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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了,趕明兒得空,我請你們片子坊吃茶。” 道是官腔客套打得好,卻叫韓肅一句“那是你哄小白的把戲”揭了面子。她驀地紅了臉,心道這番這客套又使錯人了。一時也不知再接些什么,訕笑兩聲兒,忽又聽得韓肅說:“以你平日里賺的那點(diǎn)工錢,怕是不夠請的。” “韓總管此言差矣?!碧K一仍未及接話,侍衛(wèi)里又有旁人出聲兒,“你是不知道,除夕那夜,蘇姑娘與小白贏了咱們多少銀子。輸?shù)亩际切“捉o的,贏的都叫蘇姑娘拿走了。她這會兒大小也算得上是個富人,才剛不是又得了一百兩黃金?那可不是一般小數(shù)目,尋常人家誰見過這么些錢?” 蘇一清嗓子,心道他們居然記得那晚與他們賭錢的是她。她忙又笑笑,說:“不是哄騙人的把戲,說請便是一定要請的?!?/br> 眾人皆應(yīng)個“好”字,韓肅這會兒也不再駁她,轉(zhuǎn)了話兒說:“你走王府抄小道兒去南大街更近些,不該這里辭過。” “這不敢。”蘇一忙擺手,“我還是走尋常走的道兒吧,心里踏實(shí)?!?/br> “那便就此別過吧?!表n肅難得說這么些話來,這會兒便是辭了要走的。卻是身子轉(zhuǎn)了一半兒,忽又回來,補(bǔ)一句:“往后你去府上,找不到王爺和小白,也可以找我。若是我也不在王府,去我府上便是,總能見到人的?!?/br> 蘇一不知他這話什么意思,便又聽得韓肅身后侍衛(wèi)一個個兒出聲,“找不到他們,找我們也成……” 作者有話要說: 后援團(tuán)…… 倒計(jì)時【16】天 ☆、世道 蘇一有些受驚,抬手捋了捋身前的麻花細(xì)辮兒,半晌道:“好啊,那我往后有困難便麻煩你們,再不客氣的?!?/br> “嗯?!表n肅應(yīng)聲兒,再無別的話。 這番再次別過,蘇一便只身趕往南大街。 陶小祝湊在人群里看熱鬧,看罷就回了鋪?zhàn)永?,比蘇一早走半個時辰。因他和蘇一半晌都不在,陶師傅一人忙了半日,現(xiàn)下才與陶小祝一道兒吃晌飯。陶小祝饑腸轆轆,端著白瓷碗兒刨飯。趁這吃飯的當(dāng)口兒,把一早在鐮刀灣看到的事兒盡數(shù)說給了陶師傅聽。嘴里含含糊糊的,說王爺那時是如何的排場,沈大人是如何的冷面無私,連自個兒女兒女婿也不護(hù)一頭,又說周家如何拿的一百兩金子,如何給蘇太公磕的響頭云云。 陶師傅聽著他跟說書一般,卻不信,拿著筷子敲盤沿兒,梗著脖子瞧他,“你就跟我說說,王爺是什么人,等閑咱們瞧上一面兒都不能。路過王府門前沒有不緊著步子的,不敢多往里瞧幾眼。他這般身份,怎么會幫蘇家出這個頭?” “你又問我,我問誰去?”陶小祝擱下碗來,雙手撐住大腿兒面子,打個飽嗝,“我還納罕呢,若不是親眼瞧見,說破大天來我也不信。早前一一出去,有兩回帶回來些精致的玩意兒,一回是個手爐,一回是把皮紙傘。她與我說是王爺給她的,我還嗤笑她一遭。這會兒算我打了自個兒嘴巴子,人還真就攀上了王爺這根高枝兒!這能耐,嘿,滿渭州城就她獨(dú)一個!” 陶師傅將筷尖兒擱在盤沿口上,嘶嘶出氣兒,還要再說什么,卻正瞧見蘇一跨了門檻進(jìn)來。鵝黃衫裙,灰鞋在裙下露出小小一尖兒,怎么瞧著,也不像是能與權(quán)貴搭上關(guān)系的人。