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7
從未聽到過神諭,而你也一樣,心中的聲音只是你自己的聲音,我阿媽從欺騙的迷霧中醒了過來,你卻一直害怕面對失去‘信仰’后的無依無靠。你那時要將阿爸交給溪水母神,用引血刀試他對阿媽的愛,可我阿媽知道那都是你想殺他的理由,刀尖扎進(jìn)心臟,不管愛還是不愛,人都會死……你就那樣殺了我阿爸,你殺了人,卻一點負(fù)罪感都沒有……你說我阿媽不是虔誠的巫女,不配溪水送葬,不配靈魂歸故土,所以你用火燒了她,說要讓她消失,以此贖罪……巫依,我對你早已沒有恨,我可憐你,我只想讓你明白,你才是有罪的那個人,你才是你口中不可饒恕的邪魔,用惡毒的心迷惑族人,你才是那個……讓蒼族一分為二的罪人。” 拾京慢慢抬起手,說道:“所以巫依,你死后,我也會燒了你,化作灰,為我的阿媽阿爸贖罪吧。” 巫依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緊緊抓住牢欄罵道:“毒蛇!邪魔!外來的惡鬼!邪惡骯臟的東西!” 拾京忽然笑道:“巫依,我這個邪魔在外面的樂土和你口中那些邪惡骯臟的外族人過著快樂的日子,每一天都很開心?!?/br> 南柳看到巫依恨不得用牙咬死拾京,單方面決定終止對話。 她勾起嘴角,也不管巫依是否能聽懂,慢悠悠說道:“巫依,你殺的是我大同的昭王,依照我大同律法,整個蒼族都要付出代價,而你,要以命賠?!?/br> 巫依兩眼一翻,生生氣昏過去。 拾京幽幽嘆氣:“你說的她聽不懂。” “人是能看懂表情聽懂語氣的?!蹦狭浦熬╇x開,淡淡道,“她太老了,已經(jīng)想不明白了,死之前一定還認(rèn)為錯在你不在她,嘖,便宜她了?!?/br> “沒關(guān)系。”拾京說,“阿爸的愿望……都要實現(xiàn)了,我很高興。” “算是送你的新婚禮吧?!蹦狭f道,“她的刑期已定,完你一愿。” “南柳……” “什么?” “死后燒了她。” “……有什么說法?” “她當(dāng)年讓霞溪大母燒了我阿媽,蒼族中,不被承認(rèn)的有罪之人,不配溪水送葬,需要燒骨贖罪?!?/br> 南柳愣了好久,拍了拍拾京腦袋:“行,我吩咐他們,給她燒透透的?!?/br> 黃昏時分,被邀請來吃酒的宋瑜,帶著手下一大票士兵以及她的冤家姚檢,自來熟的占了桌子,喝起了酒。 傅居那邊還沒消息,封明月也因軍務(wù)暫時未到,宋瑜以為這是南柳回京前的餞別宴,吃得歡實,直到南柳端起酒說道:“祝各位也早日成家,姻緣美滿?!?/br> 宋瑜反應(yīng)了好半天,聽到姚檢用淡定的口吻帶頭說恭喜時,這才悟了,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噴了出去,立刻被姚檢從椅子上蹬了下去。 宋瑜拍拍屁股重新坐回來,瞪著眼問:“……殿下什么意思?!” 南柳笑瞇瞇道:“今日我和拾京大喜,就這個意思。” “今日才大喜?!”宋瑜道,“你動作也太慢了點吧?!我以為你倆早成了!” 姚檢已經(jīng)對她不抱任何希望了,這次連踢都沒踢,他提不起勁兒來踢這個口無遮攔腦袋有坑的蠢姑娘…… 南柳本來想嚴(yán)肅點,結(jié)果沒繃住,笑出聲來。 宋瑜拍了拍身邊的姚檢:“殿下以前說過的話還作數(shù)嗎?把我們當(dāng)朋友?” 南柳認(rèn)真道:“我們一直是朋友?!?