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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聽——叫人家聽見,倒是我耽誤丫頭們了。我說過多少回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蘇夫人被婆婆當(dāng)面搶白,尷尬著正要解釋,卻見老夫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慎重地審視著虞紹珩道:“你家是哪里的?部隊(duì)離江寧遠(yuǎn)嘛?” 說著,又拍了拍蘇眉的手,低聲叮囑道:“太遠(yuǎn)了不成,受了欺負(fù)沒人給你做主,太遠(yuǎn)了可不成?!?/br> 虞紹珩見狀,忍笑道:“您放心,從我家到府上,開車也就半個(gè)鐘頭,我在國防部做事,平時(shí)連城都不出的。 ” 老夫人聽罷,一臉深思熟慮地對(duì)兒媳道:“這還成,本地人,知根知底才好,讓一樵去問問……”話到一半,猛然省起虞紹珩還在近旁,遂藹然笑道:“紹珩啊,不是奶奶信不過你,誰家要嫁女兒都得cao心?!?/br> 虞紹珩撫弄著芋頭附和道:“您說的對(duì),要是我meimei交了男朋友,我父親少不了也要查人家三代?!?/br> 老夫人聽著,樂呵呵地追問:“你還有個(gè)meimei呢?” “嗯,我家里有一個(gè)meimei,還有兩個(gè)弟弟?!?/br> “哎呦,那比我們家還熱鬧。” 老人的家常越扯越多,窩在虞紹珩懷里的芋頭忽然不耐煩地喵嗚了兩聲,老夫人趕忙湊近了去看它:“這小東西肯定是餓了,看看可憐的,把它給忘了?!?nbsp;一壁說,一壁安撫地摸著芋頭,對(duì)蘇眉吩咐道:“早上煎的魚熱一熱再給它吃,這么冷的天。” “嗯?!碧K眉答應(yīng)著,去虞紹珩手上抱貓,不防他遞了貓過來,趁機(jī)便在自己手上捏了一下。她薄嗔的眼神還沒丟過去,卻先迎上了他笑吟吟的眼:“小心,這家伙現(xiàn)在可有點(diǎn)沉?!?/br> 蘇眉答不便答,笑不敢笑,抱了貓便往廚房去,虞紹珩覷著蘇夫人坐困愁城的神情,忖度著自己應(yīng)該見好就收,又想要跟蘇眉說幾句話,便道:“奶奶,蘇伯母,那我今日就告辭了……” 他一開口辭行,蘇夫人松了口氣,老夫人卻要留他吃午飯,虞紹珩兩句話搪塞了,可他信誓旦旦“改天再來”又叫蘇夫人暗自犯了愁 ,提防著他趁人不備去尋蘇眉,親自把他一路“送”到門外,才心事重重地來見丈夫。 蘇一樵在房中聽著虞紹珩同母親談笑,著實(shí)有些窩火,此時(shí)一見夫人進(jìn)來,便肅然道:“你跟他們說,以后這人再來,誰也不許給他開門?!?/br> 蘇夫人走到丈夫身旁婉言相勸:“母親倒是挺喜歡他呢?!?/br> 蘇一樵冷然一哂:“母親糊涂,你也糊涂?你放心,母親明天就不記得他是誰了。對(duì)了,你叫蘇灝來一下?!?/br> 蘇灝眼見得母親才送了虞紹珩才出去,父親接著便“傳詔”自己,頓時(shí)忐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虞紹珩把前些天在警局碰上自己事告訴了父親,慢吞吞挪到書房門口也沒想出個(gè)完全地對(duì)策:“父親,您叫我?” “嗯。”蘇一樵指著書案上的畫匣道:“這是虞家那個(gè)公子哥兒拿來的,下午你走一趟,把這個(gè)送還給虞家;還有這封信,一并交給他父親?!?/br> 蘇灝一聽不是自己的事,立刻便放了心,可這種觸虞紹珩楣頭的差事,他直覺還是少攬為妙:“我又不認(rèn)識(shí)虞家的人,不好直接到他家里去吧。要不然待會(huì)兒我拿到郵局寄還給他?