他收回目光,伸了筷子去夾鹽豆子,派頭仍是有的,閑閑說:“你來啦,一早兒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去做的什么要緊的事兒?” 蘇一過來給他請安,“是徒兒的不是,曠的工時,您打工錢里扣吧。今兒確實(shí)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這會兒我回來拿衣裳。等安排好了家里,明早就來鋪?zhàn)由?,不耽誤師父您的事兒。早上走得匆忙了些,沒跟師父請個準(zhǔn)兒,您大度,別往心里去了罷?!?/br> 陶師傅嚼了兩口鹽豆子,擱下手中的筷子,抬起頭來看她。但看了半晌,忽而起身來請她坐下,又殷勤地倒了杯茶,自拉了小杌來坐,伸頭瞧著她,“一邊兒吃茶一邊兒說,沒什么打緊的,我給你加工錢。你與師父說說,怎么攀上的王爺。他費(fèi)這么大周折,只為給你討公道,可見你們交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br> 蘇一又有些受驚,忙端了那杯茶送到陶師傅面前兒,“師傅,這不敢,還是您自個兒漱口罷?!?/br> 陶師傅又推回去,“師父叫你吃你就吃?!?/br> 蘇一略有些為難,到底還是吃了一口陶師傅倒的茶。說起來不敢當(dāng),她一個做徒弟的,哪有叫師父給斟茶吃的道理。往常陶師傅對她可不熱切,這么多年就沒真拿她當(dāng)入門弟子瞧過,權(quán)做打雜的使。這會兒是瞧著她攀了高枝兒,賣殷勤呢。 那廂陶小祝吊了下白眼,心道人都是踩高捧低的,忒沒意思,拍拍袍子起身,往自個兒小工桌那邊兒去了。 蘇一心里頭也明白,擱下茶杯來,說:“我與王爺并沒有多深的交情,也不知他為何親自鋪了陣仗過去。此前我不過與他見過四回面兒,兩回是一路上說話的,他給我出了主意。第三回 是我去王府,與他過了除夕。最后一回,便是我去茶樓尋他幫忙。原是抱著撞大運(yùn)的心思去的,卻沒成想,他應(yīng)下了口來?!?/br> 陶師傅瞪大了眼珠子,頭又往她面前兒伸了伸,“你說你去了王府,還陪王爺過了除夕?” 蘇一點(diǎn)頭,“王爺說了,是他給我出的主意,害我只身一人在外。王爺又是仁德之人,見不得我一個人苦凄凄地在這鋪?zhàn)永镞^除夕,方才派了韓總管接我過去過年。再也沒別的了,師父也不必覺得有什么?!?/br> 陶師傅伸手問陶小祝要竹篾子剔牙,仍是看著蘇一,說:“可不見王爺對別人這么仁德啊!” 蘇一笑笑,忙起身打岔,伸手去拾掇那些碗碟子,“師父,我把桌子收拾了,您歇會兒晌罷。” 陶師傅接了陶小祝遞過來的竹篾子,往嘴里擱,叫了他不準(zhǔn)走,“這么大個兒的人,眼色也該放活些。趕緊著過來替了一一的手,別叫她忙活。人家宅子還要收拾,哪有閑工夫在咱們這處耽擱。” 陶小祝嗤了一聲兒,過來懟開蘇一,把桌上杯盤碗碟胡亂收了收,抱去了后頭。蘇一不知他沖自己使的什么性子,卻也懶得理他。自去收拾了所有的貼身物件兒,與陶師傅招呼一聲兒,打了包裹回家去。 這會兒走在那街面兒上,便有許多人都盯著目珠子來瞧她,還有些臉上堆笑與她打招呼的。入了鐮刀灣更是處處可見殷勤,人與她蘇一這會兒都成了老交情。到了家中,又見許多鄰里聚在這處,送鴨蛋送米面兒的,幫收拾屋子灑掃宅院的,一派熱鬧…… 少不得要在心里感慨——這世道啊…… 需不得她費(fèi)神打理了,她便坐在一邊兒瞧著。那些鄉(xiāng)里都圍著蘇太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