是要她的命。玉婷心下知道,這下子不可再當(dāng)作是尋常處置了,她思慮了一瞬,便將喚含鶯:“還動得了嗎?” 含鶯點頭,崇拜而期待地望著自己的主子。 玉婷一笑便是贊賞,這丫頭膽識不凡,是個可塑之才:“你去碧落宮找璇璣,帶兩個內(nèi)監(jiān)來,咱們得帶這兩個走。不能在這兒鬧起來。我一個人扛不動,也不方便。該怎么說,你知道輕重?” 含鶯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不等她再吩咐半聲,拔腿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尖叫一聲:邵玉婷男友力max!?。。。。。。?! ☆、十八、邵玉婷(下) 玉婷走進(jìn)碧落宮時,碧落宮早已燈火通明。滟貴妃妝容精致,衣飾齊整,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廳的主位上等她。 好個滟貴妃!她統(tǒng)領(lǐng)后宮多年,不是沒有道理。這個雷厲風(fēng)行、行事潑辣的女子,即便是在最急迫,最緊急的場合,也能依舊保持鎮(zhèn)定,絲毫不亂。玉婷的心底里不是沒有欽佩的,然而她知道,滟貴妃的身上仍舊綁著一層枷鎖,使得她在這許多年中仍舊無法達(dá)成夙愿。那就是她本性中的善念。正是這善念,讓玉婷在與滟貴妃保持距離的同時,還能信任、盡力維護(hù)她。 兩個高大的內(nèi)監(jiān)推著沈丹青與那名侍衛(wèi)進(jìn)來,按倒在地上。玉婷朝著滟貴妃略一行禮,道:“嬪妾先向娘娘請罪。白日里去探望婧妃,丟了一枚要緊的物事在路上,方才一路尋過去,聽見儀瀾殿的后門有奇怪的動靜,破門而入了。” 她沒敢說,是自己先推開了后門才聽見動靜的。雖然滟貴妃必不會為這個便罰她,但若是這話傳出去,或是惹了婧妃的疑心,或是演變成不堪的閑話,倒是大大的麻煩。想來那兩個罪人,慌得也不曾注意到這時間上的錯亂。 果然,滟貴妃只略點一點頭,便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