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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走廊,蔓延至不同的房間,但這些房間,都冰冷安靜到毫無生氣。 在麥考夫看來,就連他的弟弟,他都曾經(jīng)嫌棄過他的不夠聰明,而其他人,對他而言就如金魚一樣,木訥愚笨。 他自傲又不可一世,卻還是把她邀請到自己的家中來談讓她離開的事。 他想起他問她,不拒絕一下? 他那個時候,的確有一種很可怕的念頭:他希望她拒絕。然后他可能像幫他的那個總讓人放不下心的弟弟一樣,替她找一個借口,讓她繼續(xù)留在英國。 但她那一刻卻不假思索地答應(yīng),然后平靜地和他道別,他記得他說了“明年見”,而她則是“再見”,就好像…… 就好像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會再回來一樣。 壁爐燃著火,很旺,麥考夫卻覺得這個室內(nèi)有點冷冰冰的。 他從回憶中將自己拉扯出,走到窗邊,細小的雪花從空中落下——他最不喜歡的圣誕節(jié)又要來了。 第38章 續(xù)37s 熟悉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 迦娜有些疲倦地睜開眼睛。 明明這具身體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靈魂卻像翻山越嶺過般的倦怠。 或者說, 穿越了一個時空? 身上的繃帶被拆去一些, 但她的一只手仍舊固定在夾板上。 她伸手去夠床邊柜上的手機,發(fā)現(xiàn)一直插著電源,處于滿電狀態(tài)。 “……”她忽然有些慶幸沖了那么久手機沒有爆炸。 距離她上一次醒來,時間又過去了兩周。 但在那個世界,她明明度過了更長的一段時間。 她的同事給她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時間是兩周前, 主要詢問什么時候能來看她。 迦娜沒什么親戚,父母離異得早也都重組了家庭, 她兩邊都沒太大關(guān)系,繁忙的工作更是隔絕了她的其他社交活動, 她現(xiàn)在交往頻繁的朋友只有她的同事們。 在床上睜著眼睛躺了一會,她享受到了久違的睡飽感。上具因為失眠猝死的身體,一周總有七天睡不好覺。 進來例行檢查的,還是那位金發(fā)女護士。見到她醒來, 從一開始的意外,到現(xiàn)在的見怪不怪。在她看來,這個病人能活下來本來就是奇跡, 現(xiàn)在身體狀況不穩(wěn)定也是正常的。 “我去幫你叫你的主治醫(yī)生。”金發(fā)護士說道。 “謝謝?!卞饶赛c不了頭,她的脖子還被固定著。 雖然是12月, 但比起陰沉多雨的倫敦, 這里的氣候要親和的多。 迦娜倪著視線看了會窗外,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顯然是她的主治醫(yī)生來了。 本想著打個招呼的迦娜,在看到主治醫(yī)生的那張臉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你好,我是從其他醫(yī)院剛調(diào)來的你的主治醫(yī)生,西里·西奧?!?/br> “……” 多么熟悉的名字,在她是迦娜·海瑟時,他扮成的那名心理理療師,也是這個名字。 “我記得你。”迦娜開口,“你來看過我兩次對不對,上一次你打扮的和一位游戲廳少年一樣,我還以為你沒成年……原來你是醫(yī)生?” “對,我是醫(yī)生,而且我的年齡可能比你想象中還要大。”奧西里斯不知道從哪里拖來了一把椅子,手里夾著病例板,坐在了她床邊,“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能活下來很不一般,所以我主動申請從其他醫(yī)院過來對你進行診治?!?/br> 再一次丟掉想要的那個靈魂后,他忽然間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叫迦娜的靈魂。他在這個城市的影子,本來堅守的就是醫(yī)生的崗位,他只是本體替代了這個影子,然后用了一些小手段成為了她的主治醫(yī)生。 就在今天。 不過躺在床上的女人,和他之前見過的“迦娜”又有一些不一樣。 那個世界的迦娜,身體脆弱將死,靈魂也仿佛不屬于那些身體,身體在死后,靈魂也跟著無影無蹤,而這個世界的迦娜,靈魂雖然屬于這具身體,卻本應(yīng)該死去了。 他依稀記得那幢高樓,他的影子捕捉到了這具身體即將消亡的靈魂,在跟隨她下墜的同時揮舞鐮刀,卻揮了個空。 當(dāng)他以為她沒有靈魂時,她的靈魂又在手術(shù)臺上回來了,搖搖欲逝。 而再一次嘗試收割時,靈魂又不見了。 等他再一次見到她時,她的靈魂又回來了,而此時,她的致命傷也漸漸開始好轉(zhuǎn)。 就好像……她掌握了某種規(guī)避死亡后靈魂被收割的秘訣一樣。 迦娜當(dāng)然不相信,奧西里斯會成為她的主治醫(yī)生是因為她的病狀很不一般。 又不是嚴重的疾病,高空墜樓后的骨折和內(nèi)傷會有什么不一般的? “醫(yī)生,你還記得你上次看我時說的那些話嗎?”迦娜忽然開口道,“你說我像某個同樣名為迦娜,卻已經(jīng)死去的人,她是你熟悉的一個人嗎?” 奧西里斯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他將繞在脖子上的聽診器取了下來,聽音部分塞入耳內(nèi),聽診頭壓在了迦娜的心口。 迦娜忽然被聽診頭冰到,身體顫了一下。她以為他作為醫(yī)生只是裝模作樣,結(jié)果真的開始他的診斷了。 “噓,別說話,深呼吸。”他的聲音傳入她的耳內(nèi)。 等聽診頭從她胸口處被拿走后,迦娜有一種被赦免了的感覺,更大口地吸了幾口氣。 “心律有些快,你別緊張,不是都度過危險期了嗎?” 奧西里斯把她忽然加速的心跳歸結(jié)為身體恢復(fù)期的緊張,這讓迦娜有些意外,她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不是一個人。” “嗯?”迦娜被奧西里斯又一聲突然的回應(yīng)弄得有點懵。 “我說,那些死去的,不是一個人。”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床跟,掀開了她的被子,露出了下面穿著病號褲,裹著繃帶和打著石膏的腿部,“但是我覺得,她們好像又是一個人?!?/br> 迦娜:“……” 奧西里斯從醫(yī)用外褂的口袋里,掏出了木質(zhì)的小錘,輕輕敲擊了幾下迦娜裸露在外的腳背,“有感覺嗎?” “……不是很明顯,可能我腿好久沒動有點麻了?!卞饶热鐚嵒卮稹?/br> 奧西里斯又敲擊另一只腳背和身體的多處,問了同樣的問題。 如果是別人,迦娜一定會急切地詢問她在康復(fù)后身體會如何,能不能再次走路。 但是這位醫(yī)生不是普通人,她問不出口。 “雖然外傷很嚴重,但是基本沒傷到脊椎神經(jīng)。等你好了以后,做一些康復(fù)訓(xùn)練,還是可以照常走路的。關(guān)于你時不時昏迷的問題,可能是腦內(nèi)創(chuàng)傷引起的,但是既然暫時沒出現(xiàn)其他并發(fā)癥,依我的經(jīng)驗來看問題不大,不放心你過會可以去做個CT看看。”奧西里斯說完,發(fā)現(xiàn)床上的病人還是面露困惑的盯著他的臉,他勾