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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口,在衛(wèi)生院買了些常備藥后,找了見私人旅社租下來, 選了一間視線超級好正對去蔡家溝那條路的房間, 辦了入住的手續(xù)。 他將常相思放在床上,找了毛巾為她擦汗、換藥、喂水,脫了她的外套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又拿出藥箱里預(yù)備的注射器,配了一管藥水。完成這一切后,他坐到床對面的椅子上,靜靜地看她蒼白的臉和唇。忍不住地, 他站起身,俯身在她唇上舔了一下,有一點苦苦的藥味, 但在苦味之后,卻是比蜜糖還要香甜的味道。他不舍地放開, 略有惆悵,笑了笑,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安靜地,毫無反抗地讓他親吻。他不甘地起身站到窗戶邊, 撩起窗簾往外看。 街面上的人不多,來了外地車和外地人尤其顯眼,他一眼就看到了飛哥和飛哥身后的人,這么多年過去了,飛哥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仿佛遛自家院子一樣的遛這條街。 他摸出手機看,定位的光點還在高速路上慢騰騰的挪動著,他撥打五哥的電話,果然是有響聲但沒人接。半晌后,一個陌生的電話回過來,五哥的聲音又急促又疲憊,“老小——” “五哥,你那邊,怎么樣?” 五哥慌張的聲音穿透電波,“老小啊,我真是被盯上了,這一路無論到哪兒都有人跟著我。” “你現(xiàn)在還沒到?”蔡炳坤道,“是誰在追擊你?白文元還是他下面的人?!?/br> 五哥干笑,“我想著回去拿點家當,把你嫂子和侄兒安排了,就回了一趟平城,在高速路口就被截了。幸好我提前在高速路上換了車,才過了關(guān)卡,本來想去把那個姓高的女人抓住,這樣那個姓白的就不好動了,結(jié)果哦——” 蔡炳坤揉了一下眉頭,“你現(xiàn)在,到哪兒了?” 五哥說了一個地址,道,“剛村里那邊打電話,說你聯(lián)系他們了?” “嗯?!辈瘫さ?,“我約他們晚上十二點開會。” “你那邊有警察嗎?” “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辈瘫さ?,“你給他們講一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暫時見我一面?!?/br> “成,我都給他們講好了。” “別忙著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跑了沒好處。大哥不可能誰都幫的——” “我知道我知道。” 蔡炳坤收了電話,看看腳邊的大運動包,打開,一包的槍械零件,他伸手去翻撿,片刻便組裝好一支。旅館房間的玻璃窗為了避免出現(xiàn)客人跳樓的事件,是固定的,只留下一個透氣的小縫隙,他將槍口搭在縫隙處,慢慢瞄準。飛哥的笑臉在視線內(nèi)十分張揚,他爽利地抽著煙,和身邊的人說著話,眼睛四處搜尋。 天色逐漸暗下來,襯著街邊的光,有一輛外地牌照的車從街頭沖了進來。 蔡炳坤動了一下身體,當那車的遠光燈關(guān)閉,他看見了那張他不愿意見到的人臉。他惡意地瞄準車駕駛座上的白文元,正對他的太陽xue,他想,只要他扣下扳機,這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他看了許久,時間一點點過去,身體因為壓抑不住的興奮而微微顫抖—— “蔡炳坤,你在做什么?”常相思靠在床頭,頭發(fā)披散,雙目晶亮。 蔡炳坤抬頭,看一眼常相思,道,“試試瞄準器?!?/br> 他復(fù)又低頭,視線里已經(jīng)沒有了白文元和蔡飛的身影,略有些遺憾地將槍放在一邊,卸掉彈夾,道,“吃面包牛奶,還是吃方便面?” 常相思環(huán)視房間,蔡炳坤道,“相思,我說過了,只要你安安靜靜的,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br> “什么時候?放在哪里?” 蔡炳坤看她一眼,端起早就放涼的開水遞給她,“既然不想吃東西,就喝點水吧!” 常相思已經(jīng)對他有了戒心,一把拍開水杯,水撒了滿床。 “你不要這樣?!辈瘫ぬ挚戳讼聲r間,“我和白文元約的明天早晨九點半之前,如果他能找到這里來,我不僅會放了你,還會把嬸嬸的骨灰給你?!?/br> “卑鄙!”常相思道,“蔡炳坤,我從沒想過你是這么卑鄙惡毒的人,你——” 蔡炳坤雙手交合,垂著頭,半晌道,“我一直想給你留下一個更好的印象,能度過一段比較平靜的時光,但是老天爺都不幫我呀!” 常相思揭開被子,手腳因為藥力未退,酸軟得厲害,蔡炳坤起身,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雙手按在她雙腕上,鼻尖對著鼻尖。常相思劇烈地掙扎,他強壓住她的身體,“你最好別掙了——” “無恥!” 蔡炳坤看她的臉因為氣憤而酡紅,低頭親了親,不去看她一臉抗拒的表情,道,“我考到B大后,本來想去找你的,可你跟鐘老師離開了B城。我哥那個時候把我看很緊,如果讓她知道你在哪兒,你就慘了?!?/br> 常相思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他在她鼻尖上舔了一下,道,“我不能讓你有事啊,所以我就忍著去見你的欲|望,但是又非常想見你,怎么辦呢?我就跟瘋了一樣去查你全部的資料,去上你上過的課,去看看白文元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在心里一次次地描繪你的樣子,你會怎么跟我說話。我也試過在網(wǎng)絡(luò)上找你,成為你的好友,和你聊天,可惜,你根本就不網(wǎng)絡(luò)交友——” “這是在哪兒?”常相思壓著嗓子道。 蔡炳坤不回答她的問題,繼續(xù)道,“小包子兩兄弟很可愛,他們最喜歡我,所以哥哥也把他們看很緊。他們有病,不能出遠門,每天都要吃藥,哥哥說他有最好的醫(yī)生,可以做最好的手術(shù)。呵呵,手術(shù)失敗了,他以為我不知道,還想繼續(xù)騙我。不過可能是心虛,也可能是被我爬下樓嚇到了,他終于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強勢。我可以去見你了,而鐘老師也順利地注意到了我——” “蔡炳坤,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常相思放松身體,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到那個時候為止,我以為老天爺終于看到我的努力了。”蔡炳坤低頭親上常相思的唇,她緊閉雙唇,厭惡地別開頭,他親了一下,放開,道,“我不僅可以和你一起工作、說話,還得到一起去北部縣的機會。”蔡炳坤低聲笑起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根本就不想放開你,我覺得你就是老天爺補償給我的。” 常相思實在忍無可忍,抬起雙腿,膝蓋狠狠撞上他的腹部,他吃痛一下,神情有些惱怒,雙手將她的手反剪在背后壓死,空出一只手去扯她的衣服。常相思身體無法動彈,張口便去咬他頸側(cè),直到口中充滿了血腥的甜味。 蔡炳坤一把推開常相思,跨坐在她身上,單手去摸一下傷口,滿手鮮紅,他有點不在意,“流血了?” “放開我!”常相思雙手得空,惡狠狠去擦嘴角的紅痕。 “不想要嬸嬸的骨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