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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聽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很高興,就要求阿父經(jīng)常帶我去王府看望公主殿下,后來聽說和公主殿下有了婚約時,更是高興了好久。” 水奴想起,自己在王府時幾乎所有的心思都在明照身上,后來身邊多了一個任勞任怨聽使喚的跟班也沒注意,現(xiàn)在聽殷昕說起,那形象倒是漸漸的鮮明起來。 殷昕說到這里,臉上一直帶著的幾分回憶的愉悅暗淡下去,嘆息道: “不過,我跟公主殿下果然是有緣無分,這次更是連一絲希望也沒有了?!?/br> 水奴心里一顫,總覺得他知道些什么不好的消息,忍不住出聲問道: “怎么了?” 殷昕倒是沒責(zé)怪她的逾越,把手疊起枕在腦后,說道: “聽說??!陛下思念公主成疾,病得很嚴(yán)重呢!” 水奴腦袋“轟”的一聲響,整個人驚的往后退了一步。 殷昕沒察覺水奴的異樣,猶自嘆息說道:“陛下只得公主一個孩子,現(xiàn)在陛下病重之后,公主沒有兄弟手足,不是血脈親情,誰還會用心尋她呢?更何況公主再有通天之能,一個女子流落在外,本就是兇多吉少的?!?/br> 水奴大腦里一片混亂,殷昕后來又說了些什么她也沒聽進(jìn)去,過來半響,方才有些愣愣的問道: “二郎君這消息何處得來,可屬實嗎?” “嘁!”殷昕頗有些不滿,“你當(dāng)我是誰?我殷家出來的消息豈會有假?” “這樣啊!”水奴怔怔的后退了一步,“婢子多謝二郎君告知,二郎君若沒有其他事吩咐,婢子就告退了。” “哎?”殷昕抬了抬手,正好奇水奴感謝自己什么,就看見她搖搖晃晃的消失在院門外了。那纖細(xì)的背影看起來極為失魂落魄,凄涼得本來想責(zé)怪她無禮的殷昕都沒這個心思了。 “真是,都有些懷疑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 第二十九章 駕崩 殷暖半夜是被熱醒的,明明已經(jīng)到了夏末秋初,夏季好像要把所有的熱度徹底燃燒完,然后就直接進(jìn)入寂寥蕭瑟的秋天。 殷暖緩緩起身下地,拿出一塊巾帕在曲足案上放著的盆里浸濕,扭干之后擦了擦臉。這盆里原是放冰塊之后放在曲足案上給屋里降溫的,此時里面的冰早已經(jīng)全部融化,只剩下水里還有著絲絲涼意。 待心里的燥意散了些,人也已經(jīng)沒有了睡意,殷暖繞過屏風(fēng),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外間的坐榻上竟然空無一人。殷暖有些疑惑,今日原本應(yīng)該是水奴守夜的,他不是什么刁鉆的人,所以所謂的守夜也就是睡在外間的坐榻上,偶爾他口渴什么的能照顧到就行。 今夜輪到水奴,殷暖更是連翻身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吵著水奴睡眠。方才也是,起床的時候謹(jǐn)慎非常,不敢弄出一絲聲響,沒成想水奴已經(jīng)不在外間了。 殷暖有些擔(dān)心,只因為今日水奴狀態(tài)一直不是很好,入睡之前他是確定了水奴在外間躺下才閉眼睡著的。 走到窗邊推開紗窗,月如銀盤,照得整個視野里亮如白晝。院子里空無一人,只有這個季節(jié)的鮮花在隨風(fēng)搖曳。 殷暖想了想,輕輕走到門邊推開門。門是虛掩著的,想來也是之前水奴怕吵醒自己故而刻意如此。 他住在樹硯閣的二樓上,門外是設(shè)計精致的長廊,長廊盡頭有幾缸睡蓮,白色的蓮花映著月光,在這炎熱的夏夜里平添幾分清冷脫俗。 然而吸引殷暖目光的,不是這些蓮花,而是月光里的那個人。 水奴一身灰色的大袖衣裙,背對著他直直的站在長廊邊上,淡薄得像是要融進(jìn)月光里一般。殷暖剛想走過去,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雙肩在微微顫抖著。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殷暖呆立原地,再不敢前進(jìn)分毫。 水奴跌坐在地上,頭埋進(jìn)臂彎里。 開始低聲抽泣。 那聲音極其壓抑,像是有極大的悲傷,因為內(nèi)心終于承受不住才一點一點的釋放出來。 殷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潛意識里覺得,水奴這樣悲傷的哭泣,會讓他很心疼。 “你還好嗎?” 殷暖忽然走過去,一步一步,直到站在水奴面前。水奴驚了一跳,有些驚慌的抬起頭看向來人。 在她抬起頭來的瞬間,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眸里裹著月關(guān)劃過臉龐之后落下。她的眼睛很大,眼尾微微翹起,很好看,只是平日總是垂著眼臉的緣故,倒是讓人忽略了這些。此時里面滿載著淚水,凄楚卻又倔強的看著來人,讓人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殷暖盤腿在她面前坐下,并不寬厚的手拿下她狼狽的遮住雙眼的手,然后用自己的袖口笨拙的替她擦去眼淚。 “五郎君?”水奴緩了緩,然后低低開口。 “抱歉?!币笈f道,“吾無意撞見?!?/br> 水奴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殷暖轉(zhuǎn)身跪坐在地上,背對著她。然后斟酌著問道: “若是你不自在,吾便不看你;你可以靠著吾哭泣,吾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吾能留在這里陪著你嗎?” 他年歲尚小,身量還未長高,不過為了給身后哭泣的人一個依靠一般,小小的脊背努力的挺得直直。袖口里的手不自覺的緊握著,擔(dān)心自己此舉唐突了水奴,會給她增添更多的不愉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也沒過了多久,但是殷暖覺得好像連玉兔都西沉了一些。身后終于感覺有人靠了過來,水奴的頭輕輕抵靠在他的背上,微微顫抖著。 殷暖動也不敢動,半響,忽然覺得臉上潤潤的,自己的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他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悲傷到需要流淚的事,只是覺得水奴心里的傷痛太多,流不盡便只能沉淀在心底。所以,他希望能分擔(dān)一些。 那之后過了幾日,天氣果然轉(zhuǎn)冷,長廊的蓮花沒堅持多久就只剩下幾根枯枝殘葉,蕭瑟的寒風(fēng)吹過幾次,院子里玉蘭樹上的葉子就已經(jīng)掉了大半。 這天,忽然來人告知,讓所有的殷家子弟到前院去,說是宮里下了一道旨意。殷家之前也曾接過圣旨,但從不曾如此隆重過。 水奴早上被容柳叫了去,待知道消息的時候殷暖已經(jīng)帶著阿元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