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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竟然也像袁崧那樣苦惱地皺眉來。 “……” 兩個男人都沉默下來。 他們對于宋渺的在意,無非是看到一個年輕的,情史淺薄的女孩進入這個群狼環(huán)抱的島嶼監(jiān)獄而產(chǎn)生的擔(dān)憂。兩人都不是狠心的人,她性格柔軟,人又長得甜美,很是讓人覺得小巧惹人憐愛。董野在這段時間里常與宋渺交往,自然明白她那兔子般外表下柔柔軟軟又飽含善意的性格,他煩躁地在桌下摸了一瓶酒,敲在桌上,咬著瓶蓋開起來,猛喝一口。 袁崧看他喝酒,訝然:“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 “這是今天空投留下的酒?你還拿了一箱放著自己喝?” 袁崧想著自己口袋里私藏的煙,又看看他拿的酒,這一刻覺得兩人不愧是好友,在酒煙方面還是很有默契。 董野愣了下,他口中酒液尚未吞咽,這一刻聽到他的話,卻覺得晶瑩般,腦門隱隱的發(fā)痛,好像下巴頦因天氣潮濕時的疼痛般,些微的,并不劇烈,卻難以忽視。 他放下酒瓶,最后低頭揉了揉鼻子,“突然就有點想喝了。” 董野低頭覷向地上的瓶蓋,不出意外想起來,那一輪明月下,他借著一點點酒意,沒饒過年輕女孩的賣乖懇求,給她開酒瓶時的動作。 那一枚瓶蓋他還沒掃掉,畢竟是粗獷的男人,能夠打掃好房間就已經(jīng)了不得了。 董野沒看袁崧,他徑自望向陽臺。明亮日光下,那一枚瓶蓋掉在灰塵里。 第90章 島上的女獄警和囚犯們(二十) 練島監(jiān)獄。 和韞與袁岳聯(lián)系上, 他在電話里聽著前輩說著近期的工作事宜,然后用筆記錄書寫。 袁岳在說清數(shù)據(jù)后,許久無奈道:“這么久沒工作,好多東西都記不清了。” 和韞手指搭在鋼筆上, 他發(fā)現(xiàn)沒了墨水, 便又吸了點墨在墨囊內(nèi),順溜地書寫起來。 邊寫還邊道,“我這次回去恐怕也是,沒有實驗數(shù)據(jù)在, 有些東西不太好解決?!?/br> 他與袁岳在同一個科研所工作, 袁岳是因為作為袁崧的備胎在島上待了幾年,雖說腦中依舊有豐博知識, 但許久沒動過手,也是生疏許久。 更別說, 他身上還有缺陷,心臟病局限了他的工作力度,即使手術(shù)成功,他也不能常加班做事。 和韞比他年輕幾歲,算是進科研所時由他帶著教導(dǎo),若在這個科研圈子里,他還能喊他做聲“老師”, 不過袁岳不在意這些, 只應(yīng)下他有時候喊的“前輩”, 兩人交情不淺, 算是至交好友。 袁岳只笑了下,他在電話里問他大概什么時候回去,還順口問了句袁崧。 “我哥最近怎么樣,”猶豫了下,“在島上的工作應(yīng)該順利吧?” 和韞說還不錯。 他口吻輕松,袁岳不自覺松口氣,他含笑道,“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br> “對了,你那個meimei也來,我個做前輩的還沒見過你家meimei呢?!?/br> 他這樣說道,和韞連聲應(yīng)好,兩人融洽地交談后,掛了電話。 和韞的臥室里,日光暖乎乎地投射進來,秋意nongnong。他放下手機后,開門往外看去,走廊里只有他一人,但放眼看向樓下。 他目光凝滯了一下。 緊接著,唇邊抿了抿,最后還是有點無奈地?fù)P起,沒說什么。 他的meimei在與那個生得貌美,又一口情話綿綿的男人輕語,看上去,情緒頗佳。 …… 袁崧在燈塔與董野說過自己的憂切后,等到宋渺來給他送外套。 年輕女孩抱著大件的男款風(fēng)衣,敲了敲門,看到他們倆面對面坐著,眼有沉色,她莞爾:“在談什么?這么嚴(yán)肅?” 董野手腕搭在桌上,口唇間還有酒味,他說沒什么,抬眸示意袁崧可以走了。 袁崧接過宋渺給他拿來的外套,厚實大件,再看看外頭的天氣,便頭疼起自己怎么想了這個破理由支使她走。 但也沒法,話說出口哪能那么好改,他就著這明亮亮的日光,套上外套,與她共行走出燈塔。 宋渺問:“你和董野哥今天看上去情緒不太好?” 袁崧沒看她,一雙黑黢黢的眼,在俊挺的容顏間堪稱亮點,他皮膚白皙,卻又不是亞爾維斯的那種雪白,這種白皙如玉,帶點溫潤色澤,日光下很是漂亮。 用漂亮來形容男人有些不妥,但用來形容他,好似就還好。袁崧周身的氣質(zhì)總是冷淡漠然,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宋渺看出他的恍惚茫然來。 “嗯?!?/br> 吐出一個單字,袁崧久久地看著她,想起了當(dāng)初董野第一手拿到那份檔案上,第七號獄警的名字。 “和鷹”。 卻不是老鷹的鷹,而是櫻花的櫻。 那為了讓她進島的人,也是費勁了心思,甚至于他們兩人都是在她登島后才知道她的性別。 袁崧的眸中閃過幾分冷意,他問:“你當(dāng)初怎么進島的?” “一只船送我進來的。” 宋渺以為他是通過什么交通方式,便道。 “我指的是,為什么會到這里當(dāng)獄警?!?/br> 宋渺沉默下來,她看著在她跟前,穿著男款風(fēng)衣,因為黑色風(fēng)衣襯得皮膚白皙,冷漠而深邃的袁崧,輕聲說:“得罪人了,所以被送到這里來?!?/br> 袁崧心中一動,他緩下腳步,等她齊肩并走,然后說:“既然這樣,那么等到能走的時候,就早點走吧?!?/br> 他說完這句話,又情不自禁愣了下。 宋渺注意到他的情緒,她說:“我知道,不會在這個島上多待的?!?/br> 好早以前,在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時,他就告誡過她,關(guān)于這個島嶼對她的不友善。 宋渺明白他是出于好心,便笑著應(yīng)下。 兩人往乳白色建筑的監(jiān)獄走去,這一路上,可見到秋草萋萋,名貴花卉早就慘敗一地。 練島監(jiān)獄終于展露了一年間的頹然之色。 袁崧卻習(xí)以為常,他在走往監(jiān)獄的途中不再說話。 等到看著她為路邊的一處尚未凋謝的野花駐足時,才冷冷說:“沒什么好看的?!?/br> 說完這話,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上,那朵野花被她摘下來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花瓣倒是依舊鮮活,看上去也不難看。只是袁崧奇怪她怎么舍得摘下來,按照許多女孩傷春悲秋的性子,怕是不舍的才是。 她好像看出他的疑惑來,抿唇輕輕笑了下。 伸手招搖地給他看。然后說: “總要凋謝的,還不如讓我好好瞧一瞧。” 物盡其用,這四字在她話語間,因為柔軟的腔調(diào),含笑的灰藍眼,看上去居然顯得不那么功利。 袁崧看到她灰藍色眼眸中清透的光芒,他愣了下,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br>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