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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閉上眼睛瞇會兒。卻是迷迷蒙蒙地剛要睡著,就聽得有人上了門。她渾身打了個激靈醒來,從小桌兒邊起來招呼客人。 這是些姑娘家,自然都是為著說閑話來的。先說閑話之前呢,又得定下些首飾來。挑挑揀揀的,這幾日也做了不少了,其中一個便說:“其他的都有了,我這會兒最想要套點翠頭面兒,可惜你們這兒沒有。要現(xiàn)做,又說什么沒有材料。那翠鳥,不能多抓幾只養(yǎng)著么?” 蘇一笑笑,“姑娘玩笑了,那翠鳥家養(yǎng)不得。我給您記著,但凡鋪子有了點翠頭面兒,頭一個通知您,我給您送去。” “罷了。”這姑娘抬手撫撫鬢角,“就給我打副耳珰罷,要嵌紅寶石,亮堂些的。最近首飾添了不少,也不知缺什么了。我不打個什么吧,又怕你說我小氣?!?/br> 蘇一在絹帛上記下來,又問別個。一一記完了,把絹帛掖進袖子里,問她們:“今兒說些什么呢?” 說些什么呢,說王爺咯。 蘇一往她們面前兒湊,“前兒王爺去了東郊,你們知道那處么?那里扎了營帳,還能生火,過夜都不成問題。只是兇獸也多,不甚安全,尋常人過去指不定就沒了小命。但他們是不怕的,一劍刺死只老虎都是兒戲一般。” “那王爺打過老虎么?”有姑娘歪著腦袋問。 “打過呀!”蘇一笑,又和她們說起王爺打虎的故事。這會兒全靠她編了,橫豎旁人沒看見,還不是隨她高興說什么。這么些日子練下來,她都能去茶館說書了。也得虧她晚間回家還看了些話本子,想到哪里編到哪里。她把王爺編得神乎其神,叫那些姑娘都愛聽。也就這些日子,渭州城大小姑娘心里都有個王爺,也都神得不似凡人。 這會兒,蘇一正說得口沫橫飛,忽而聽得一聲不禁的輕笑。這是實在擾氣氛的,笑得她心虛起來。歪了身子繞過眼前的姑娘往后瞧,但瞧見素青交領(lǐng)長袍,和一張掛著不禁笑意的臉,忽嚇得“霍”一聲從杌子上站起來,嘴上跟一句:“王爺……” 原陶師傅手里還拿個茶杯,杯蓋扣沿口兒給她敲氣氛。聽她這么一說,杯蓋驀地脫了手,直直掉到沿口兒上,“叮”的一聲脆響。 作者有話要說: 迷妹們:見到王爺真身了,好興奮好興奮 一一:拿人編故事賺錢叫人逮了個正著怎么辦?好尷尬啊~ 王爺:我說怎么憩閑院天天有人要堵我,原來是有人替我打虛假廣告 --- 預(yù)測明天那章會很歡脫,準時來看(^-^)V ☆、尷尬 原陶師傅是瞧著許硯進門的, 但只稍微招呼了兩聲兒,見其沒有要買東西的意思,便任其在鋪子里隨意看看。那時許硯便撩了袍子坐去交椅上, 與那群圍著蘇一坐的姑娘一道兒,聽她神吹咸安王府的那位王爺。之于這人是不是他,他聽著好似不大像。 而陶師傅呢, 只顧捏著杯蓋敲沿口兒,給蘇一打氣氛。這會兒聽得蘇一叫“王爺”, 瞬時便愣了神。到底他是人精兒, 只不過一會兒就又緩了回來, 忙擱下手中的茶杯, 撣了袖子去給王爺行禮,道一句,“不知王爺駕臨小店, 有失遠迎,實在罪過?!?/br> 那邊兒幾個姑娘們瞧陶師傅請安, 也都回了神,滿臉皆是暗藏興奮的淺笑。又一個個兒去給王爺請安, 再多的話也不敢說的。怕哪一句說得不好, 叫他瞧出瑕疵,那是給自己丟面兒。