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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人進來吩咐:“今后若老太太再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過來,直接打出去就是了,不許他們再打擾了大爺,知道嗎?” 下人們齊齊應(yīng)下。 聞氏又道:“若有那些不死心的,便直接扭送到我跟前來?!闭f著,她轉(zhuǎn)而看向了濮陽瀾,溫聲笑道,“不管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父親的,你且只記得,家里面就只有你一個大爺就是了。小七,有些事情你現(xiàn)在不太明白,等將來也就知道了。” 濮陽瀾揮了揮手讓下人們重新退下,然后才語氣誠懇地說道:“阿娘,我已經(jīng)想過了,回到京城之后,我背著阿娘去打聽了您與父親的事情,也從外祖母還有小姨那里知道了您的事情,阿娘,濮陽家這些我不稀罕,將來我考取功名當(dāng)了大官,便給您請了誥命,離得濮陽家遠遠的就是了?!?/br> 他忽然說出了這么一番話,倒是讓聞氏聽得愣住了。 濮陽瀾并不知道聞氏心中此刻是怎么想的,他只是鼓起勇氣把自己的話說了下去:“我問過先生,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可不可以去參加科舉,先生說是可以的,我想著,今年報考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明年便報考,接著就是連中三元,帶著阿娘去過好日子了?!?/br> 聞氏聽到這里忽然一笑,道:“連中三元哪里是你說的那么容易?” 濮陽瀾認真道:“為了阿娘你,又有什么難的呢?” 聞氏聽得十分感慨,好半晌才道:“這些話阿娘聽得心中開懷得很……只是現(xiàn)在,你也不必想那么多,你還小呢,就讓阿娘好好照顧你就行了?!?/br> 濮陽瀾抿了抿嘴唇,卻并沒有爭辯。 . 在他看來,自己與聞氏在濮陽家是格格不入的。他雖然是濮陽家唯一的兒子,但是與濮陽家甚至沒有太多的來往,他看不慣濮陽家的作風(fēng),但濮陽家大約也看不起他那孤高的樣子——聞氏就更不用說,她在揚州那么多年,甚至都已經(jīng)不和濮陽家來往了。 他雖然小,但能看清楚一點,那就是自己的母親根本不想和濮陽家有來往。 他思來想去,雖然不能知道自己母親為什么不愿意和離又要和濮陽家分開,但他琢磨著,如果將來自己有能力帶著母親遠離濮陽家,那便能解決一切問題了。 他今天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想法對聞氏說了,雖然聞氏并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反對,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莫大的鼓舞。 . “方才我想了想,你大舅舅已經(jīng)回京了,最近都空閑著,不如就送你去他那里?!甭勈线€在想著濮陽瀾念書的事情,“書院念書恰好也只是半天,中午你便去你大舅舅家里,下午跟著你大舅舅讀書,這樣如何?” 濮陽瀾道:“那再好不過了,只要大舅舅不嫌煩就好?!?/br> 聞氏笑道:“我一會兒差人送信給你大舅舅,想來他最近閑著,要是知道你能每天過去,一定高興得很?!?/br> . 聞氏寫了信差人送給了聞葳,不到半天便得了回信,便定下了濮陽瀾去聞葳那里念書的事情了。 這事情定下之后老太太又是不開心,她之前便怨恨著聞氏竟然帶著兒子走了,可那是濮陽鈞和聞氏的決定,她無法改變。 聞氏離開京城那些年,她一直琢磨著讓濮陽鈞納小多生幾個兒子,可奈何濮陽鈞縱情聲色就是生不出來孩子——那些歡場女子哪個不精明?又有哪個會貿(mào)貿(mào)然就懷孕生子去跟著一個已經(jīng)看起來不那么光鮮的濮陽鈞? 這么一年年拖下來,濮陽鈞中了風(fēng),聞氏重新回來,濮陽家就忽然之間什么都變了。 可老太太畢竟老了,有些事情,力不從心。 這些內(nèi)宅可能有的爭斗在聞氏的視而不見之下煙消云散,聞氏對任何挑釁都不放在心上,她偶爾會像看笑話一樣看著老太太去和那已經(jīng)話都說不清楚了的濮陽鈞謀算些什么,然后轉(zhuǎn)頭便聽著濮陽鈞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過來告密。 老太太還沒有看清楚,濮陽家曾經(jīng)顯赫,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了家。 分家了的濮陽家,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那個濮陽家了。 . 濮陽瀾在第二年科考中真的連中三元,成為了本朝最年輕的狀元。 成為狀元之后,他不顧勸阻跟著小舅聞蕤平亂高麗,立下赫赫戰(zhàn)功,回到京城之后,便果然給聞氏請了誥命,然后把當(dāng)初來糾纏過的許姑娘的兒子塞給了濮陽家,自己帶著聞氏出來單過了。 . “當(dāng)初還以為小七是隨口說說的。”聞氏有些感慨地對盧小蓮這樣說道。 盧小蓮捏了捏在旁邊神游的小虎的臉蛋,道:“小七比小虎要男子漢多了?!?/br> .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綠蘭的番外喲~~~ --- 感謝土豪念君愿扔了1個地雷 ☆、綠蘭 綠芳把頭發(fā)攬到耳后, 取了銀錢, 又叫了兩個小丫頭跟著,然后便出了門,往東市上去了。 她和她男人王明一起換了一家。王明仍然是當(dāng)管事, 她還是管事娘子, 雖然比在金家的時候還好些,還能有兩個小丫頭伺候著, 但畢竟還是奴婢,被呼來喝去也是小事, 賠著小心也不是什么稀罕。 路過盧氏那家緙絲鋪子的時候, 鬼使神差一般,她腳步停了停, 然后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那緙絲鋪子里面出來, 上了轎子,一路就往北邊那些達官顯貴們住的街坊去了。 是綠蘭。 她怔怔地看了一會兒, 一直在旁邊那兩個小丫頭大著膽子拉了拉她的袖子, 才回過神來。 “王嫂子, 您在看什么呀?都看得入神了!”小丫頭笑著問道,“那緙絲鋪子現(xiàn)在可金貴,尋常人家都不敢進去呢, 咱們家也用不起這家的東西呀!” 另一個小丫頭也笑道:“是呀,聽說這家的東西都能直接敬上了,好些人拿著銀錢都買不到?!?/br> 綠芳收回了目光,淡淡道:“只是想起來, 今兒出來還要買些絲線什么的,前兒太太還讓針線上的多做些扇子帕子之類的?!?/br> 兩個小丫頭應(yīng)了一聲,笑道:“王嫂子早上都說過了,我們倆都記好了呢!” 綠芳笑了笑,道:“那便是我老了沒記住,你們幫著我記住就行了。” 一邊說著,她便帶著那兩個丫頭繼續(xù)往前走了。 . 不知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人生際遇”這四個字。 她和綠蘭是親姐妹,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無往來了。 自從綠蘭和鄭家鬧得不可開交,自從綠蘭匆忙離開京城,自從綠蘭還跑去衙門斷了自己與鄭家的關(guān)系,她便和綠蘭一丁點來往都沒有了。 但曾經(jīng),她們還是親密的,她們一起在金家,一起被挑到了金崇文身邊伺候。 然后她還笑話過綠蘭不自愛,那么輕易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