/br> 她端著酒,慢慢道:“這杯,敬你和姚檢,多謝當(dāng)時相助?!?/br> 拾京也舉起酒杯,笑道:“救命之恩。” “那可不?!彼舞ず韧昃疲雷套痰?,“以后有得吹了,公主的王君是我救的哈哈哈哈?!?/br> 姚檢聽到她說王君,當(dāng)下一怔,觀察著南柳的臉色。 南柳斟滿酒,開心道:“不錯,得再敬你一杯,以后吹的時候,記得把本公主說的神武一些?!?/br> 宋瑜當(dāng)下就開始吹噓起來:“還等什么以后,今日喜宴就講!好多人都還沒聽過呢!跟你們講啊,當(dāng)時王君身陷蒼族祭壇,眼看著那老巫婆的刀要下去,咱公主槍技神乎其神,當(dāng)即跳上樹,砰砰兩槍化解危機,若不是公主背不動,搶人突圍一個人全都能包攬!”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一聲:“喜宴?” 宋瑜瞬間啞火。 封明月走進(jìn)來,一臉迷茫,見宴席的確喜氣洋洋,當(dāng)下掃視在座諸人,笑問:“哪個跟哪個的喜宴?” “明月舅舅往這里看?!蹦狭钢约海拔液褪熬??!?/br> 封明月眼珠都快驚掉了。 “……你倆擺哪門子喜宴?” 南柳笑道:“我倆有婚書了?!?/br> 拾京指了指旁邊的木匣子:“舅舅要看嗎?” 驚愣過后,封明月哭笑不得:“狼崽子,你倒是……改口挺快??!” ☆、第93章 不要叫我娘 封明月把拾京灌醉了,美其名曰酒品如人品。 拾京的人品表現(xiàn)方式就是:睡覺。 藤椅恰巧提供了一個可供他睡覺的地方, 拾京傻樂著, 把大氅拉到脖子, 朝后一仰, 閉上眼睛不到兩個呼吸,人就睡熟了。 南柳得意道:“人品不錯吧!” 封明月搓下巴:“廢話,好樹出不了歪苗子……你看舅舅當(dāng)初也不是跟你胡說吧?我說他像, 到頭來他還真是。” “舅舅當(dāng)時那么肯定朝中的班堯是真的……” “我是真不愿懷疑。”封明月苦笑, “算了,反正這事也就這樣了, 我和你母皇都不會虧待他。他父親的葬禮,我想, 他們會以裴古意的名義下葬, 而且恰巧他也是侯府的養(yǎng)子,這樣一來也說得通……唉?!?/br> 南柳聽得出來, 這是在保全頂替班堯活著的裴古意, 她輕嘆口氣:“我理解,我們今日不提這個?!?/br> 怎么說,今日也是喜宴,封明月略微一頓, 下一句就換了話題:“服了你們這些小輩兒, 到底怎么想出的這一套……太胡鬧了,舅舅本來想訓(xùn)你吧,可又想不出你錯哪兒了。回去你母皇肯定要罰你, 你啊,太胡來了,活的太隨意不適合做儲君……” 南柳忽然說道:“舅舅,我想好了,我不做儲君?!?/br> 南柳喝盡杯中酒水,望著還在熱鬧的宋瑜他們,慢慢說:“我想跟著舅舅,就在云州扎根,教他們用火銃、練兵?!?/br> 她摸了摸拾京的頭發(fā),笑道:“恰巧他做他的火銃,我教我的兵,挺好不是?” 封明月未說話,只喝酒,看表情,似在認(rèn)真考慮她的話。 他說:“封澤才那么小……” “我不喜歡,我也做不好?!蹦狭f道,“而且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我不知道阿澤怎么想,等她年紀(jì)大些可能就會有自己的想法……我……我覺得她可以,明月舅舅,她是北舟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