行罷禮便都你牽我胳膊,我捏你指尖兒,豎在一側(cè)。偶或偷偷地瞧上王爺兩眼,莫不都是在心里嘀咕, 說金銀鋪這伙計姑娘果沒騙她們,真?zhèn)€比她嘴里說的還要有風(fēng)采呢! 他們這些個是如此,蘇一想的就更為多了。臉面兒上換著顏色,白一陣兒紅一陣兒青一陣兒,腦子發(fā)懵。還是陶師傅過來拽了一把她的袖子,她才醒過神兒。這會兒便是提了提裙面兒過去給他行禮了,聲音干啞,低低說一句:“給王爺請安。” 說罷便退到一側(cè),低眉順眼站著。心里又在那琢磨——這找上門是什么意思呢? 作為金銀鋪正主兒,這般金貴的人上門,少不得就要陶師傅自個兒上去招呼。他蝦著腰給王爺斟茶,又在王爺身邊拍馬屁,雙手打畫著從上約到下,嘴上道:“瞧這通身的氣派,別說咱這渭州城,便是整個大莊朝,也再挑不出您這樣兒的?!?/br> 再瞧他腰上,不過只掛了塊羊脂團玉配,再無其他配飾。陶師傅忽又想起什么了,瞧著王爺說:“咱們一一給您做的香囊您沒瞧上眼?怎么沒戴呢?” 王爺一聽,“哦?”她為我做了香囊? 那邊蘇一聽出了苗頭不對,那香囊可沒送出去?。∫蛎Φ靥痤^來朝陶師傅使眼色,擠得眼睛都快瞎了,心里念叨著可別再說了,否則不知怎么收場了! 陶師傅看著她會意了一陣,與她點了下頭。蘇一心想他應(yīng)是明白她用意的,稍松了口氣兒,結(jié)果卻又聽他說:“那香囊確實做得不盡如人意,稍微的有那么點瑕疵??墒悄敲靼兹耍瑹{的東西不好做。一一也是頭一回做這個,返工就返了好些遍。您是不知道,她是不吃不喝不睡好幾日,才把那香囊做出來的。說是要拿去給王爺謝恩的,您說這孩子心眼兒實不實?只瞧著這份心意,那也不比別個差。王爺您不配上,一一這孩子心里怕是不好受?!?/br> 蘇一氣得仰面兒絕倒…… 王爺卻還笑著,把陶師傅遞到他手里的茶杯擱下,“本王竟不知,蘇姑娘費了那么些心血,那確是要佩戴的?!?/br> 蘇一把頭深深埋下去——這可是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陶師傅卻高興得緊,把王爺擱下的茶杯又端回他手里,“咱們這處沒什么好東西,王爺您吃茶。平日里一一總說您仁德寬厚,這一日瞧見了,果也不假。您這性情,整個大莊朝再也挑不出一個來。咱們這樣兒的人,八生有幸能與王爺您說回話??!要是別個,怎么也不會來咱這小店兒里。路上瞧見了,一腳踢開也未可知呢?!?/br> 茶杯子是擱不下了,王爺只好端了在手里,接陶師傅的話,“蘇姑娘平日里常說我仁德寬厚?” “何止啊?!碧諑煾得婺颗d奮,嘴巴叨叨,“仁德寬厚這是常說的,也說王爺您樣貌極佳,氣度不凡。再者說,您詩書滿腹,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今兒咱們瞧見了,可不就是她嘴里說的那樣兒。再瞧瞧,比她說的還好上百倍呢?!?/br> “本王竟有這么好?”王爺捏起杯蓋兒撥茶沫。 陶師傅殷勤地笑,“好不好,您自個兒問問一一就知道了?!?/br> 蘇一在邊側(cè)干瞪眼,心里呼喚——來道天雷劈了我吧! 王爺這邊兒擱下手中杯蓋,遞了杯子到高幾上,“那確是要好好問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