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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也隱去。他垂下的眼里或許還有著滿滿的不甘,終究也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對不起她,門第之差。其實(shí)在一開始就知道的。卻還是自私的放任了自己。最后害她至此。” 殷暖道:“這是宋娘子告知王阿兄的她的想法嗎?” 王傾尹搖搖頭。“是與不是又如何?五郎,你不是我,你不知道門第低微在這個世道是怎樣的概念。所以,我怎么能、怎么能讓她也過這樣的日子?”明明很容易做成的事,僅僅因為門第低微,就要白白錯失多少機(jī)會?更何況,這低人一等的滋味,有豈是那么容易忽略的? “一樣的。”殷暖忽然說道,“只要能陪在那人身邊,便早已經(jīng)做好這樣的覺悟。” “五郎,你?” “仆只是在想?!币笈痤^,面上已不見方才神色,他說道,“若不知宋娘子如何想法,王阿兄就如此擅自決定,豈非對她不公?” 王傾尹搖搖頭:“知曉她的想法又能如何,只要我離開,她自然就恢復(fù)了她的生活,依舊是那個高貴溫雅的大家娘子,也不會再受人詬病。” 殷暖嘆道:“若是吾執(zhí)意救你呢?” “五郎君好意我心領(lǐng)了?!蓖鮾A尹道,“只是……仆已決意離開。” 更何況,宋之章的雷霆手段他早已見過,即便自己無所謂,也斷沒有連累別人的道理。 正說著,忽然一輛馬車從遠(yuǎn)處而來,馬車大氣華貴,茶棚里的其他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王傾尹和殷暖也抬頭看向那邊。 “那是?”王傾尹認(rèn)得那應(yīng)該是殷家的馬車,他有些疑惑的轉(zhuǎn)向殷暖,“五郎,那是?” 殷暖起身道:“王阿兄,你的決定仆自然無權(quán)干涉,只是有些事,或許你還是當(dāng)面說清楚的好?!?/br> 王傾尹聽了他的話,忽然就明白了那馬車?yán)锟赡軙霈F(xiàn)的人,他有些緊張的跟著站起來,幾步走出了茶棚??墒呛芸煊址磻?yīng)過來,有些矛盾的轉(zhuǎn)身往那輛無頂?shù)钠婆f馬車走過去。 “王朗君!”再是不愿面對,那一道已經(jīng)鐫刻在心底的聲音還是在他身后響起。 “宋娘子?!蓖鮾A尹并未回頭,只是說道,“你不該來這里的。” “為何不該來?”宋元衣道,“可是因為兒家連累王朗君的緣故,所以令王朗君真的厭我至此,竟連一面也不愿與我相見嗎?” “當(dāng)然不是?!蓖鮾A尹有些激動的回過頭,他如何會厭她,從確定了自己心意的那天起,她就已經(jīng)是他最珍貴的存在。 宋元衣就站他身后不遠(yuǎn)處,而在她的身后,是殷家的那一輛馬車,馬車旁邊站住水奴和因田,可是此時王傾尹滿心滿眼都是宋元衣,再看不見其他人。 “宋娘子?!蓖鮾A尹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模樣,苦笑了一下,有些心疼的道,“抱歉,我又讓你哭泣了?!?/br> “你明明知道的?!彼卧碌?,“只有你離開,我才會流淚,可是你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br> “這樣……總比將來讓你后悔的好?” “將來的事,王朗君又是如何知曉的?”宋元衣道,“兒家說過,愿意舍棄那些所謂的身份和地位,是心甘情愿的,因為那本來就是我的期盼和意愿,這樣,你還是不愿以成全嗎?” 圍觀的眾人本來突然看見幾個嬌滴滴的娘子,就多注意幾眼,何曾想竟看見了這樣的陣勢?一時都目不轉(zhuǎn)睛的愣在原地,就連那幾個看守亦是滿臉驚奇。 “回去吧!宋娘子。”王傾尹道,“這樣的選擇,也是我的意愿,只要你一世無憂,我身在何地,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所以……”宋元衣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放下那些優(yōu)雅和矜持,在眾人面前,哭著求面前之人,“若是我求你呢?王朗,難道你不知道,既然已經(jīng)站在了這里,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這樣的言語,我可還能回去嗎?” “我……” “還是你以為,我宋家真的做到,一個主動敗壞名聲的女兒,也能當(dāng)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般?” “元衣。”王傾尹深深嘆了口氣,道,“能做到的,你回去吧!這樣懦弱到只會逃的我,不值得你如此的,早些歸去,免得你家里人擔(dān)憂?!彼f著緩緩轉(zhuǎn)過身,心里輕輕補(bǔ)充了一句,“能在離別前再看你一眼,已經(jīng)別無所求?!?。) ps: 愿看文愉快 第二九四章 自斷 “王朗!”宋元衣忽然大喊了一聲,“你若離開,會后悔的?!?/br> 王傾尹被她嗓音里的決絕嚇住,下意識的回過頭,卻立刻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 “元衣,你做什么?” 宋元衣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把剪子,她攥著自己的一縷頭發(fā),狠狠的剪了下去。 “元衣?!蓖鮾A尹大驚,慌忙上前搶下她手里的剪子,只是還是慢了一步,一縷已經(jīng)斷了的青絲從他手心里滑落,絲絲縷縷的散落在地上。 “為什么?”王傾尹下意識的跪下地上,想要撿起那些已經(jīng)散落的頭發(fā),卻徒勞的抓起一手的灰塵。 “元衣,為什么要這么做?”看著手心里的幾絲長發(fā),王傾尹心疼得幾乎快要窒息。 “我可能忘了告訴你?!彼卧略谒麑γ婀蜃聛?,一字一頓的道,“你若是離開,今后我也將青燈古佛渡完這一生,這頭發(fā)終究是個累贅,早晚得落盡的。王朗,你說是嗎?” “宋娘子?”阿元看著兩人的舉動,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因田嘆了口氣,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變化。殷暖走到水奴身邊,牽起她的手,握得緊緊。 “被這樣,元衣?!蓖鮾A尹把手里的剪子拋得遠(yuǎn)遠(yuǎn)的,好像這樣就能阻止了什么一般,他抓住宋元衣的手,有些急切的道,“我不準(zhǔn)你如此,你還有大好的人生,怎能做如此選擇?” “王朗?!彼卧绿ь^看著他,哭道?!澳闶欠裰獣??于我而言,只有你參與的人生,才算是活著?。 ?/br> 盡管知道兩情相悅,也已經(jīng)做好為對方犧牲家業(yè)和自由甚至生命的準(zhǔn)備,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宋元衣對自己,竟也做到如此地步。 半響,王傾尹握著她的手,嘆息道,“元衣。你別做傻事。你放心,我不離開便是。” 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