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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華裳聽了穆言說這些話,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喜歡就好,我一開始還怕你吃不習慣呢。” 她指了指擺好的案幾道,“還有馬奶酒呢,烤羊rou一定要配上馬奶酒才夠味。” 穆言一聽馬奶酒就暗暗皺了皺眉,前世她喝過馬奶酒,是穆朝陽從外頭弄來的,給了她一壺,那種怪異的味道她實在咽不下去。 跟著薛華裳入席后,薛華裳又笑著招呼兩位哥哥道,“你們也快來坐下吃吧,再不吃rou就涼掉了,不好吃了?!?/br> 兄弟兩人氣度翩翩的走了過來坐下。 “三弟四弟那邊要不要也派人去請?”薛致寧落座后問了一句。 薛家老三和老四是現(xiàn)在的平陽侯夫人藺月荷所生,與他們?nèi)硕际峭府惸浮?/br> 薛華裳看了一眼薛致遠,問道,“大哥,你說請還是不請?” 薛致遠揚著杯盞喝了一口熱熱的馬奶酒,只反問道,“你說請還是不請?今兒的東道主是你,我只是來蹭飯的,可做不了你的主?!?/br> 薛華裳撇嘴,好半天才攤手道,“罷了,罷了,都請過來吧?!庇謱ι磉叺膵邒叩?,“既然請了三弟和四弟,那你順便去趟依蘭院,把母親也請過來吧?!?/br> 穆言暗暗捏指,這些人都來的話,那么這就變成他們穆家人十足十的家宴了,多她一個外人,實在別扭的很。 薛華裳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穆言不動聲色悄悄打量薛華裳,薛華裳表情閑適,嘴里塞著一口羊rou,一面咀嚼一面喝了一口馬奶酒,行容舉止很是灑脫不羈,倒是與那日花宴上那個舉止謹慎的她大相徑庭,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薛致寧笑著打趣,“meimei,你就不能吃相淑女一點嗎?別嚇壞了我們的客人?!?/br> 薛致寧沖著穆言微笑。 穆言臉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眉。 薛華裳頭也不抬,仍舊大口吃一口rou道,“如果是朋友的話,應該不會介意,再說了,美食美酒面前,哪來那么多條條框框,認真拘束起來,吃的都不暢快……” “……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薛華裳把目光停在薛致遠的身上。 薛致遠神態(tài)淡然,不輕不重道,“我只知道一點,你這樣的吃相若是讓父親看到了,肯定會大吃一驚……” 薛華裳又撇了撇嘴,但是吃像明顯淑女了很多。 看來薛華裳是怕她父親的。 穆言咽下一口羊rou后端著熱茶喝,一旁的馬奶酒雖然溫的熱熱的,但是她實在不想喝,那種味道她聞著就接受不了,別說是喝了。 “穆姑娘不喜歡喝馬奶酒?”薛致寧端著酒盞問了一句。 穆言只好干笑,據(jù)實回答道,“這……這味道我有些接受不了。” “這味道很好的……”薛華裳起身,端著一杯馬奶酒靠在穆言身邊道,“你好好聞聞,這可是上等的馬奶酒,不同于那些散著酸味的馬奶酒,很好喝的?!?/br> 雖然薛華裳極力推薦,但是穆言喝不下就是喝不下,這種味道總讓她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搖頭,“我還是喝茶吧……” 薛華裳倒也不勉強,只是很可惜的說了一句,“這么好的酒,竟然有人喝不下去……” 她似乎很可惜。 “其實這馬奶酒我一開始也喝不慣的。”薛致遠猛不丁的忽然說了一句,他說著,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但是若你餓了五六天,忽然有人給你一口馬奶酒,你就會覺得清甜無比,會覺得它是世上最好的東西……” 說話的時候薛致遠的眸子很沉靜,又很幽遠。 穆言微微一愣,仔細揣摩著薛致遠話里頭的意思,但是什么都揣摸不出來,因為她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人,也不了解他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 第七十五章 容貌上的相似 盡管穆言揣摩不出來薛致遠話中的意味,但她還是嘗試著端起酒盞喝了一口馬奶酒。 她皺眉,味道還是有些古怪…… 薛華裳就笑,“多喝兩口就習慣了?!?/br> 穆言稍微踟躕了一下,依言又喝了兩口。 奇怪了,前世她喝過的馬奶酒明明有那種酸腐的味道,可是這個酒后味的確是一種淡淡的甜香味道, 這下穆言有些喝上癮了,接連又喝了兩口。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喝?”薛華裳笑著向她推薦道,“你吃一口羊rou,再喝一口酒試試,味道會更美?!?/br> 穆言照做了,果然別有一番滋味。 “味道是不是很好?”薛華裳追問一句。 穆言輕笑,點著頭道,“嗯,確實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這種味道平日里倒是沒有吃到過?!?/br> “那是自然,這可是異域風味。”薛華裳笑的爽朗,眉宇間竟然有種男兒的豪情。 穆言其實挺羨慕薛華裳身上這種灑脫和豪情的,但是她學不來這種豪情,也無法這么灑脫。 穆言深深的明白,地位不同,過的人生也就不同。 薛華裳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上有父親疼愛,下又有兩個哥哥疼愛。 而她自己卻活的寄人籬下,如履薄冰一般,連活著都是個問題,如何灑脫? 灑脫對她來說,只能是一種向往。 垂眉吃著烤rou,片刻后又有小船靠岸,來的人正是平陽侯夫人藺月荷和她的兩個兒子薛致松和薛致明。 藺氏打扮的依舊高貴典雅,一步一行都透著大家主母的風范。 而她的兩個兒子,十二三歲的樣子,樣貌特別出眾,走在人群中肯定是那種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人尖兒。 薛致遠和薛華裳他們都起身,兄妹三個人同時喊了一聲,“母親?!?/br> 語調(diào)聽不出親熱也聽不出疏遠。 畢竟藺氏不是他們?nèi)齻€的生母,藺氏倒是笑的無比和藹,走過來拉了薛華裳的手道,“你有心了,吃rou還記得我和你兩個弟弟……” 薛華裳神態(tài)不再灑脫,恢復了大家閨秀該有的矜持,淡淡一笑道,“應該的,母親千萬別說客氣話?!表槃萦忠恢改卵缘溃拔艺埩四卵砸黄疬^來和我吃烤rou,沒有提前和母親說,母親應該不會介意吧?” 藺氏的目光一下子落在穆言身上。 穆言打扮的很素凈,垂著眉毛正沖她屈膝行禮,“見過侯夫人?!?/br> 這是藺氏第二次看到穆言,第一面的時候,她心神不安了好久好久,第二面,讓她心神更加不安。 這丫頭怎么會那么像一個人?一個讓她愧疚上一輩子的人…… 藺氏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笑的溫和道,“既然是你的朋友,你想什么時候請過來做客都行,我怎么會介意?” “那就好,多謝母親……”薛華裳說話的間隙已經(jīng)從藺氏的手內(nèi)抽回了手,她輕笑著上前挽住穆言的胳膊,介紹道,“這是我三弟薛致松,四弟薛致明。”又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