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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你來。” 薛云卉正在一旁看他怎么對付啼哭的婦人,沒想到竟被他點了名,只好吐了吐舌頭,上了。 “三位莫要哭了,咱們還有旁的差事在身,能留的時候可不多?!?/br> 這話一出,三人都不敢再哭了,連忙抽搭著停了,老大媳婦道:“先生要問什么盡管問便是。” 薛云卉朝三人點頭,側(cè)眼去看袁松越,示意他自己一句話就擺平了,接下來你自己來吧,不料他卻回了個眼神,讓她繼續(xù)。 讓她來問? 那也是行的,總歸薛云卉早就不想跟在袁松越身后悶不吭聲,當下也不推辭,朝袁松越拱手,又朝那三個婦人拱手,拉足了派頭。 她笑了笑,道:“鄙人姓薛,奉上邊大人的命令,來問些事,想來大人也是極關心此案,三位可要照實說?!?/br> 三人聽了這話,知道雖客氣,卻也厲害的緊,俱都點頭不迭。 袁松越從旁看著,心道她還真有幾分幕僚的樣子,比自己裝的,似乎是強些。 薛云卉溫和地朝三人點頭,客氣道了聲“辛苦”,問起來,“三位說說那道士怎么就突然找到了此處,可是有人作引?” 三人皆搖頭,說沒有。 “那他打哪來也不知?云游到此處的?” 三人都說是,老三媳婦道:“公爹本不欲信他,可他卻捏準了族里的為難事,拿我男人試藥。雖是生了個男娃,可把一族的老少爺們都搭進去了,還不如沒有!” 薛云卉聽著點頭,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道,想來這老三媳婦,厭惡此事已久了。 于是她又問,“這生了個男娃,當真是道士的丹藥起了效用?” 老三媳婦說不一定,“要我說,指不定就是那道士串通了大夫,之前故意說是個女娃,說不定,本來就是個男娃!那道士就是居心叵測呀,先生!” 薛云卉又轉(zhuǎn)頭去看另外兩人,道:“你們也說說?!?/br> 老大媳婦想了想,“都說是女娃,不過男娃女娃這個事,本也有些說不準的。不過,正因為那道士打了包票,公爹才信了他!” 老二媳婦也跟著點頭,“道士還說,不成便倒賠二兩銀子,公爹沒要的?!?/br> 問到這,薛云卉轉(zhuǎn)頭看了袁松越一眼,見袁松越朝她頷首,便道:“那便把生了男娃的那位叫來吧,連同孩子一道抱來!” 她發(fā)了話,盧家人無有不從,不一會兒,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婦人便抱著孩子上來了,身后跟著個小女娃,緊緊拽著她的衣裳,正是小柳。 薛云卉神色淡定,她方才就猜小柳可能是盧溯這位妾的女兒,沒想到真的是! 難怪小小年紀跟著端茶倒水,看這身板,比阿蕎可差多了。 像盧氏族長一家,雖比其他家過的好上幾分,可使奴喚婢、三妻四妾還是太過奢侈了。約莫是為了生兒子,盧溯才討了這么個通房,可惜也是生了個女兒。 身為這妾生的不受待見的女兒,小柳在盧家,恐怕也只有端茶倒水的地位。 第112章 譙村(下) 盧溯的妾名喚巧紅,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體態(tài)微豐,臀胯頗寬,是個好生養(yǎng)的模樣,長相倒是十分普通,她懷里緊緊抱著個男娃,那男娃似是睡著,沒什么動靜。 她要跪下來磕頭,薛云卉想說免了,卻見她動作極利索地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抬。 薛云卉讓她起來回話,又讓她抬起頭來,“孩子睡了?抱來看看?!?/br> 巧紅很怕,哆嗦著上了前,側(cè)過身子讓薛云卉看襁褓里的孩子,卻不給她。 薛云卉瞧了瞧小孩,見這孩子才幾個月大,小臉嫩如牛乳,呼呼睡著。薛云卉伸手去抱孩子,那巧紅瑟縮了一下,到底還是把孩子送了過去。 不曾想,薛云卉還沒來得及接手,孩子竟然醒了,動了一下小嘴,哇啦哭了起來。 那巧紅連忙又把孩子抱回懷了,一邊哄著,一邊低聲道:“孩子要……要吃奶了?!?/br> 薛云卉看了她一眼,說等等,又道:“我來哄哄他?!?/br> 巧紅明顯沒想到她這般執(zhí)意,緊張道:“孩子要尿了!” “無妨。” 薛云卉只伸出手去,定定看著巧紅,巧紅沒了辦法,只好把孩子給了薛云卉,薛云卉接過了孩子,瞧見門外突然有人影閃過。 她輕輕搖了搖孩子,突然嘴里默念了幾句什么,便伸出手指,朝孩子額頭點去,點了幾下,孩子竟不哭了,又睡了過去。 盧家的人皆驚訝地睜大了眼。 薛云卉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在下跟在大人鞍前馬后之前,恰巧也是個道人,這孩兒方才受了驚,因而啼哭,并非其他原因?!?/br> 她說著,目光掃到巧紅身上,見那巧紅臉色明顯僵了一下。 另外三個婦人,聽說她是道士,越加驚訝了,可又不知該說什么,畢竟盧氏一族遭了難,她們以為全賴道士鬧鬼。 薛云卉并不在意,微微笑著,袁松越從旁見她又拿出老本行來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眼中不由帶了點點笑意,端起茶碗,閑適地飲了口茶。 薛云卉這兒,亮了這層身份,越發(fā)放得開了,她湊近這孩子臉前看了又看,張口便道:“這孩子,是個好的,只是感覺好似……哪里有些不對勁?!?/br> 這話一出,屋內(nèi)幾人皆抽了口涼氣,巧紅臉上僵得化不開了,而那老三媳婦卻忽然眼睛一亮,“先生,這孩子到底怎么不對勁了!” 薛云卉搖了搖頭,“光看,可看不出來?!?/br> 這話看著沒說什么,卻是說了半句留了半句。 那老三媳婦早就看這孩子不得勁了,當下比平時精明了十分,直接便道:“那該怎么才能看出來呀?” 薛云卉又看了看那孩子,還伸出兩指,翻了翻他的襁褓,然后就手捏了捏孩子的耳朵邊。 薛云卉捏得輕,小孩子還呼呼睡著,她心道,這小東西倒是睡的香,其他人可要坐不住了。 果見巧紅警惕萬分,眉頭皺成了大山,而門外,人影又晃動了兩下。 她重重嘆了口氣,“有法子自然是有,就是……不太妥當?!?/br> 她說著,憐惜地看了孩子一眼。 那老三媳婦眼睛抖著光,直接便道:“先生有什么法子,說便是!” 薛云卉抬手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又一次感嘆沒把胡子在,摸著就是缺了點氣勢。 而袁松越見她這動作,有些想笑,心道這會兒她又沒得胡子,裝什么樣子?不過他也知道,她這么作態(tài),看來是要說狠話了。 思緒一落,果見薛云卉臉色一沉,正經(jīng)道:“那得要在這孩子四肢和腦門各扎一針,取了血來做法,才行!” 巧紅聞言腿顫了一下,滿臉的憂懼之色。 而那老三媳婦先是驚訝了一瞬,而后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