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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呢? 且不提這些,因為戲太火,李老板實在舍不得將到手的銀子推出去。為此,他特意找秦明月說好話,想讓慶豐班多演幾場,甚至開出了把入場票錢分給慶豐班兩層的高價碼。 對此,秦明月并沒有拒絕。 誰嫌棄銀子扎手呢?銀子自然越多越好,攢夠了銀子,他們就不用寄人籬下看人臉色了,自己開個戲樓,這可是她爹她大哥最初的夢想。 知曉惠豐園又開了,趕來訂座的人如過江之鯽。 不光有男人,甚至還有婦人,俱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帶著自家小姐坐著轎子前來看戲的。 最近這段時間里,在蘇州城富貴人家的交際圈里也傳了個遍,一些夫人小姐們沒少議論。可惜礙于女人家出門不便,真正看過的卻沒幾個,大多都是聽自家父兄或者下人們議論的,心里早就是好奇至極。一聽說惠豐園里要從頭開場演,便都使著身邊的婆子小廝前來訂座。 李老板沒想到在戲園子里還能賺女人家的錢,再加上前來打招呼訂座的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家眷。為此,他特意另辟了兩個雅間兒,專門用來招待這些貴夫人和貴小姐們。 問為什么不多辟幾個雅間,哪家夫人小姐愿意跟別人擠??? 李老板倒也想,他巴不得能容納的人越多越好,可惜目前這個戲廳已經(jīng)是規(guī)格中最大的了。 值得一說的是,這戲園子里的戲廳與其他建筑屋舍都不一樣,為了攏音,房頂天棚整體呈螺旋狀。另,戲臺子下放了許多水缸,里面裝滿了水,起到一個擴音的作用。若是地方再擴大,不光視線,音效也是達不到的。 李老板只能忍痛把嘴邊的銀子推出去。 不過為了多弄一些座位出來,他也算是絞盡了腦汁,二樓雅間全部被打通弄成一樓那種一排一排的座位。僅留了一個單獨的雅間,卻是給劉茂留的。不過這雅間也和往日不能比,除了視線極佳,剛好正對著戲臺子,面積卻是大大縮水。 為此,劉茂差點沒把李老板罵得狗血淋頭,不過李老板會裝可憐,且劉茂也知道現(xiàn)在火,他坐的這個雅間的隔壁就是給那些貴夫人和貴小姐準備隔間,難道讓他去跟婦人搶? 且不提這些,因為惠豐園重開,蘇州城里更加熱鬧的,不光夫人小姐們在議論,文人雅士們在議論,甚至連班夫走卒也跟著議論起來。 一下船,莫云泊就聽見有人在說一個叫做白蛇傳的戲。 他這次南下誰也沒跟打招呼,就想著出來安靜地游游山水,也免得被這邊長輩知道了,天天被拉著去應(yīng)付親朋好友都忙不過來,也因此并沒有人來接他。 隨從陳一去找車,他和祁煊就站在碼頭上等。 炎炎夏日,又是大中午,莫云泊是個無風(fēng)自涼的性子,倒也不覺得熱,倒是一旁的祁煊滿臉都是不耐。 “……嘿,話說那白娘子坐在家中禍從天上來,她哪知道有個禿驢正在打她的注意啊,且許仙也是個窩囊廢,別人跟他叨叨幾句,他就忘了夫妻情義,忘了白娘子待他是如何如何的好,竟拿雄黃酒去試自己的婆娘……白娘子喝了雄黃酒,不大一會兒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咋就這么熱呢,渾身直發(fā)燙……她感覺自己怕是要現(xiàn)了原形,就趕緊回屋去呆著,誰曾想這是那許仙故意試探……許仙也是蠢,膽子小就老實呆著不行,非要過去看,這一看可壞事兒了……” 幾個在碼頭討生活的苦力,三五成群坐在草棚子的陰涼下面,其中一個苦力正在跟旁邊幾個同伴吹牛,說得那叫一個口沫橫飛。說到興頭兒上,又是拍巴掌,又是拍大腿,宛如打了雞血也似。 就有那人見不得他這副張狂樣,忍不住酸他:“王大牛,你個天天在碼頭給人賣苦力的,那惠豐園的票價你干一年也換不來,說得好像你真的看過似的?!?/br> 叫王大牛的苦力,剛說到白素貞現(xiàn)了原形,將許仙嚇死了過去。 這是白蛇傳最新一折的情節(jié),三日之前方才演罷。也是秦明月懂得吊人胃口,剛好卡在許仙被現(xiàn)了原形的白娘子嚇死了這里,正看到□□處,突然沒了下文,這不到處都有人在議論了。 聽到這話,口沫橫飛的王大牛頓時一噎,瞪著銅鈴似的眼睛,罵道:“愛聽就聽,不愿聽就滾,老子還不愿意跟你浪費唾沫呢?!?/br> 第17章 (捉蟲) ==第十七章 == 一旁紛紛有人幫著王大牛說話。 “就是就是,李大/麻子,你不愿聽就坐遠些?!?/br> “王大牛二姨家的姑老表的堂弟在惠豐園當伙計,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快走快走,別擾了我們聽戲?!?/br> “不愿聽就坐遠些?!?/br> 大家都正聽在興頭兒上,怪不得都幫著王大牛說話。 王大牛得意一瞪李大/麻子,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一碗水,一口喝干之后,才又開始講了起來。 那邊說得高/潮迭起,這邊莫云泊聽得饒有興味,他手持折扇往手心里一敲,對祁煊道:“這戲有意思,這講戲的人更有意思!” 他生得面如冠玉,身材碩長,一身淡青色長袍,越發(fā)顯得君子如玉。站在碼頭,那就是一副畫,幸虧現(xiàn)在正是大中午,這碼頭上大姑娘小媳婦們少,若不然指不定被人怎么偷瞧了。 當然,他身邊那人也不差。 那人一襲黑色長袍,身材結(jié)實壯碩,個子高體積大,往哪里一站,就是一座山,那存在感別提了。也因此路過偷看莫云泊的人少,反倒看這人的更多,不過大多都是只偷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了,連帶著莫云泊身上也少了許多打量的目光。 實在是這人氣勢有些駭人! 只見他濃眉虎目,挺鼻薄唇,一張古銅色的臉宛如刀削一般有棱有角。大抵是因為熱,他的衣襟半敞,露出一小塊兒結(jié)實的肌理來,袖子也半挽在手肘處,雙臂交叉抱于胸前,更顯渾身腱子rou鼓鼓的。 尤其他此時目露一絲不耐煩,渾身更是充斥著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只差在腦門子寫幾個大字‘別來惹我,爺很煩’。 看外表就像是大街上欺壓良民的地痞無賴,可細看卻又著實不像。不過人有避難趨易之本能,知道這人大抵是個不好惹的,也因此目光只是一觸,就匆匆躲開了。 莫云泊見祁煊不理自己,反倒樂了,“瞧瞧你,跟是你要跟來的,可這一路上倒沒見你觀賞山水,全都跟自己過不去了?!?/br> 祁煊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頗為不耐:“這天熱成這熊樣,也就你是個異類,像個娘們似的包得這么厚,還一點兒都不覺得熱。老子早就熱得不耐煩了,早知道南邊這么熱,你當老子愿意跟你過來?陳一呢,平時就看他就是個辦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