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
書迷正在閱讀:她傾倒眾生[快穿]、[紅樓]大夫人的穿書紅包群、皇叔假正經(jīng)、喂,情書和美食都給你、[綜英美]聞聲來、學醫(yī)救不了世界[綜]、重生之攝政王寵妻日常、你不來,我不走、貴婢、超級神棍[重生]
雙目在人群中一掃,就朝自己走來。 田恒唇邊露出了笑容,楚子苓面上卻似裹了寒霜,一把就抓住了他:“你受傷了!” 亂軍之中殺進殺出,焉能不受點傷?田恒并不放在心上,看子苓如此擔心,趕忙解釋道:“無妨,都用藥裹了……” 他上戰(zhàn)場,子苓備了整整一箱藥放在車上,因此傷口早已處理,只是看著不怎么潔凈罷了。 楚子苓卻不放心:“先回營,我要查驗一下?!?/br> 被那只白皙小手抓著,田恒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乖乖跟上。 到了營帳,田須無興沖沖迎了上來:“阿兄果真無礙!聽聞還救了君上?” 見到弟弟,田恒的面孔就板了起來:“讓你護衛(wèi)大巫,怎地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他之前在山間攔截晉師,尋找君上蹤影時,就得了信報。說田氏人馬同左右二軍在華泉匯合,還奉大巫為上賓。這消息,著實讓田恒惱怒,他并不愿子苓再次進入這些卿士的視線,誰料大潰也能惹出亂子。而在帳中議事時,子苓竟然成了占卜的那個,他豈會不知子苓不善占筮,只是見他想去,才說出了個大吉的卦象。若是惹出禍端,如何是好? 田須無瞠目結(jié)舌,簡直委屈的不行。哪是他鬧出的動靜?明明是大巫要登戰(zhàn)車,才引來這多人嘛。然而兄長訓斥,怎能頂嘴?虧得楚子苓攔過話頭:“此事是我的主意,收攏殘兵才是大事。” 聽到這話,田恒也不說話了。他哪能不知子苓的脾性?估計是為了保住幾百田氏役徒,才出此下策。只是戰(zhàn)場兇險,若是一個不慎,怕是追悔莫及。 輕嘆一聲,田恒也不再多言,領(lǐng)著楚子苓入了營帳,沒等她動手,就卸下了身上沉重鎧甲,露出下面血跡斑斑的中衣。 楚子苓眉頭緊鎖,小心揭開了衣襟,只見那壯碩的身軀上已經(jīng)纏滿繃帶,還有幾處貼著膏藥,顯然是傷口太大,沒法處理。還有三兩處血痂方凝,顯然是未來得及包扎的新傷。 這傷勢,遠比那日強攻奪城要重,只看傷口,就知道此戰(zhàn)慘烈。然而明日,他還要隨齊侯前往敵營,若是出現(xiàn)差池,如何是好? 見子苓愁眉不展,田恒笑道:“都是小傷,比當日遭逢狼群可輕多了。” 那次遇狼,你可是險些身死的。楚子苓也不做聲,默默解開繃帶,取了布巾,沾了消炎的藥湯擦拭血污,驗看傷口。 她的動作輕柔,但是一些包扎不當?shù)牡胤?,還是滲出了血來,豁口翕張,顯出其下模糊血rou。楚子苓頓了頓,取過了縫傷用的金針:“要縫幾針?!?/br> “不喂我些藥嗎?”田恒看著那針,也有點牙痛,玩笑似的問道。 “藥豈是能亂吃的?”楚子苓瞪了他一眼,持針的手卻垂落下來,“只是縫了,就不能再動干戈,明日你還要去晉營……” 田恒又豈會不知面前女子的擔憂,然而此事不得不為,只有讓君上重新振作起來,尋回失去的威嚴,才能讓這三百余乘平安返回齊國。關(guān)乎生死,他焉能不搏上一搏? “明日是隨君上同去,不會動武?!碧锖愕穆曇魣远ㄓ辛?,沒有分毫遲疑。 這是安慰自己,還是確有其事?楚子苓不由抬頭,不料對方展臂,把她攬在了懷中,那毛茸茸的下巴抵在頭頂,輕輕蹭了蹭:“你不是占出吉兆了嗎?