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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她,莫要往人家槍上撞,再被人家想起來那不好的往事,以人家如今的地位,那可是要麻煩的! 薛云涯這么深深淺淺地想著,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衛(wèi)所。衛(wèi)所自還有人接應他,指了那邊的指揮使的院子就讓他過去。 指揮使院內(nèi)院外嚴陣以待,他匆匆進了院門,便瞧見指揮使大人站在屋里欠身回話??催@架勢,這位侯爺是不會只從旁看看這么簡單了。他還答應了全真的道士要緊隨其后協(xié)助,這位侯爺一插手,還不曉得變成什么樣? 薛云涯到了門前,自然有人進屋傳話,傳話的人退出來,他立時便被招了進去。 “下官河間府總旗薛云涯,見過侯爺,見過指揮使。”他規(guī)矩行禮。 保定衛(wèi)指揮使連忙將他喚了起來,“你從河間府一路追查過來,有何線索快同侯爺說來!” 第178章 又要領兵 薛云涯道是,微翻眼皮巧了袁松越一眼,只見座上的人不過二十上下,卻是通身冷肅。 他從前沒見過這位侯府公子,當年只聽說性子冷,是個不易相處的模樣,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只這爺一直在翻看圖志,沒看他一眼,似是也未注意他的名諱,薛云涯暗自松了口氣,將近日所查一一道來。 “……下官偶遇幾位全真道人,那幾位道人從南而來,也是一路追查此事。他們手中有一羅盤可探方向,只是到了保定府便有些不太靈光,遂耽擱了兩日……” 薛云涯說這話還沒說完,便被那指揮使打斷了去,“快閉嘴!幾個道士的話你也盡信?還拿到侯爺臉前說?” 薛云涯被他一打斷,心中不忿,卻不再言語。那指揮使見座上的侯爺皺了眉頭,暗道自己說對了,立時就要再訓薛云涯幾句。本來他保定府的事被一個河間府的人沾了光他便很不樂意了,這人還混說什么道士的話,不訓斥他幾句真是白費了這么個好機會。 只他剛想開口,座上低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道士如何?接著說來?!?/br> 那保定衛(wèi)指揮使剛想訓斥薛云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被座上侯爺?shù)膯栐捨媪嘶厝ァ?/br> 連薛云涯都詫異了一下,抬眼去看袁松越,卻見他正看著自己,神色難辨,卻非是責難之意。 “回侯爺,幾位全真道長都是有道行之人,他們算出西北向義莊和東北邊山頭附近有異,已是準備先行探尋了?!毖υ蒲幕氐馈?/br> “他們有幾人?可是兩邊都去探?” “回侯爺,是六人,三人往西,三人往東。” 薛云涯回了話,座上沒了聲音。他看過去,見侯爺面露思索之意,突然開了口:“此事宜早不宜遲,且調(diào)兵罷?!?/br> 薛云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位侯爺?shù)故潜茸约哼€急些,果見那指揮使也是一愣,又連忙應下,“下官這便讓手下的百戶親自領兵過去,侯爺看可行?” 他說著又想起了薛云涯來,眉頭極快地挑了一下,道:“這位薛總旗手下那幾個兵也是不夠,下官也派個百戶過去,定然把賊人一網(wǎng)打盡!” 薛云涯心里啐了他一口,自己辛辛苦苦地查了這許久,臨到頭倒是被他一腳踢下去了!薛云涯自是生氣,可又有什么辦法?他就是個小總旗,說不上話,也靠不上人! 不想座上的侯爺卻突然開了口。 “不必這般麻煩。給他添些人手便是?!?/br> 座上的侯爺說到此處一頓,薛云涯哪里想到峰回路轉(zhuǎn),心頭一陣狂喜,轉(zhuǎn)眼見他微微抬了頭,目光不知落向何處,道:“其他的,本侯親自領兵。” …… 日頭漸升,日頭照耀下的保定府如同夾在爐中的火炭,比之上月最最暑熱的天氣,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薛云卉喝了一大杯茶,又裝了滿滿一袋子水上路,騎馬緊跟在顧凝和謝炳身后,出城沒多久,便又覺得口干舌燥。顧凝謝炳亦如是,三人尋了個茶攤匆匆叫了兩碗茶。 茶攤下陰涼,連鳥都飛至攤下的木欄上乘涼。薛云卉只顧端了茶水牛飲,顧凝笑著提醒她莫要嗆了水,薛云卉應了一身,剛想說一句全真教真是教人沉得住氣,就見更加沉得住氣的師叔,還有閑暇將剩下的一口水,連碗一并端到木欄上,給休憩的鳥兒飲。 薛云卉感嘆道:“謝道長可真是積功累德、慈心于物,薛遠自嘆弗如。” 顧凝安慰她,“修道一途,我等仍前路漫漫。” 薛云卉笑著點頭,心道自己哪里是真的修道,初上山拜入正一是受迫也是有心要探深淺,后來下了山,更是滿腦子錢財官司,所學皆用來換黃白之物了,從頭至尾,真真沉下心來修行幾乎沒有多少日子。當著全真幾人的面,還真是慚愧。 等她將債錢換了,日子穩(wěn)定下來,到時候再沉下心來修煉吧,不然又這般虔誠的道友在身側(cè),不定便要露餡了。 稍事休息,三人又上了路,直奔義莊去了。 …… 寬子所在的義莊,是保定府最大的停尸之地,那些無人問津的尸體先停在義莊里,過些時日若還無人認領,便由著寬子和他義父埋到義莊后頭不遠的林子里邊。 這義莊修在這里不曉得多少年月了,可想而知,那林子里得有多少孤魂野鬼。 今日可是中元節(jié),寬子和他義父不敢怠慢,趕緊把官府偶爾發(fā)的些許補貼銀子拿出來,買了些貢品,擺了香爐點上香,供在林子邊緣。 “寬子,你說的高人果真會來?”寬子義父問他。 寬子點頭,“薛道長說要來看的,許是再過些時候吧。不過我也說不好,不過萬一薛道長不來……爹,咱怎么辦?” 他義父將手下的果品擺得更整齊了些,半晌,才道:“那還能怎么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又沒做虧心事,便是有鬼,想也不是對著咱來的!” 寬子點頭,“爹說得是,就怕……就怕那不是鬼,是妖怪……” 這話說得他義父也有些渾身僵硬,他們守在義莊這么多年,同鬼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了,說不定這些鬼也識得他們,便不來相擾了。怕就怕是旁的什么東西!要知道,保定前幾月,可是連著死了好幾個人的! 父子二人越想越怕,不由地往林子里看去。 忽然,林子深處傳來一陣叫聲,聲音很響,不似鳥獸,一路傳到林外,莫名就有些滲人。那父子二人嚇得半點不敢動彈,只見著一群鳥雀呼啦啦從林深處撲棱著翅膀飛了出來,似是也受到不一般的擾動一樣,頃刻全飛離了這片樹林。 這會兒父子倆回過了神來,哪里還顧得了旁的,滿腦子都是妖怪的官司,轉(zhuǎn)身拔腿就往義莊跑去。 比起妖怪,還是小鬼親切呀! 他二人聽見響動,驚嚇快跑,可林子深處發(fā)出動靜的一片地方,卻彌漫著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