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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貓膩。她想了想,獅子大開口。“我這花是我奶奶傳下來的寶貝,我留著不為別的,為了念想,我家里要是知道我把它賣了,肯定打折我的腿,你就說個實在價,合適我就賣?!?/br> 老板見她有出手的心思,一猶豫,重重拍大腿:“得,我是真想收,我給你這個數(shù)?!?/br> 他比個二。 二丫一皺眉:“兩千?” 她這一張嘴,老板才知道她是真不識貨,迭聲后悔開高了,也沒了跟她開玩笑的心思。 “姑娘,二十萬!我是給你二十萬!” “你這盆是極品蓮瓣蘭,去年杭州拍賣會這一盆拍出了七位數(shù)的高價?。?!” 二丫嘴巴半張,盯著這盆從胡唯那間老房子里抱出來的花,心里轟地一聲。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鵲還巣 如果有人告訴你,你幫人保管的這個東西價值千金, 而這個東西的主人不在, 你又恰好缺錢, 你怎么辦? 那要看什么東西了。 一個很好解釋它不見了的東西。 二丫愁苦地和那盆蘭花面對面, 最后合掌朝它拜了拜, 嘴里念叨著:“別死啊, 千萬別死……” “我叫杜豌, 從某種意義上講,咱倆也算同根, 我知道你剛來我這里有點水土不服,但是什么環(huán)境總是要適應適應的,你前頭那位主人沒在,你就將就將就我, 我保證按時給你曬太陽, 澆水, 施肥,像春天般把你呵護,別死, 別死?!?/br> 蘭花枝葉向上高傲地舒展,翠綠纖細的身體,像一位遺世獨立地美人在用她傲慢眼神睥睨著周遭與她不符的世俗。 二丫心里默默嘆氣,像供菩薩似的把她擺到自己臥室的窗臺上。 一晃, 已經(jīng)過去三個月了。 捱過雁城的盛夏, 秋天如期而至。 杜希的生日也在這個月, 他身體恢復的很好,出院以后,又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最近剛剛回到醫(yī)院上班。 醫(yī)院考慮到他自身情況,把他從原來的急診調(diào)到醫(yī)務處做主任,主管行政工作。 杜嵇山有意趁著他生日在家里組織一次聚會,一掃之前籠罩在杜家的陰霾。 陪杜希一起來的,還有老爺子極力邀請的蘇燃。 他住在醫(yī)院包括后期休養(yǎng),都是蘇燃在照顧,兩個人的關(guān)系在杜家人眼里似乎有些心照不宣,干脆借著這次機會把話挑明了。 “老三,你住院的這段日子小蘇沒少為你cao心,你看看,你是不是以茶代酒,好好謝一謝她?!?/br> “要謝,要謝?!倍畔6似鹨槐?,鄭重地和蘇燃碰了一下?!靶√K,這段時間要沒有你,我也不能恢復的這么快,你受累了?!?/br> 蘇燃被杜家一大家子人盯著,有些拘謹,連忙舉起杯:“杜老師,別這么說。都是我應該做的。” “哎,這話說的不對,哪有誰就天經(jīng)地義該為誰做什么,人家對你沒感情,搭著心血搭著時間白伺候你?。俊倍鸥屎攘艘豢诎拙?,辣的直咧嘴?!袄先阋矂e磨蹭,正好咱家老爺子,兄弟,孩子,全都在這,小蘇照顧你這幾個月,你得給人家個說法?!?/br> 給什么說法,杜希今年已經(jīng)五十五歲了,他比蘇燃大了整整一輪還要多,蘇燃沒結(jié)過婚,也沒有孩子,跟了自己,是受天大的委屈。 兩人都舉著杯,要喝不喝地,被杜甘這一句話攪的十分尷尬。 “來,小蘇?!倍畔V鲃雍退擦艘幌拢斑€是要感謝你……” 杜甘立刻伸手攔著,不讓兩人喝這杯酒?!安恍胁恍?,光感謝不行,你今天必須在這跟蘇大夫說明白了。” 杜希一哂:“你看,今天我生日,我說了算,你總跟著搗什么亂?!?/br> “你管我這叫搗亂哪?” 杜希被這話將到這一步,看看家中這一圈人,又看看坐在為首的老父親。 都說不癡不聾,不做家翁。 杜嵇山可是將這一句話發(fā)揮到了極致。 該他說話的時候說,不該他摻和的時候,就抿著嘴一坐,微闔著眼假裝聽不見。他不作聲,就說明他也認可杜甘的話,也想往下看看杜希怎么做。 杜希笑一笑,鎮(zhèn)靜放下茶杯。 “那好,今天咱們家人都在,我也直說吧。” 坐在蘇燃身邊的,杜敬的妻子,也笑著按住蘇燃的手,示意她放下杯,聽聽杜希怎么說。 “小楓走了以后,我那時對胡唯,對咱們家的人都說過,往后這半輩子我都不找了。這個想法直到現(xiàn)在也沒變過。” 在座眾人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我知道你們想說現(xiàn)在胡唯走了,我不該這么犟,我身邊也該有個人,可這樣做,對小蘇不公平。我今年已經(jīng)五十五歲了,結(jié)過兩次婚,小蘇呢,她沒結(jié)過婚,也沒有孩子,就這么跟我在一塊,不考慮眼前,是不是也要考慮以后?!?/br> “我七老八十那一天,讓她怎么辦? “杜老師——” 清越干脆地聲音打斷杜希接下來要說的話。 蘇燃執(zhí)起桌上的白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 接著,在眾人目光中,她給自己壯膽兒似的,仰頭將酒干下。 一直坐在墻邊默默無聞的二丫看她喝酒地動作,眼睛刷地亮了,這是女中豪杰??! “小蘇……”杜嵇山擔憂地半起身,“你這是干什么。” 白酒火辣辣地順著喉嚨燒進五臟六腑,蘇燃抹掉嘴角的酒液?!袄蠣斪?,您別攔我,這杯酒我要不喝,剩下這話我也沒法說?!?/br> “杜老師,我知道你心里有前妻,我和你一個科室十年,我看著你和她結(jié)婚,看著你為她辦葬禮,看著你一個人拉扯她的孩子,你嘴上不說,我心里為你不平!不光我,連咱們醫(yī)院的同事都為你不平,你單身十年,我也追了你十年,我蘇燃從二十八歲到三十八歲這最好的十年,全都用在你身上了。好不容易守得云開見月明,老天給了我你生病這個機會,現(xiàn)在你跟我說,你怕耽誤我……” 情到深處,含淚哽咽。 有人遞上紙巾勸她:“慢慢說,慢慢說?!?/br> 蘇燃擺了擺手,“今天當著你這一大家子人,我也把話放這,別說你五十五歲,你就六十五歲,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