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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可知。 那個劉都督劉光世,如果她沒記錯,好歹是個平行歷史中的抗金將領(lǐng)呢——雖然戰(zhàn)績不怎么樣。 眼下歷史進程完全打亂, 劉光世此生能不能見到一個金兵尚且未知,但大宋國家里,多保留一份有生力量,總是好的。 于是又說:“咱們梁山上,不是也有不少收編來的官軍么?倘若能再將這些人收編……” 大伙駭然,各自苦笑。嫂子不懂行軍打仗,胃口也忒大了些。 武松不置可否,說:“你若有主意,別怕說出來?!?/br> 她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訕笑道:“我能有什么主意……” “快說。” 第229章 潤州 潘小園這才有些難為情地開始提議:“既然他們以為金芝公主是被咱們綁架的, 那再留她,也是徒耗信任。不如、這個,不如……” 吞吞吐吐“不如”了半天,大伙都明白她的意思。 沒等兄弟們表態(tài), 卻見方金芝遠遠的大步走過來,開門見山。 “讓我過江。我親自去幫伊拉解釋?!?/br> 這回的語氣十分堅定。梁山眾人跟她同行了這么久時間,也知道她人品上算是靠得住。便有不少人露出同意的意思。 但方金芝卻還不滿足于此。試探著又提了一句:“多謝各位大哥。但若是你們同時再……嗯, 再陪一兩個人過去,便顯得更加誠信可靠。有我在彼, 也不會擔(dān)心把伊害了?!?/br> 武松不明白:“送人質(zhì)?” 朝張順阮小七的病房瞟一眼,“咱們兄弟們?nèi)f里迢迢下江南, 可不是一個個去給人挨揍的?!?/br> 潘小園微笑:“那是因為這兩位大哥身有武功, 上來就試人家教主功夫,也不怪人家忌憚——方小娘子你說, 若是去個不會武功, 又能說善道的……嗯, 女流之輩……儂阿爸總不見得不分青紅皂白就揍吧?” 方金芝一愣。旁邊眾梁山好漢也是一愣。 七八個聲音同時問:“你說的是誰?” 潘小園深吸口氣,微笑:“李師師……” 余光瞟了一眼燕青立刻黑下來的臉色,“……自然是不便勞動的。奴家毛遂自薦, 不會給咱們梁山丟臉?!?/br> 說完, 乖巧在旁邊一站, 撣撣裙子。 不出所料,武松立刻給否了:“不成?!?/br> 自然知道眼下的梁山并非他一個人說了算。抬頭使個眼色,大伙紛紛表態(tài)。 魯智深:“不成。” 林沖:“太危險?!?/br> 吳用:“暴虎馮河?!?/br> 燕青:“要不我去?” 孫二娘趕過來:“我也可以裝不會武功啊……” 旁邊“病房”里, 阮小七虛弱地投了個票:“嫂子,他們打人可……可疼……” 方金芝也猶豫:“不太好吧……” …… 最后,一直呆滯望天的公孫勝忽然來了一句:“再過兩天,可就要刮東南風(fēng)了?!?/br> 大伙一怔,琢磨一下才明白。梁山的水軍盡泊在江北。公孫勝的意思,再拖延觀望,難保不是又一個赤壁之戰(zhàn)。 潘小園靜靜等著自己的提議被劈頭蓋臉地否了個遍,才訕訕笑道:“那、要是、再加個條件呢?……” 方臘視察完潤州的防務(wù),剛想啟程回杭州,江北卻又出了幺蛾子。 “報——報大王……哦不,報教主,梁山又來信哉……” 這回倒不敢派人游過來送了。其實上一次也并非一定要派人,但是梁山邏輯,江湖豪客打交道,須得先展示自身實力,才能贏得對方的尊重。 張順和小七倒是成功地完成了展示實力的任務(wù)?;貋淼臅r候屁股開花??梢娏荷竭壿嬙谏綎|暢行無阻,可不一定通用于江南。 但這一次依然不能挫了梁山好漢的銳氣。信是讓人將船開到江心,然后硬弓射過來的。射程足足三百余步,在場目擊的小兵小卒眼睛跟著那弧線,驚得咋舌不下,現(xiàn)在還有嘴巴沒合上的呢。 這次的裝逼人選,眾望所歸是神射手花榮。本來他氣著宋大哥的事兒,此行消極怠工,壓根不打算出力。但后來突然聽說方臘軍中有個什么“小養(yǎng)由基”龐萬春,號稱箭法江南第一人,山東那個什么小李廣花榮,連給他逮那尾巴毛做箭羽的鴿子都不配。 花榮于是重出江湖,冷冷道:“就幫你們這一次?!?/br> 那枝帶著信箋、拗去箭頭的箭,勢如疾風(fēng)閃電,堪堪落在一個小兵腳邊。那小兵大叫一聲,當(dāng)即瘸了。 過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那是心理作用。箭落在腳邊半寸之處,壓根沒傷著。 方臘將信展開,又是熟悉的小囡筆跡。 說梁山好漢為表誠意,已經(jīng)歡送她過江離開,預(yù)計某日某時抵達南岸。一同過來的,還有包道乙?guī)熗蕉?,還有個“俏羅剎”潘六娘,是來做質(zhì)當(dāng)?shù)?,以顯彼方光明磊落。 語氣頗有些強硬,甚至有怪他不信任梁山的意思。 方臘將信合上。幾個心腹圍上來。 “教主……?” 方臘妻妾眾多,兒子不少,就這么一個女兒,未免有些將她慣得驕縱了。女孩兒家青春期的時候,一天到晚跟他叛逆,要她繡花她習(xí)武,要她使劍她輪刀,要她嫁人她上吊。不過好歹是他方臘的嫡親骨rou,磕磕絆絆的磨礪出一些才干。去東京打暗樁,她頭一個申請參加,想必是對他這個剛愎自用的阿爸受得夠了,圖個清靜,有多遠躲多遠。 反正她穩(wěn)重不會壞事,派她去就去。本來也就是打探個消息,不期冀讓她立什么大功。 可現(xiàn)在呢,估摸是在外面野得慣了,居然公開批評他意氣用事、剛愎自用!左一句“同寅協(xié)恭”,右一句“親仁善鄰”,幾乎是把當(dāng)初宋江的送來那封信又重復(fù)了一遍,語氣誠摯懇切,一口一個梁山如何如何,好像一點也不記恨讓梁山坑進大獄的事。 方臘左思右想,這小囡莫不是吃錯藥了。 再一尋思,一頭冷汗。叩的一聲輕響,手心里兩枚鴿子蛋輕輕撞了一下。 他想到的是:梁山里單身小伙滿山跑,不定是哪個臭小子把他小囡拐跑策反了! 先害她吃苦,然后雪中送炭的救出來,讓她感恩戴德,甘做梁山鷹犬——這等cao控人心的伎倆,他方臘過去也不少用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總覺得最熟悉自家孩兒的莫過于自己,卻又不知,最不理解他們的也莫過于自己。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忽然想到,不久之前密探報來模糊消息,說把她救出大獄的,其中就有一個武功高強的青年才俊,生得也不賴,又是個久經(jīng)考驗的老江湖,小囡和臭道士當(dāng)場就邀他來江南做客了——肯定是他。梁山上生得齊整點的男人屈指可數(shù),不是張清就是武松,不是柴進就是花榮,要么就是史進,要么就是董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