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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椅面,又坐了回去,這么多人圍上,她反而不想上前湊熱鬧。 周振威才入房來,就被珠環(huán)翠繞,香風(fēng)襲卷,掃了圈圍在身邊的,眉微蹙,再朝遠(yuǎn)處望去,只見玉翹正低頭認(rèn)真翻看帳冊,竟把自個(gè)一點(diǎn)都不放心上。 再細(xì)瞧,低垂?jié)饷艿慕廾绲戆愣栋☆澋?,還有耳上垂的綠玉墜子,一晃一蕩的。哼!慣會(huì)在人面前裝著對他不在意,什么都藏! 眼眸一睞,但笑不語。旁跟進(jìn)來的鐵柱,倒忍不住咧著嘴,興奮嚷道:“四爺升官啦,現(xiàn)為山東巡撫一職,從二品。是聽那太監(jiān)老兒宣的?!?/br> 皆呼了口氣,嘴里阿彌陀佛的唱諾,懸了半日的心撲通回了原位。又被鐵柱逗笑:“太監(jiān)老兒能是你隨便叫的?真是鐵鑄的腦汁?!?/br> 有些年輕的小媳婦小姨娘,平日只覺四爺冷,遠(yuǎn)遠(yuǎn)觀著不敢近前,而現(xiàn)就在身邊,細(xì)一端,那眉眼鼻唇皆含男人英偉,又著深色錦綢袍子,襯得胸膛腰腹厚實(shí)精壯,平素私下聽得四爺房中鬧的兇,這般體格,不鬧的兇才怪!光瞧著就讓人骨頭軟! 伯母重落了座,年輕輩兒卻舍不得走開,有人艷羨,就有人將含著香氣的紅絹帕子朝周振威身上撫,說出的話兒聲都膩:“給四爺?shù)老玻覀円策B帶沾光了呢!” “我那夫君沒四爺出息,日后四爺想差使人,莫要忘記這府里的,說來都是自家人,總是有求必應(yīng)的!” 好個(gè)有求必應(yīng)!玉翹咂了下嘴唇,她雖裝著不在乎,可眼神卻一絲一毫沒把那邊動(dòng)靜拉下。 那個(gè)穿蔥黃襖的,好像是進(jìn)門沒多久的小姨娘,那揩帕子的手怎在撓男人的腰?記下,托買的胭脂膏子不給了! 還有那穿絳紅繡花裙的,前才求自個(gè)教她繡鴛鴦的,那臉兒都要擱男人臂膀上了!記下,沒心情教了! 再瞧男人倒不避不躲,面色溫和含著笑,由著她們簇?fù)沓詡€(gè)面前來。不想理,直想撓他! 老太君這幾日煩悶一掃而空,堆起了滿臉笑,拉住周振威的手,激動(dòng)的只把他看,一時(shí)半會(huì)不曉得說什么好。 蔥黃襖小姨娘用帕子掩著唇,話里帶著彎兒:“四爺升了官,我們旁人都高興呢,四奶奶倒不冷不淡的?!?/br> 玉翹抬眼看她,正欲開口,卻被周振威接去了話,用手撩她散下的發(fā)絲,語含戲謔:“你四奶奶性子冷,得捂許久才能熱?!?/br> 這話怎么想怎么詭密!有人心照不宣的擠眉,嗤嗤的低笑。 玉翹閃開他的手,自個(gè)將發(fā)捋至耳后,之前真是白替他擔(dān)心一場,這會(huì)故意來氣她。 卻聽老太君在問:“這山東巡撫,聽起來是京外官,難不成還得離京?那孫媳是否也得跟去?” 周振威瞟了眼玉翹,見她動(dòng)作一滯,雖未看他,卻是等著聽他回話的,默了默,才道:“山東離晏京遙遠(yuǎn),一路舟車勞頓甚艱。又聽說那邊流民賊寇連連,民眾更是苦不堪言。