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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查出這孩子身上異處,說不定便能查得盧氏的冤屈了,做法,也做得!” 薛云卉說是這么個理兒,又看向巧紅,“那你便把孩子衣裳脫了,放在桌上吧?!?/br> 巧紅有些懵了,看看孩子,又看看老三媳婦,來回猶豫了半晌,到底還是伸出了手。 就在此時,突然,門外竄進來一個人,來人兩步奔了過來。這邊薛云卉正把孩子往巧紅手里送還,此人一到,一把就要上來奪得孩子! 薛云卉早就有所防備,當下抱緊孩子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個臉生的婦道人家。 這婦人一下?lián)淞藗€空,也是一驚,眼見著孩子搶不到了,一伸手就拉上了巧紅,“孩子還這么小,不能扎針呀!” 話音未落,就被老三媳婦一口喝住了。 “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快下去!” 屋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這么個意外狀況,眾人皆是沒有料到。 薛云卉趁機回頭看了一眼袁松越。 袁松越神色淡定,朝她微微點了頭,薛云卉心下稍安,也回了個放心的眼神,轉(zhuǎn)頭又去打量那婦人,見她三十上下的模樣,身材肥胖,道:“且慢,這人是誰?” 老三媳婦連忙回道:“先生勿怪,是家里請的奶娘,她是山溝里來的,不懂規(guī)矩!” 薛云卉聞言搓了搓手,一時沒說什么。 譙村盧氏算不得什么大家族,族長家中幺子納妾也就罷了,還有錢請得奶娘,關(guān)鍵這奶娘比親娘還在意這孩子許多。 真是……耐人尋味。 她點了點頭,朝那奶娘問道:“姓甚名誰,家住何地,說來?!?/br> 奶娘倒沒似巧紅那般哆嗦,只十分謹慎,道:“奴家馬張氏,風頭鎮(zhèn)馬里坡人?!?/br> “這鎮(zhèn)子在哪?” “洛寧縣。” 薛云卉嗯了一聲,“這般遠,怎么到這兒當奶娘了?” “是俺男人在南邊鎮(zhèn)子上賣貨,跟來的。” 她這樣說,盧家人都沒什么異議。 薛云卉又想去摸下巴,可懷里還抱著個小娃娃,她只得抱著娃娃晃了晃,道:“這孩子倒是有福氣,吃得這樣白胖?!?/br> 她說著,眼睛看著那馬張氏,又道:“往個孩子身上,扎這么五針,還針針都得把血扎出來,我也是舍不得,可那有什么辦法,總歸這異處不查出來,留著也是不好,查出來了,說不定真能解了盧氏一族的圍,想來這孩子,為了自己族中的叔伯們,也不會怪我。更何況,他嫡母和生母,都沒什么異議呢!” 話音一落,她就把孩子放在了桌子上。 第113章 你說的很好 那孩子忽然被放在桌上,立馬哭鬧起來,薛云卉不去管他,只道:“來人,拿針拿碗,把孩子衣裳脫了!” 她氣勢極足地喊了這么一嗓子,巧紅還好,不過是哆嗦了一下,可那馬張氏臉卻刷地一下白了。 薛云卉看著,立即又道:“拿那納鞋底的粗針來,扎的血也多點,免得不夠用!” 用納鞋底的粗針來扎孩子細嫩的皮膚,在場的人聽了,都不由提那孩子心疼了一把,巧紅的胳膊被馬張氏死死拽著,她終于受不住了,道:“先生……道長……大人!孩子還小??!” 薛云卉袖子一揮,冷冷道:“你方才不都答應了嗎,還要反悔?” 巧紅被她冷言一說,不敢吱聲了,那馬張氏臉卻越來越白,這邊要上前去搶孩子,卻被巧紅死死拉住了。 這會工夫,盧書瓷已是拿了針和碗回來了。 薛云卉接過,拿針往碗上磕了磕,撞擊的聲音,更襯得屋內(nèi)安靜地詭異,只有桌子上的孩子,哭鬧不休,一聲接一聲地刺著人的耳朵。 她又捏著那針,在臉前晃了一晃。納鞋底的針子不僅粗,上邊還附著銹,屋里的大人若被扎一下,恐怕都得疼地叫出來,更不用提幼小的嬰孩了。 只見薛云卉突然揚了胳膊,一把按住了孩子的頭,嘴里高聲喊了一句。 “先扎頭,冤魂小鬼就地留!” 她高聲這么一喊,屋里的人全全摒住了呼吸! 而坐在一側(cè)的袁松越,聽了這聲高喊,腹中氣息上涌,差一點就笑出了聲! 她也太能裝相了,沒點見識的人,全全被她哄了去! 他緊緊抿住嘴,連忙舉手遮住下半臉,只見薛云卉喊完了話,兩眼瞪得似湯圓,手里持著那粗針子,正正對準孩子的頭,眼看就要大力扎去。 這時,一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lián)淞松先?,一把就抱住了孩子,“別扎我的孩子!別扎我的孩子!” 正是馬張氏! 她失控地喊著,薛云卉卻大大地松了口氣,眼見著巧紅的臉終于白了,她回過頭去,去看袁松越。 袁松越正望著她,眼中盛著滿滿當當?shù)男σ?,笑意中還有些亮晶晶的東西,似是夏夜的星空,安靜而耀眼。 他嘴角似有若無地彎著,朝她頷首,那滿意的模樣,倒是讓薛云卉意外了一下。 巧紅已是上前拉扯住馬張氏,“別亂說話!這里不管你的事,你快走開!走!” 馬張氏不聽,只是抱著孩子哭! 這般景象,盧家人都嚇白了臉,那老三媳婦手都抖了,兩步也上了前來,指著馬張氏道:“你說什么?這是誰的孩子我問你!說!” 巧紅忙要辯解,卻被老三媳婦一巴掌甩在了臉上,“賤人,是不是弄來的野種?!” 巧紅被她一巴掌甩得嘴角見了血,馬張氏抱著孩子躲著老三媳婦,盧家堂屋里亂成一團。 薛云卉悄悄往袁松越身邊挪了兩分,微微低頭,同他道:“算立功么?這可是炸出來個大的!” 她眉毛微微挑著,嘴角也微微挑著,好似再說“看我多厲害”,這等著夸獎的模樣,透著一股俏皮的味道,看得袁松越心跳地有點快。 他微微定了定神,道:“就算吧?!?/br> 話一出,就見薛云卉笑了起來,明亮的眼睛彎著,眼中流光溢彩,好似夏日山間的溪流,清澈干凈又讓人向往。 袁松越聽見自己的心頭咚咚咚地,跳了三下。 而薛云卉已經(jīng)回過身去了,她連忙喊著指揮著,把亂成一鍋羊湯的盧家人撕扯開來。 老三媳婦滿頭大汗,臉紅著,含恨瞪著巧紅。巧紅衣裳全皺巴了,發(fā)髻散了下來,臉上脖子上也多了兩道紅印,馬張氏護著孩子也沒好到哪里去,頭發(fā)似被撤掉兩綹。 孩子哇哇哭著,什么都不知道,怪可憐的。 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都驚得不輕,老大媳婦更是剛剛死了男人,兩個兒子還在牢里,她怔怔地盯著巧紅,厲聲問道:“是不是你竄通道士?!你是不是你把道士引來的?!” 她這個問題薛云卉也想問,不過巧紅哪里會老實說,只是淚流滿面地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