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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掛著淚,但是比之前顯得平靜許多,戾氣也隱了去。 長公主神情凝重,讓她坐下,然后對陸如苓道:“將你方才所說的跟長然再說一遍?!?/br> 陸如苓似有些不情愿,貝齒咬了又咬,眸光來回飄蕩躲閃,泛了層水汽。 洛長然估摸著是那日發(fā)生的事,她也想知道,雖然心里面相信陸陌寒,但總歸是不想讓他沾上污點,他需要陸如苓的話來澄清,她也需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陸如苓若不愿對她說,她也不強求,等陸陌寒好了,她有的是法子從他那知道,而且相比來說,她自然是更相信陸陌寒的話。 洛長然好整以暇的看她,將她一系列糾結(jié)痛苦掙扎悔恨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忽然就有些不忍,放下手中茶杯,打算解脫她,她卻忽然抬起頭來,目光筆直與她相對,似乎下了極大勇氣,臉色一會紅一會白。 洛長然知道她受了委屈,所以在她講述過程中不插一句話,只是安靜的聽著。 確實如她的丫鬟所說,她們在客舍遇到陸陌寒,她不想搭理,便遠(yuǎn)遠(yuǎn)的走開了,丫鬟去弄水,她見后院門開著,外面有幾朵花開的特別好,便過去想摘上一朵做發(fā)飾,誰料剛踏出去便被人捂住嘴鼻,她使勁掙扎,卻是半點用也沒有,漸漸昏迷過去,她是被凍醒的,睜開眼就見一群粗鄙男人圍著自己,身上衣服幾乎被剝光……她嚇得掙扎大喊,被為首的刀疤臉?biāo)α藥讉€耳光,意識昏沉之際,忽然見一個黑影沖了過來,周圍全是慘叫聲,等她恢復(fù)清醒,才發(fā)現(xiàn)那黑影是陸陌寒…… 說到此處她緊緊閉上眼,似乎不想回憶那些畫面,洛長然心里明白,陸陌寒出手是什么樣自己怎會不知,曾經(jīng)給自己留下多少心理陰影,陸如苓雖然早知道他兇殘,但想必也是第一次親眼所見,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這么說是陸陌寒救了她,洛長然思及他見到自己時愧疚的眼神,原來他自責(zé)的是出手傷人之事,他不想讓自己看到他那個樣子。 陸如苓后面的話再沒說,卻是咬了咬牙,猛的跪下去,磕了個頭,緊緊抓著衣角,“無論如何,這次多虧了他,否則我的清白難保,所以……我為之前的事跟你們道歉,希望你向他轉(zhuǎn)達,也……希望你不要將此事傳出去,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侵?jǐn)_?!?/br> 說完也不待她回答,自個站起來,目光嚯嚯的盯著她,一副你敢不同意試試的樣子。 洛長然側(cè)過頭,平靜道:“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我懂,但你若僅僅是因為他救了你而認(rèn)錯,我不接受,你的心里并沒有覺得自己錯,既非真心實意,又有何意義?不過這件事我倒是可以保證不傳出去,不是因為你,而是我不喜歡多嘴議論別人之事,所以你大可放心。” “長然!”長公主叫了她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她覺得以陸如苓的性子,能低頭認(rèn)錯必然是心有所悟,只是好面子嘴硬罷了,經(jīng)歷此番險境,作為嫂子,哪怕是虛情假意,軟語寬慰兩句,順勢將舊事揭過才是妥當(dāng)?shù)淖龇ā?/br> 畢竟是一家人,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和為貴才是正理。 然而洛長然不那樣想,陸陌寒救她兩次,險些被砸死,就換來一個虛偽的笑臉?而且還是強制性的讓他接受,怎么想都覺得憋屈。 陸如苓也是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立馬就炸毛了,掛著淚珠的眼睛一瞪,“我都跪下磕頭了你還讓我怎么做?洛長然……你別給臉不要臉!” “如苓,你說什么呢?”長公主臉色冷下來,剛要教訓(xùn)她,卻聽到洛長然又針鋒相對道:“陌寒用多少次委屈,加上半條命才換來你這一跪,也真是不容易,可惜他起不來,沒辦法看到,你若真有覺得自己錯了,去他跟前跪呀,跟我說這些虛話有何用,終歸你要認(rèn)錯的人是他不是我?!?/br> “你……”陸如苓難得一次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臉色變了幾變,見長公主沒有幫自己說話的意思,重重跺了下腳沖了出去。 在門口撞到陸明成,眼圈一紅,滿腹委屈想跟他傾訴,讓他為自己做主,對上他的目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陸明成并非有意偷聽,他心里想著事,未曾留意到洛長然她們在這里,等發(fā)現(xiàn)時耳朵里已經(jīng)鉆進來幾句,然后便見陸如苓沖出來。 長公主和洛長然聽見聲響探頭一看,見是他,洛長然起身一福,“將軍回來了,那我便先走了,改日再來看……孩子?!?/br> 陸如苓是一句話沒說,頭也不回的跑了,在拱橋處不自覺停下來,望著平靜無波的水面,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我真的錯了嗎? ☆、第38章 城 陸陌寒的傷好的很快,短短幾日便已恢復(fù)大半,他不愿意一直在屋里待著,洛長然前腳走,他后腳便跟了出去。 那天給他看診的是扁鵲堂的石大夫,雖然留了傷藥,但親眼目睹他的傷勢有多嚴(yán)重,洛長然不太敢?guī)退麚Q藥,怕自己笨手笨腳,讓他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再裂開,陸明成事務(wù)煩身,不便麻煩他,胡太醫(yī)又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尤其這幾日,好像忒看不慣她,見面就吹胡子瞪眼,她也不敢讓他幫忙,所以打算請那“藝高人膽大”的石大夫再走一趟。 拐入回廊忽然想起幾近見底的桂花蜜罐還在陸陌寒屋里放著,便打算折回去取,這幾日為了讓他喝藥,洛長然可謂費盡心機,每天做夢都在想著怎么哄他。 腳步剛停,便被什么東西從后面撞了下,清晰地呼吸聲自頭頂傳來,很快又退去,轉(zhuǎn)瞬即逝。 洛長然回過身,就見陸陌寒清澈的眼睛眨啊眨,無辜的望著自己。 “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洛長然沒好氣道:“誰讓你出來的!” 他微垂了頭不說話,睫毛忽閃忽閃。 洛長然心軟了,聲音含了柔意,“聽話,快回去?!?/br> 他搖頭,沉默反抗。 “傷養(yǎng)好了才能出來,知道嗎?”洛長然耐心勸導(dǎo)。 他猛地抬起頭,拍拍自己胸口,還張牙舞爪的揮舞了兩下手臂,表示自己很強壯,樣子頗是滑稽。 洛長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來,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想了想松口道:“那要換了藥,大夫說沒事才行?!?/br> 他愣愣的點了下頭。 “那你先回去,我讓人去請大夫。” 他眉峰隆起,像是在思索,然后搖頭。 洛長然,“……” 兩人僵持了半天,最終選了個折中的法子。 洛長然直接帶他去醫(yī)館,算是同意他出去放風(fēng),但是有個條件,不能亂跑,他欣然應(yīng)允。 兩人并肩而行,路過湖心亭時看到長公主在亭子里坐著,聽見腳步聲她轉(zhuǎn)過頭來,微笑招呼他們。 洛長然拉著陸陌寒走過去,他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