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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段,你當我也是此門中人,仆無話可說。然而娘子書法高超,博聞強識,仆心早已敬仰不已,現(xiàn)在以一個仰慕者的身份,懇請娘子為仆之拙畫題字?!?/br> 不管是王韻書的神情還是動作甚至話語,一切都太過虔誠嚴肅,水奴一時竟愣在原地。 “水奴娘子。”王韻書抬頭看她,深深的道,“你可愿?”(。。) ... 第二〇六章 禍水 水奴心底輕嘆口氣,點頭道:“表郎君若是不嫌棄,婢子自然是愿意?!?/br> 王韻書又深揖一禮,“多謝水奴娘子。” “表郎君客氣了!”水奴說著屈膝在案幾前跪坐下,抬手開始緩緩磨墨,邊問王韻書道:“不知表郎君欲題什么字?” 王韻書想了想,說了幾句話,然后又道:“這樣寫就好,最后可否勞煩娘子在之后落上芳名?” 水奴想了想,點頭道:“好?!?/br> 而后筆走墨落,半響,水奴收筆,起身道:“表郎君請看,如此可行?” 王韻書走過去,細細一看,贊嘆道:“那日古墨齋門前所見,原來不過冰山之一角,水奴娘子書法造詣之高,便是放眼整個鏡朝,也能比之一二?!?/br> 水奴依舊淡然的回道:“表郎君謬贊?!?/br> 王韻書道:“仆非奉承之言,句句屬實。” “婢子非是懷疑表郎君?!彼p輕搖搖頭,笑了笑,而后又說道:“表郎君若無它事,婢子便告辭了?!?/br> 王韻書眼里閃過一絲不舍,卻依舊點頭道:“抱歉,耽擱了水奴娘子這些時辰。仆送送你吧!” 見他已經(jīng)走到門邊,知他執(zhí)著,水奴也懶得再推遲,道謝之后便往院門處走去。 “水奴娘子?!蓖蹴崟呑哌吪c水奴閑聊道,“你來殷家多久了?” 水奴道:“已有三年左右?!?/br> 王韻書又道:“可曾想過離開?” “離開?”水奴語氣雖然驚訝,面上卻依舊一派淡定從容?!氨砝删f笑了,為奴做婢的,又怎能有說起離開的權利和自有?” 王韻書靜靜的看著她,剛才他不過提起一句“離開”,她就聯(lián)想到了“權利”和“自由”,口口聲聲不離主仆之道,可是眼前這個女子身上,又何來半分奴性?心里忽然就多了幾分憐惜,究竟是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讓她到如今境遇? “若是現(xiàn)在有這樣一個機會呢?”王韻書有幾分急切的道。“水奴娘子。你可會離開?” 水奴一怔,愣了片刻,才輕笑一聲,低聲道:“從未敢想的事。即便表郎君如此說。婢子也沒那個魄力去為這種本該是大逆不道的事做一絲規(guī)劃?!?/br> “水奴娘子何必自謙?”王韻書道?!澳恪怯凶约旱南敕ǖ陌??可曾想過,有這么一個地方,在那里沒有地位差異。沒有奴主之別,沒有妻妾相爭?或許現(xiàn)在,仆還未能找到這樣一個地方。但是至少,在力所能及的一小片范圍內,仆能傾畢生之力保證,這個地方可以為你一直呈現(xiàn)?!?/br> 心里忽然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背著沉重的包袱在深淵里待得久了,不僅沒有往上爬的路,甚至還被身上的重負壓得幾乎快要生存不下去。 可是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人,他站在懸崖上,像是帶著所有的希望一般,用充滿誘惑的話語告訴你,他可以帶你爬上去,然后離開,助你完成自我的救贖。 水奴站在原地,回頭看著王韻書,眉心微微皺起,半響,依舊滿是平靜的問道: “表郎君,此言何意?” 王韻書微微垂眸看著她,認真的道:“水奴娘子,仆家無妻妾之爭、無門第之愁,平生性喜游覽天下名山大川、翠色美景,今慕娘子高華,欲乞白首之約,結一生唯一相伴?!?/br> 饒是水奴再是淡然冷靜,此時也被這番直白而又誠懇的言語驚呆在原地。 “表郎君,婢子……” “表兄,你們在做什么?”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院門處,聞聲抬頭,就見殷蘿從軟轎上一跳而下,氣勢洶洶的趕往兩人的方向。 平生第一次,水奴竟有幾分感激殷蘿沖進來的這個舉動。 “婢子見過四娘子?!?/br> 殷蘿看也不看她,氣憤的對著王韻書質問道,“表兄,你在和這個賤婢說什么?” 王韻書聞言神色一冷,正待開口,水奴便向他頷首道:“表郎君,婢子先告退?!?/br> “不準走?!币筇}才喊了一句,她身邊的家僮就伸手把水奴攔住。 “四表妹。”王韻書見此情形更是連語氣都冷了幾分,“你這是在做什么?” “表兄你一定要給我交代清楚?!币筇}不滿的道,“你剛和這個賤婢在說什么?可是她膽大包天,對你起了什么罪大惡極的心思?” 她剛剛才到院門處,遠遠的就見王韻書和水奴走過來。雖然聽不見兩人在說什么,但是單憑這兩人竟然因為說話入迷到?jīng)]看清她這一點就實在可惡。更何況王韻書當時看水奴的神情,讓她嫉妒得差點被氣炸了。 “四表妹。”王韻書冷聲道,“誰給你的權利,讓你來我的院子說出如此不堪的言語?” “表兄?”殷蘿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竟然因為這個賤婢怪罪于我?” “既然來到此處,就都是我的客人?!蓖蹴崟?,“四表妹還請口下留德?!?/br> “一樣的?”殷蘿氣得幾乎面目猙獰,“表兄你竟然說這個賤婢和我是一樣的?我可是堂堂殷家嫡女,她算什么,一個低賤進泥土里的婢女罷了,也敢和我比?” 水奴因為被攔住,所以被迫聽了這番爭論,心里頗有些無奈,自己此番倒是越來越坐實禍水的名稱了。 “四表妹。”王韻書道,“你若是不懂我院子里的規(guī)矩,還請離開。” “表兄你就是在因為這個賤婢怪我是不是?”殷蘿惱怒的看著他,又轉而氣洶洶的轉向水奴,而后道,“不過一個低賤的婢女而已,你到底給表兄灌了什么迷-魂藥,讓他如此幫你?” “四表妹胡說什么?” 殷蘿卻不管他,接著說道:“看來以前給你的教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