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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又是一笑,一巴掌揮了過去,然后望著陳子儀,“我也不懂事,所以手滑了?!?/br> 之后,她再不去看其他人臉色,順了順偌大的袖擺,便頭也不回的往前面走去了。 她無視后面的叫喊聲,撩起暗紅色的幕布走了出去,因?yàn)樗某霈F(xiàn),場中局勢為之一頓。 她一身白色素紗,襯得她如玉般的肌膚更是晶瑩剔透,眉如遠(yuǎn)黛,雙眸波光瀲滟,隨著走動廣袖翻飛,更顯得腰肢纖細(xì),盈盈楚楚,讓人恍然覺得這是九天玄女下凡來。 “你跑出來做什么!”也是有些情急,劉茂一時之間有些口不擇言,根本沒想到自己其實(shí)與秦明月并不熟。 秦明月有些復(fù)雜地望了他一眼。 之前外面發(fā)生的事,她在后面都聽見了。 “謝謝?!?/br> 擦肩而過時,一個細(xì)小的聲音鉆入劉茂的耳中。 他抬眼就看見她的側(cè)臉。 那么的柔美、溫婉、動人,帶著一絲近乎絕望的凄美。 去他娘的,不就是個總兵,老子拼上了! 他就想伸手去拉住她,卻只摸到一小塊兒順滑的袖擺,而那袖擺就那么從他手里一點(diǎn)點(diǎn)溜走了。 劉茂動了動手指。 那胖子見秦明月走了出來,一雙小眼綻放出噬人的光芒來,近乎貪婪的上下打量著她,越看越歡喜,撫著肥肥的大掌笑著:“美,真是美!” 秦明月莞爾一笑,仿若是百花盛開,又似春風(fēng)拂過,說不出的好看,讓見到之人不禁一怔。 “你有龍陽之好?”這句話是啞著嗓子說的。自打秦明月頂著秦海生的名頭現(xiàn)世以來,除了在自己人面前,她都是用男聲說話。鍛煉了這么久,也能模仿得惟肖惟妙。少去了屬于女兒家的嬌柔,多了一些男子應(yīng)有的磁性。 這胖子沒料到秦明月會這么問,當(dāng)即臉上有些難堪起來。 好男風(fēng)并不是什么丑事,可這種事到底有違天理倫常,幾乎沒人會拿到臺面上來講。尤其是對有身份的人來說,這么□□裸的問,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你這小戲子倒是嘴尖舌利,不過很快你就不會這么說爺了?!迸肿营b獰一笑。 “那你預(yù)計(jì)怎么收拾我?不過,我就想知道這代價你能付得起嗎?” 這話有些不著五六,倒是讓聽到的人都不禁有些一頭霧水。 秦明月并沒有繼續(xù)打啞謎,又道:“我確實(shí)是個小戲子,又沒權(quán)又沒勢,我阻止不了你欺男霸女之惡行,但我并不打算輕易就范?!?/br> 她眉眼彎彎,笑容可掬,可說出來的話卻仿佛是淬了毒的毒針也似,“你知不知道,其實(shí)人是很脆弱的。匕首、簪子、筷子乃至瓷器碎片亦或是木刺,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也沒關(guān)系,還有牙齒、指甲、手指……牙齒的咬合力可以很輕易的咬破一個人喉管,而眼珠,一根手指可以輕易的插爆它,你有沒有見過手指插爆眼珠的場面,□□去攪啊攪,紅的白的……” 胖子先是愣住了,緊接著是忍不住打顫,他的臉色隨著腦中的幻想青紅交加,最后全部化為了蒼白。抖著手,指著秦明月:“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明月依舊是滿臉笑容的樣子,“沒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帶我走嗎?走吧?!闭f著,她緩步向前。 而在場所有人早就是呆若木雞,完全被她的話給驚呆了。 包括門外站著的幾人。 這時,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外面來了大約二十多名衙役。 他們來到賀斐身后,為首的一名衙役抱拳行禮,“大公子?” 賀斐這才緩過神來,一腳邁了進(jìn)去,雙手背在身后,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聽說有人斗毆鬧事,都拿去府衙問話?!?/br> * 李老板、劉茂包括那胖子,乃至雙方所有參與者都被帶走了。 賀斐也沒多留,好像一副真是前來辦公的模樣。 偌大的戲廳只剩下慶豐班一眾人,還有兩個局外人莫云泊和祁煊,秦明月倒是沒被帶走,也不知是被人遺忘了還是什么。 場上很靜,秦明月眨了眨眼皮,動了一下。 “秦姑娘,你沒事吧?”莫云泊忍不住上前關(guān)心道。 秦明月又眨了一下眼,這才回過神來,望了過去,“莫公子?” 莫云泊以為她受了驚,忙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是我,你沒事吧。” 秦明月?lián)u了搖頭,笑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 “莫公子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有人鬧事,就特意過來看看……” “你這丫頭倒是會嚇唬人,好像說的跟真見識過那種場面一樣。”祁煊在一旁臉色有些復(fù)雜道。 秦明月沒有理他,她還記著之前這人在場下干了什么。 若不是她夠鎮(zhèn)定,這場戲幾乎要演砸了。同時,她也憶起之前莫云泊阻止這姓祁的鬧事的舉動,又見他滿臉都是關(guān)心,不禁對他又笑了一下。 “謝謝莫公子關(guān)心,我沒事。” 祁煊自討了個沒趣,又見對方只顧對著莫云泊笑,心中不禁有些不屑,想著又是個犯花癡的。至于心中那點(diǎn)兒不是滋味,他權(quán)當(dāng)是錯覺。 “月兒,小妹……” 隨著一陣急促的叫喊聲,秦鳳樓一瘸一拐地讓人攙扶著來了。他腿傷還沒好,又是匆匆而來,這一會兒早就疼得滿頭大汗,面上卻是帶著明眼可見的擔(dān)憂。直到見到小妹好生生地站在那里,他才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吧,我聽二華子說有人鬧事。” 扶著他的二華子不禁往后縮了縮,他也是實(shí)在擔(dān)心月兒姐,又想不出辦法,才會去找了鳳樓哥的。 秦明月上前來扶著他,“大哥,我沒事?!?/br> 秦鳳樓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又面向莫云泊,有些感激地道:“多謝子賢解圍?!?/br> 他之所以會這么說,也是連李老板都沒辦法,甚至其背后的劉公子也吃了癟,既然小妹沒事,肯定是莫云泊出手幫忙了。 他與莫云泊相交多日,莫云泊并未對他提起過身份,但不光是從其言談舉止,還是從其表面不經(jīng)意之間表現(xiàn)出來的一些東西,秦鳳樓都知道莫云泊不是個簡單的人。 莫云泊一愣,知道秦鳳樓這是誤會了,忙道:“鳳樓兄誤會了,解圍的并不是我,而是……” 他不禁看了秦明月一眼。 即使沒有后來官差的出現(xiàn),他也知道今日一定會沒事,因?yàn)槟桥肿用黠@已經(jīng)被秦明月給嚇住了。 其實(shí)說白了,秦明月也是不得為而為之。她抵抗不了命運(yùn)的苛責(zé),只能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你不是想搶人嗎? 可以,只要你承受得起代價。 一個人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想著去怎么弄死你,誰也不傻,不過是貪戀一晌之歡,誰會真正潑上自己的性命?!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