怕什么,君上都在呢,不會有事?!?/br> 有幾個膽敢拿一國之君作為擋箭牌?然而這擁抱,讓楚子苓渾身筋骨為之一松。戰(zhàn)場奔波,夜不能寐,看著那些兵士死于面前,卻苦于身份不能施救,還要提心吊膽,生怕這人有去無回。無數(shù)的壓力,無數(shù)的煎熬,在這一刻全都化為烏有。 他就在帳中,在自己身畔,他胸中也有了脫困的計劃,甚至不惜拿齊侯作為籌碼。他當然會毫發(fā)無損,平安歸來。 手中的金針被攥住了,小心藏起了尖芒,楚子苓靠在對方懷里,緩緩閉上了雙眼。 第二日。齊侯頭戴皮弁,身著素裳,登上了輕車,國佐面色肅然,手持長戈,立在車右,而當中御馬者,比兩人要高上數(shù)寸,身姿雄健,色容厲肅,凜然不可犯,似乎只要他在,前路就暢通無阻! 看了眼身側(cè)兩人,齊侯扶軾昂首,高聲道:“出發(fā)!” 韁繩一抖,在眾人注視中,輕車緩緩馳動,向著遠處晉營而去。 看著那車,田須無面色煞白:“君上為何要去……” 似乎聽到了他的呢喃,楚子苓笑了笑:“世有禮法,軍中亦有禮。無咎不過是想借此,喚起晉人尊禮之心?!?/br> 這是春秋,是忠義尚存,禮樂未崩的時代。一層層的軍禮還桎梏著這些君子,讓他們不以殺傷為先,而以道義為重。因此,那架載有君王的輕車,就成了敲響在眾人頭頂?shù)木?,讓他們自血腥中回過神,重新變回謙謙君子。 也唯有如此,齊國的殘兵才能脫出重圍,掙得喘息的機會。其后是戰(zhàn)是和,也就有了退路。 田須無長大了嘴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阿兄教他不要默守陳規(guī),不要把戰(zhàn)場上的軍禮看的太重,然而現(xiàn)在,竟重拾禮儀,借此擺脫危局。這怎么跟他所學的,全然不同?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币娞镯殶o茫然,楚子苓輕聲背了句后世耳熟能詳?shù)谋鴷竭呉矒P起了笑容,“唯善戰(zhàn)者,方善謀。你要好生記在心底?!?/br> 她的聲音很輕,但在田無須耳中卻如黃鐘大呂。呆愣片刻,田須無猛地點了點頭。若有一日,他學會了這些,是否連國君都能握在掌中呢? ☆、第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這人怎會是齊侯?!”晉軍大營中,郤克滿面怒火, 沖著獻上“齊侯”的韓厥吼道。他可是參加過會盟的, 見過齊侯模樣, 跟下方那身穿錦甲的男子截然不同! 韓厥很是惶恐, 哪能想到好不容易“請”來的齊侯竟然不是本人,氣急之下, 沖那錦甲者喊道:“汝是何人?” 逢丑父哈哈一笑:“吾乃車右逢丑父,寡君早已取水離去, 怕是不能見郤大夫了?!?/br> 韓厥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之前下車取水的,才是齊侯。 他羞憤難忍, 郤克也是大怒:“欺三軍者, 罪應(yīng)死!汝冒認齊侯,欺瞞吾等,豈能輕饒?來人!把他拖下去斬了!” 身旁親衛(wèi)上前, 想要拿住逢丑父,他卻掙扎著喊了起來:“從今以后再無代國君受難者,有一人在此,還要殺嗎?” 這話, 別說郤克,連諸親衛(wèi)也猶豫起來。正在此時, 帳外傳來喧嘩聲, 一名小校飛奔來報:“元帥, 齊侯輕車入營, 說要尋回逢丑父……” 這一句,帳中皆驚,逢丑父面露愕然之色,隨后雙目一紅,險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