玉翹不便去,還是留在府中為好?!?/br> 就知道會(huì)這樣!跟她說都不說,就已做了決定!心里愈發(fā)覺得他討厭,更不想理! 咬著唇把那股子氣咽到肚里,臉上卻不顯,指個(gè)事兒跟老太君告了別,見周振威被拉著走不開,還乖巧巧的給他別了禮,這才帶碧秀自去。 ....... 周振威哪瞧不出玉翹動(dòng)了怒,同老太君說了會(huì)話就出來,待他掀簾進(jìn)了房,卻見玉翹坐在矮榻前做針黹,榻上鋪著石榴紅蜀錦緞子布,鴛鴦繡了一只,毛羽豐美且色彩炫耀。 “可是生氣了?”周振威至她身邊坐下,瞧小娘子眼眶紅紅的,氣得不輕。 玉翹不要搭理他,見他不知廉恥的伸手來摟自個(gè),把腰身一扭躲過,嘴里恨道:“莫要纏我,曉曼要嫁了,我得趁這幾日,把嫁妝禮趕出來。” 周振威一頓,到嘴的話就在唇邊,卻幾度吞咽,關(guān)于邊曉曼的事兒,不知該如何講與她聽! (。) 第二百八十八章 鴻門宴(4) 右都御史邊范城因輔助新陽公主策變,受牽扯遭了難,抄家杖刑發(fā)配一個(gè)沒拉,府里女眷四散遣為奴婢或充官妓。 邊曉曼被發(fā)配江寧知府處為婢,與督察院御史陳靖的二公子親事自然締除,聽說陳靖急急另擇了門親事,一為尋靠,二為避嫌。 周振威擰眉,不知該如何同玉翹提,看她這般起勁的給邊曉曼縫制嫁妝物,那卻上心頭的歡喜,瞧著就甚濃。 娘子平素就多與邊曉曼走動(dòng),感情篤厚,她又重情,要曉得出了這般大的禍,還不知如何的傷心欲絕。 和自個(gè)鬧別扭,眼眶就紅通通的,再一抹淚,腫的就跟個(gè)桃子般,他看著這心里就一片綿軟,恨不得替她受。 左思右慮總是不妥,說來也就幾句話而已,卻把這個(gè)粗獷坦蕩善籌謀的漢子,給難為的透透的,忍不住只有嘆息。 玉翹也不曉得怎么,每每對著這紅緞子面,用針引線,繡著鴛鴦蓮花時(shí),止不住心煩氣躁,好似有什么事欲蓋彌彰,讓人慌慌的不踏實(shí)。 “崩”的暗一聲,銀針穿透而上,突得就聽周振威莫名嘆一聲,心神頓凜,只覺一痛,針刺指尖,滴出顆血珠子。 “怎這般不小心?!敝苷裢犓降妮p叫,再就怔怔的的看著指上點(diǎn)紅,忙拽過手來,將受傷的指尖放進(jìn)唇里含吮。 “好好的,你嘆什么氣?”玉翹突的就想撒氣兒,抽回指尖想自個(gè)含,看上卻唾液混著血絲濕潤著,干脆揩了帕子裹上,嘴里狠著:“你走你走,再這里盡礙眼?!?/br> “天寒地凍的,你讓我去哪里?”周振威陪著笑臉。 玉翹嘖著,冷笑道:“你還怕沒處去的地?方才蔥黃襖小姨娘撓你腰呢,去她那里,讓她撓個(gè)夠!” “這又從何說起?”周振威一愣,瞬間明白,有些哭笑不得:“醋勁忒大,一圈子人圍著,手腳碰著難免。我都沒覺得,你倒想得多。” 正說著,采芙掀簾來回話:“大房小九媳來尋小姐,要學(xué)繡鴛鴦?!?/br> “她哪是來跟我學(xué)繡鴛鴦,我騰地兒,讓四爺陪她做鴛鴦?!庇衤N把針線一丟,挪到炕沿,伸著腳兒四處滑拉小紅繡鞋。 周振威抿緊唇瓣,黑眸幽暗深邃,他也是有脾氣的,對玉翹怎么疼寵都可以,就不許她亂撒脾氣,疑他對她的真心,這定是不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