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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秦明月想著祁煊慣是個葷食動物,特意命人做的。還有兩碟子酸辣可口的腌醬菜。 見祁煊吃得酣暢淋漓,秦明月也有些餓了,就讓彩兒從大碗中給自己舀了一小碗。 配著醬菜,吃著鮮美無比用高湯做的面,再吃一個糖心蛋,感覺人生無比圓滿。祁煊吃罷后撫著肚皮的表情,也是這么訴說的。 漱了口,又凈了手。索性也睡不著,兩人就泡了一壺茶坐在羅漢床上說話,至于彩兒幾人則讓她們都去歇下了。 祁煊這才將福建那邊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 這福建水師曾經(jīng)也是大名鼎鼎的雄偉之師,原身乃是前朝太/祖皇帝推翻元朝□□的助力之一巢湖水師。在其鼎盛時期,叱咤整個東南洋等外海域,從未有過敵手,威名遠播。 可惜因為海禁與諸多原因,這個雄偉之師在前朝也是幾番起落,直至到了前朝后期,漸漸走向衰敗。 尤其自大昌朝建朝以來,朝廷弊政以及眾多朝廷大員與海商勾結進行走私貿(mào)易,這福建水師無疑成了其眼中釘rou中刺。海防線幾次回縮,壓縮在海岸線內(nèi),遠洋船隊被大量召回,大型戰(zhàn)船停止建造,艦隊的減少,再加上艦船破損卻不知修補,水師軍官只知謀利,而不知撫下,越發(fā)爛得不成樣子。 不過到底本身的底子在,也算是大昌朝對于外海的一種威懾。 可惜這種威懾卻越來越不讓人放在眼里了,在前朝之時沿??芑急惚粧呤幰豢眨俨桓以噲D侵犯??山嗄陙韰s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屢屢有數(shù)股海寇上岸燒殺搶掠一番就跑。有的是本土海商不忿朝廷海禁,又收買不了朝廷官員的庇護,故意伙同聲名狼藉的海盜鬧出的亂子,也有的是夷人無法得到朝貢勘合而從中使壞。 像這次濠鏡的蕃司衙門被人沖擊,諸多官員受傷,其實就是當?shù)氐姆鹄蕶C人鬧出來的亂子。 這些具體情況惠帝因為身在高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還是祁煊因為知曉惠帝一直想開海禁,曾從中下過苦功夫。倒是秦明月,她對這些事情并不懂,她只知道海權的喪失致使若干年后,西方的強盜們將艦隊大炮開到了家門口來。 “那圣上派你去是想作甚?” 聽到這話,祁煊緊緊攏住眉,良久才輕吐了一口氣道:“圣上派爺過去,明面上是打著剿寇的幌子,實則是想尋找開海禁的契機?!?/br> “開海禁?” “這種事說了你們這些婦道人家也不懂,且這事暫時還沒擺到明面上來,還得爺和圣上做一場戲。” * 這兩日朝堂之上鬧得是沸沸揚揚,俱是因為濠鏡的蕃司衙門被人沖擊,派駐官員受傷一事。 這事看起來是流竄海盜作亂,實則朝廷十分清楚是那些夷人做出來的鬼。 提起這件事,就值得說說了。在前朝正德年間,有夷人自稱佛朗機人帶著船隊來到廣東,要求上岸進行貿(mào)易,卻遭到了當?shù)毓俑木芙^。為了得到大明王朝的絲綢、瓷器、茶葉甚至棉布等等這些在西方?jīng)]有的東西,以謀取暴利。這些人只能換了手段,那就是花錢收買,佛朗機人賄賂了廣東的地方官以及鎮(zhèn)守太監(jiān),不僅得到了船隊可以靠岸的許可,還得到了可進京面圣朝貢的機會。 就在船隊首領被允許進京期間,這群佛朗機人露出了猙獰的爪牙,以貿(mào)易作為借口,實則大肆搶掠,甚至勾結當?shù)睾?艽罅控溬u人口。由于地方官皆被收買,竟無人過問,一時間老百姓怨聲載道。1 此時大明朝正進行著權力的更替,正德駕崩,嘉靖即位。嘉靖帝知道這一事情,龍顏大怒,命人驅逐佛朗機人離開大明。 這些佛朗機人自是不滿,與大明水師對戰(zhàn)數(shù)次,皆以戰(zhàn)敗為告終。這些人名為商人實則是侵略者的佛朗機人,先是冒名頂替騙貢,繼而張牙舞爪入侵,又被打得頭破血流,所謂壟斷東方絲綢瓷器貿(mào)易的想法,終究成了一空。 可又怎么能甘心呢,于是他們便變換了政策,與大明打起了游擊戰(zhàn),開始效仿倭寇沿海大肆搶掠,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甚至勾結大量倭寇雙方聯(lián)手肆掠沿海地帶。 直至有了雙嶼島一戰(zhàn),這些人才開始正視明王朝的強大。那么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于是他們又開始了之前的手段,那就是收買賄賂,而這次還加上了伏低做小的討好。 他們在廣東當?shù)毓俑庥昧隋╃R作為暫居地,與沿海邊民進行貿(mào)易,除了付出每年一大筆銀子作為賃金,且貨物交易往來俱向當?shù)厥胁八纠U納高昂的賦稅,甚至幫著明王朝剿滅了東南沿海的???。 自此,這些佛朗機人才終于在此站穩(wěn)腳跟。 不過有句俗話講,狗改不了吃、屎。 這些佛朗機人就是這樣,但凡給他們一些機會,他們總是趁機挑釁。不過前朝的皇帝及官員都沒將之放在眼里。惡狗不聽話,打服就行了,所以截止到前朝滅亡之前,他們一直都是挺老實的。 這些年來,因為朝廷管制海上貿(mào)易越發(fā)嚴苛,而大昌的水師一日不如一日,這群人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先是賴了商稅不交多年,現(xiàn)如今連賃金也不想交了。美聞其名大昌朝禁止海上貿(mào)易,他們生意根本沒辦法做,已經(jīng)打算回西方了。 說是這么說,卻一直賴著不走。事情報上來,朝廷上并沒有將此放在心上,而是命當?shù)剞狙瞄T將這些人逐走。而沖擊當?shù)剞狙瞄T就是這道政令被頒布出來后,那些佛朗機人對此的反擊了。 不過并不是由他們的人出面動手,而是勾結了一群海盜。 只是這種欲擒故縱的鬼把戲怎么可能騙到這些浸yin官場多年的朝臣們。且不提這些朝廷命官因為自身利益如何置于江山社稷為不顧,這些人有這么一點好那就是,甭管自己人怎么內(nèi)斗,你外面的人來就是不行。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話雖是強漢之時的宣言,但相對執(zhí)行徹底的還屬明朝。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膽敢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即使打輸了,也從來不認慫。 而大昌承繼明朝的骨髓精華,自然將這些也東西流傳了下來。 所以毋庸置疑的,這些夷人必須要打。 可怎么打?要知道打仗可是要銀子的,更何況是最砸銀子的海戰(zhàn)。大昌為何會壓縮海岸線,將大量船艦召回,就是因為每年砸到水師的銀子太過駭人,而同時又沒有海上貿(mào)易的商稅平復支出。再加上有別有居心的朝廷官員從中干涉,就演變到了這種惡性循環(huán)的境地。 這時反戰(zhàn)派就跳出來了,一面拿著大量軍費說事,一面又說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實在不用大動干戈。前朝之時為了禁止這群夷人的生亂,朝廷施行的就是‘片板不得入?!纫幌盗薪U摺=竭@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