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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端倪,他為了驅(qū)馬離開,拔下了秦明月的簪子刺入馬臀之中,卻忘了拔下,河營的人追上那匹受傷逃竄的馬,自然發(fā)現(xiàn)了馬屁股上的簪子,也因此而斷定祁煊二人并未走遠。 只可惜追過來的那一隊人馬數(shù)量有限,在附近搜尋了幾次,都未能找到人。于是便派人回去傳話,田莽這才又帶了一些人殺了過來。 經(jīng)過這些人的仔細搜捕,又尋到了一些其他蛛絲馬跡,卻是秦明月和祁煊逃竄之中,衣裳的布料被樹枝刮蹭掉了些許,隨著這些蛛絲馬跡,田莽等人才追到了這片山林之中。 “最好如此,若不然……” 剩下的話田莽并未說完,毛副將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毛副將是田莽的心腹,河營里的一些事情他都知道,也參與在其中,自然曉得其中的厲害。 若是找不到安郡王,先不提他從河督署到底得到了什么東西,光憑這追殺皇親國戚之罪,就足夠他們吃一壺了。掉腦袋是小,株連九族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謀害皇親國戚,可是十惡不赦之大罪。 “這片山林并不大,咱們這么多人肯定能找他們?!?/br> 毛副將緊握著拳頭,面上帶著一種圖窮匕見的狠辣,而田莽依舊面色陰沉地注視著眼前一片漆黑的山林。 而此時,祁煊也發(fā)現(xiàn)自己到底出了什么疏漏,才會使屁股后頭這群附骨之蟻窮追不舍。 “這次的樂子恐怕大了?!彼麑⑶孛髟路帕讼聛?,苦笑了一聲道。 祁煊的呼吸早已開始亂了,他背著秦明月連續(xù)走了這么長時間的路,也幸虧他天生神力,又有武藝在身,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累趴了。 “怎么了?”秦明月急急追問。 此時的她極為狼狽,衣裳頭發(fā)全亂了,發(fā)髻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松散開來,雜亂地披散在身后,臉上有幾道細細的血印子,俱是被枝葉刮傷的。 祁煊從囊袋中拿出水囊,打開后往嘴里灌了一通水,才喘著氣道:“之前爺為了讓馬跑得遠些,將這群人引開,用你的簪子刺了馬臀,可那簪子卻忘了拔下來。爺就說這群人怎么就盯準了咱們,原來竟是這里露出了馬腳。” “那可怎么辦?得想個法子才成。”秦明月滿臉焦急。 “咱們先吃些東西歇一會兒再說,急也不急這么一會兒?!闭f著,祁煊又從囊袋中掏出兩個干面餅出來,遞了一個給秦明月,他自己則拿起另一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囊袋是他手下護衛(wèi)標配的物什,也是為了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囊袋中必然有一些應(yīng)急所用之物。例如火折子,例如水囊,還例如這種硬如石頭的干面餅子。 為了防止天熱食物腐壞,所以這干面餅子里水分極少。面很瓷實,也沒有發(fā)酵過,所以若是牙口不好的人,恐怕是吃不了的。唯一可取之處就是餅里放了鹽,或是干吃,或是用水煮了吃,都是可以的。 不過這會兒肯定不能生火了,所以只能干吃下肚。 祁煊大抵是吃慣了,所以毫不以為忤,就是嚼起來費勁兒了些,但以rou眼可見的程度,他手中的餅子越來越小了。可秦明月卻是捧著餅子,遲遲不見下口,她嘗試著咬了一下,也不過只在餅子上留了個牙印子。 祁煊瞟了她一眼,“別嬌氣,快吃。等回去了,爺讓他們給你做好的?,F(xiàn)在就只有這種東西,不吃飽就沒力氣,你打算讓人活捉了回去?” 秦明月發(fā)現(xiàn)他變臉真快,時而溫情脈脈,時而戲謔不羈,有的時候卻又可恨得緊,一點兒不知道憐香惜玉??伤仓浪菫榱怂茫@是目前他們必須面對的問題。秦明月也從來不是矯情之人,一下狠心就往餅子上咬了過去。 宛如在吞食木渣,干得讓人覺得拉嗓子,于是她將水囊要了過來,喝一口水,咽一口餅子。 吃了一小半,她就吃不下了,剛好祁煊手中的餅已經(jīng)吃完,就從她手里接過那大半個餅,繼續(xù)啃了起來。他力氣大,食量也比尋常人大許多。 吃飽了肚子,又歇了一會兒,秦明月這會兒也有精神了。她憂心忡忡地望著身后那片黑暗之地,腦子卻在快速轉(zhuǎn)動著。 “咱們離棄馬之地已經(jīng)那么遠了,我覺得肯定不只是簪子露了蹤跡,恐怕還有其他別的什么。”她一面說,一面檢查自己的衣裙,越檢查臉色越難看。 祁煊分心答道:“還算你不傻?!?/br> 所以說祁煊這人嘴里有毒,明明可以換一個方式說話,偏偏他選擇了最難聽的方式。也幸好秦明月早就見識過他各種惡形惡狀,倒也沒放在心上,可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倒是先知,你怎么不早說!” 祁煊終于把餅子吃完了,灌了一口水,才閑閑道:“咱們有那個功夫停下來抹掉行走的痕跡?你以為就只是那點兒零碎東西泄露了咱們行蹤?你大概不知道軍中有一種兵種叫斥候,最好的斥候光憑你走過的路就能斷出你行走的方向。不過這里的兵士都是些游兵散勇,好斥候恐怕是沒有的,不過就咱們這樣倉皇逃竄,有眼睛的人就能探出些東西來。” 不說還好,一說秦明月更急了,去拉他:“那可怎么辦?咱們還是快走吧?!?/br> 祁煊將水囊放入囊袋,掛在腰間,靠在身后的樹干上。 “不走了,老子累了?!?/br> 這一副無賴又懶散的模樣,簡直讓人見之恨得牙癢癢。 “你——” 見她著急的樣子,祁煊這才意識她不是別人,忙正了顏色道:“好好好,你可別急,也別慌,爺自有主張?!?/br> 秦明月狐疑地看著他,“什么主張?”經(jīng)過這一會兒時間,她也反應(yīng)了過來,“你該不會是想故布迷障把人引開吧?”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祁煊露齒一笑,拍拍屁股站起來,“不愧是爺看中的女人,想法子都能跟爺想到一處。咱們兩個人,四條腿,是跑不過這群長了鼻子的狗。既是如此,咱們索性將他們引到別處去?!?/br> 話不容多說,他拉上秦明月就開始四處勘探起來。 他們所在的這處樹林參天大樹并不多,沒有東西遮擋,所以還是可以就著月色看清楚周遭的情形。 祁煊一手拉著秦明月,一邊或是抬頭或是俯身觀察著四處地形,又或是不時抬頭看明月星辰調(diào)整著方向。 這其間兩人在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陷阱,看樣子似乎是山里的獵人挖來抓野獸的,卻不止為何原因卻又荒棄了。上面蓋著些早已腐爛的枯草,若不是祁煊眼尖,秦明月差點沒一腳踩了進去。 祁煊圍著這個陷阱來回轉(zhuǎn)了一圈,就像是看到了金銀財寶一樣,欣喜之意流于言表。 “你等著,我下去看看?!?/br> 根本沒給秦明月阻止的機會,祁煊就跳了下去。 她拼命捂著嘴,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