您有他們家的地址嗎?” 蘇一樵皺眉道:“這是文征明的真跡。這樣的東西,你拿著我都不大放心,怎么好拿到郵局去?” 蘇灝聽著,不由吸了口冷氣,無奈道:“……那您讓小妹還給他好了,他們還好說話?!?/br> “胡說!”蘇一樵斷然打斷了他:“你meimei絕不能到虞家去。” “那我也沒辦法了,再說我下午要去學(xué)校幫導(dǎo)師批作業(yè),也沒空?!?nbsp;蘇灝大著膽子道:“小妹的事您隨意,反正我不摻合?!?/br> 蘇一樵厭煩地?fù)]了揮手:“行行,你走吧?!?nbsp; 看著案上的畫匣,他胸中愈發(fā)氣悶,虞紹珩且不去說他,家里人一個(gè)一個(gè),也都像要跟他作對(duì)似的。 ———————— 虞紹珩言出必行,隔了兩日再來,應(yīng)門的恰是蘇岫:“你還敢來?。俊?/br> 虞紹珩坦然笑道:“我家里的廚子做了幾樣點(diǎn)心,帶來請(qǐng)老夫人嘗嘗?!?/br> 蘇岫讓了他進(jìn)來,揶揄道:“你別以為我祖母喜歡你,她也幫不了你。我勸你啊,還是求我meimei跟你私奔吧?!?/br> 紹珩笑道:“那怎么成呢?多讓伯父伯母?jìng)陌 !?/br> 蘇岫撇了撇嘴:“你倒是不讓我父親傷心,可是傷神哪!” 說著,又小心叮囑道:“別說是我給你開的門啊。” “云岫小姐放心。”他話音剛落,蘇夫人恰從廚房里出來,蘇岫一見母親過來,慌忙躲進(jìn)房去,蘇夫人見了虞紹珩,不由苦笑道:“你這孩子……你怎么又來了?” 虞紹珩靦腆地舔了舔嘴唇,拎了拎手里的食盒,道:“我聽眉眉說,蘇老夫人是燕平人,正好我家里做了幾樣北方點(diǎn)心,就帶來請(qǐng)老夫人嘗嘗,看地不地道。” 蘇夫人心知他是有意來討好蘇眉的祖母,雖說是人之常情,可待會(huì)兒丈夫下班回來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起紛爭(zhēng),她一遲疑,虞紹珩立時(shí)善解人意地說道:“您不用說是我拿來的,就說是外頭買的好了,也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就是給老夫人解個(gè)悶兒。” 蘇夫人歉然一笑:“那好吧,你有心了?!?/br> “應(yīng)該的?!?/br> 蘇夫人從虞紹珩手里接了食盒,忽見蘇岫拉著meimei從庭中經(jīng)過,蘇夫人心中一嘆,沖著大女兒皺了皺眉,蘇岫心虛地避開了母親的目光,仿佛很是驚訝地打量著虞紹珩道:“你怎么來了?” 虞紹珩也仿佛才碰見她一樣,頷首笑道:“云岫小姐好,我?guī)Я藥讟狱c(diǎn)心給蘇老夫人。” “哦?!碧K岫轉(zhuǎn)過頭對(duì)meimei眨眨眼道:“這人是來看奶奶的,咱們走吧?!?/br> 蘇夫人嫌女兒輕佻,板起面孔道:“我桌上放了本食譜,折起來那一頁——你去幫我看看,發(fā)燕窩要溫水還是冷水?快去,兩個(gè)人都去!” “哦——” 蘇岫答應(yīng)著要走,蘇眉偷偷瞥了虞紹珩一眼,也只好跟了去,只聽虞紹珩在她們身后殷勤笑道:“伯母要發(fā)燕窩?溫水就成,我?guī)湍惆??!?/br> 蘇夫人不過是尋個(gè)托辭支走女兒,不想他連這種事都有心得,忙道:“不不不,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br> 虞紹珩笑著便往廚房走:“不麻煩,我在家里常常下廚的?!?nbsp;他前日來時(shí)細(xì)心打量過蘇家的庭院,此時(shí)熟門熟路,快步一走,蘇夫人又要顧著手里的點(diǎn)心,卻是攔他不住。 虞紹珩進(jìn)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