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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到了什么,就見魏卿眉轉(zhuǎn)頭朝她問道:“薛道長可知那義莊在咱們這兒什么方位?” 薛云卉回她:“約莫是西北,我亦沒去過?!?/br> 言罷,就見魏卿眉眼中閃過光亮,一把拉上了項(xiàng)篤的手腕,“昨夜你測得那幾處,是不是西北向出現(xiàn)的回數(shù)最多?!” 項(xiàng)篤沉聲說是,點(diǎn)了頭。 顧凝問他:“大師兄昨夜沒睡?一直在測方向嗎?” 項(xiàng)篤并不在意此處,仍兀自思索。 師叔謝炳替他道:“昨夜不過歇了一個時辰?!?/br> 言罷又轉(zhuǎn)頭提點(diǎn)項(xiàng)篤:“這般可不行,少言語以養(yǎng)內(nèi)氣,慎行藏以養(yǎng)神氣。熬夜耗神,非是長久之計?!?/br> 謝炳開了口,項(xiàng)篤師兄弟三人連忙低頭受教,謝炳又笑了,道:“道家最講緣法,今日薛道長不是帶來了消息么?我方才從樓下過,見著那掌柜身后掛了張圖,似是繪的保定事宜,倒不妨借來一觀?!?/br> 有地圖在,自是比薛云卉隨口估計好上許多,顧凝連忙起身去借,不消多時就借了來,幾人往那圖上一看,寬子說的義莊附近的小樹林,可不就在這五江客棧的西北方向? 項(xiàng)篤眼中似定了想法,剛想說什么,只聽外間走廊上又腳步聲傳來,門敞著,眾人向后看去,不想正是薛云涯尋了來。 第177章 他來插手 薛云涯本是來討個主意的,不想他說完,項(xiàng)篤立時起了身來。 “昨夜我觀羅盤,羅盤指向不定,但有兩處指示此處最多。一便是方才薛道友提到的義莊附近,即西北,另一處便是東北方向,正是薛善人所說方位?!?/br> 項(xiàng)篤難得說了這么一番話,眾人未被他驚到,全全只被他話中的意思引住了。 方才薛云涯過來,便道是手下的人追查孩子手中的糖豆,一直追到保定東北的小山坡下。這山坡附近無人居住,山上怪石嶙峋,他們并未直接搜上山去,怕打草驚蛇。 “項(xiàng)道長,接下來什么打算?”薛云涯連忙問道。 “自是兵分兩路,先行查探?!?/br> …… 這么個情形,確實(shí)不宜讓官兵先行打草驚蛇,項(xiàng)篤說兵分兩路,倒也明確了。薛云涯自然要帶兵隨時接應(yīng),其他六人分成兩撥,項(xiàng)篤、晏嶸同魏卿眉往東北的山頭,師叔謝炳帶著顧凝和薛云卉往西北的樹林。 日頭火辣,幾人仍興致沖沖,薛云卉拉了薛云涯私下說話。 “哥哥,這立功雖是好事,可你手下就這幾個兵還是別莽撞了吧。你該去保定衛(wèi)所借幾個來,也穩(wěn)妥不是?要是你傷了哪,我回家可沒法子同嬸娘交代!” 薛云涯說他自然有數(shù),“這么大的事,保定的衛(wèi)所不想立功?正好兵分兩路,誰都不耽誤誰。不過穗穗,你沒同我娘說我在此處吧?” “自然沒有,不然嬸娘還不得跟我到保定府來?我看三哥忙活完了這一場,回家看看嬸娘吧,嬸娘總是想念你的!” 薛云涯不說話了,嘆了口氣,胡亂應(yīng)了一句,岔開了話題,“你自己也小心。他們不曉得你是女子,只把你當(dāng)男子用,你哪有他們功夫高強(qiáng),跟在后邊便是了,我瞧著那顧凝道長對你甚是不錯,你可跟緊他?!?/br> 薛云卉道是,兄妹倆相互勸了一番,也不好旁若無人地說個不停,只好讓薛云涯離去了。 薛云卉回來的時候,晏嶸正同顧凝嘖嘖。 “二師兄又犯毛病了,見著什么都亂想亂嘖,大師兄熬了一夜,你我做師弟的沒想著替他買一碗補(bǔ)湯,人家魏姑娘買了,你半點(diǎn)沒不好意思,還嘖嘖不停!丟人!”顧凝朝晏嶸哼了一聲。 晏嶸說他怎么有這么傻的師弟,指了他的榆木腦袋,“不是你我做師弟沒做好,那明顯是魏姑娘對大師兄……” 話沒說完,只見顧凝忽地擰了眉。 “二師兄慎言!你我大師兄皆是全真弟子,怎能說道男女之事!”顧凝嚴(yán)肅了。 晏嶸被他的嚴(yán)肅壓得一時語噎了,眼角瞥見薛云卉來了,突然道:“師弟,其實(shí)你還是懂的,不然怎么聽出我的意思了?我可什么都沒說出來。” 言罷,他連忙轉(zhuǎn)身,“師弟,回見?!?/br> 薛云卉走上前去,見顧凝面色不好,只盯著宴嶸離去的地方看,問他:“怎么了?” 顧凝微低著頭,悶聲說沒什么,默了一默,扯開了話題,“薛兄沒有佩劍,也是不妥,顧凝只配了一柄劍,倒是大師兄多帶了一把,薛兄會使劍吧?拿一把防身才好?!?/br> 薛云卉連忙點(diǎn)頭謝他,她其實(shí)不怎么會,也就步罡踏斗的時候能耍上幾下。她見過那鬼侯爺使劍,那劍在他手中簡直出神入化,不知道的,還以為劍中有靈。此等境界,薛云卉覺得自己再練上三十年也練不出。然而防身這事,有劍總比沒有強(qiáng)。 顧凝領(lǐng)著薛云卉往謝炳和項(xiàng)篤同住的房里去了,進(jìn)門便瞧見師叔謝炳站在窗前,逗喂停在窗欞上的雀兒。 兩人朝他行禮,問他項(xiàng)篤可在,謝炳剛回了一句“出去了”,就見項(xiàng)篤從走道走來回來,瞧那方向,似乎是從魏卿眉房間過來的。 顧凝想起晏嶸的話,不由多打量了項(xiàng)篤一眼,又覺得自己這樣很是不好,便不再多看,同他說了借劍一事。項(xiàng)篤自然答應(yīng),當(dāng)即將劍拿給了薛云卉。 薛云卉同全真一行收拾了一番,準(zhǔn)備過一個時辰便上路。倒是薛云涯這邊,出了客棧沒多遠(yuǎn),便被保定衛(wèi)一姓張的總旗叫住了。 張總旗同他認(rèn)識,這些日子薛云涯帶兵便是借住在他旗下。 張總旗上前拉了薛云涯往衛(wèi)所去,“了不得了,小薛,快跟我來!” “怎么了這是?火上房了?你還親自過來?”薛云涯被他嚇了一跳。 張總旗說他不親自來不行,“瑞平侯你知道吧?剛在豫西掀了半邊的天,這還沒回京呢,走到咱們這,聽說那丟孩子的事了,不走了!說要替咱們看看!” “???”薛云涯挑了眉,“真的假的?那位侯爺不是中軍都督府的嗎?咱們他能管得著?” “人家可沒說要管,就說了解一番!瑞平侯不是剛從開封來么?那邊也丟小孩!指不定這位爺也是一路追查過來的!” 薛云涯想了想,不再說什么,那河南衛(wèi)的指揮使和下邊的千戶百戶,這位爺說綁就綁,說殺就殺,區(qū)區(qū)保定衛(wèi)所,還能不讓人家插手? 他道:“那張兄這般火急火燎來尋我,也是那侯爺?shù)囊馑紘D?” 張總旗說是,這邊迎上了等候的兵,牽了馬便交給薛云涯,“可趕緊的!侯爺可等著呢!” 薛云涯騎了馬,直奔衛(wèi)所去了,一路都在琢磨這瑞平侯的事。 如今這瑞平侯同他家中小妹可是定了親又退了親的,他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人家應(yīng)想不起什么來,倒是自家meimei還在保定,回頭自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